「習主席」或「總書記」？中共領導人的頭銜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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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主席」或「總書記」？中共領導人的頭銜意涵
中共政軍所 陳穎萱政策分析員
關鍵字：習近平、中美關係、總書記
關鍵字：習近平、中美關係、總書記
2020年8月5日，《美國之音》報導越來越多的美國官員在稱呼習近平時，使用「總書記」（General Secretary）取代「總統」（President），《南華早報》（SCMP）8月21日亦披露美國眾議員正推動法案，要求美國官方文件必須使用「中共領導人」（head of the CCP）。[1]美國刻意區分「中國」與「中共」，劍指「黨領導一切」的根本體制，係雙方關係持續惡化下，美國對中共採取的反制措施，爭取對政權不滿的中國人民。另外，隨著8月份中共北戴河會議結束，亦有旅美學者推估，《新華社》對習近平的稱呼統一為具有集體領導意涵的「總書記」，顯示中共將再度回到「集體領導」模式。[2]中共領導人身兼數職，官媒在不同場合對其亦有特定稱謂，同時，領導人的頭銜數量也反映其影響力。
「總書記」係中共最高權力職務
1921年中共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將當時最小的官職—「書記」作為黨的最高領導人，以顯示中共「為人民謀福利」的決心。直至1954年中國才設立國家主席，更於1982年修憲後將其設為虛職。另外，中共亦設有多項「領導小組」與「委員會」，由領導人擔任主任、小組長，如習近平除係中共總書記、中國國家主席與中央軍委主席外，亦兼任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等11項重要職務，藉以強調習近平集權領導與絕對統治地位。
《新華社》在報導時通常會依據「領導人的角色」與「新聞內容受眾」使用特定頭銜，並依照「黨、政、軍」排序，以強調黨領導國家。如領導人出訪、接見會見國外官員，及針對港澳地區發表談話時，會單獨使用「國家主席」；主持上將晉銜儀式時，僅使用「中央軍委主席」一詞，強調軍委主席負責制；針對全國關注的重要議題，或是受眾包含黨員、全國人民及解放軍，則會將領導人的職銜全部列出，如「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考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另外，中共官媒對領導人考察調研的報導方式，則有「先公布領導人赴某地考察」—「報導領導人行程動態」—「綜整領導人考察行程核心目標」的標準化流程，並在綜整報導中，註明領導人的各項職銜，除強調該議題的重要性與廣泛性外，亦彰顯領導人集大權於一身的地位。故此，關於旅美學者對習近平權力削弱的解讀，不盡正確。
美國強化區分「中國」與「中共」
觀察中共最高領導人的英文官方翻譯，有代表「黨主席」的「Chairman」（毛澤東）、「實質領導人」（Paramount leader），以及「國家主席」（President）。中國1983年將國家主席官方譯名由「Chairman」統一為「President」，除符合國際慣例、體現國家政權外，亦有淡化「毛主席」獨裁意識型態的意味，各國也慣以「President Xi」稱呼習近平。但自2019年11月14日，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CC）在年度報告中提到，應將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由「中國國家主席」（Presiden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正名為「中國共產黨總書記」（General Secreta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開始，美國官員開始傾向使用「總書記」一詞，如美國白宮國家安全顧問歐布萊恩（Robert C. O’Brien）今（2020）年6月表示「美中之間有悠長的友誼，但中共不等於中國或中國人民」，[3]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7月23日在尼克森圖書館的演說中，更直接稱習近平為總書記，通篇皆竭力區分中國人民與中國共產黨，避免不熟悉中共體制的國際受眾將中國領導人和民選領袖相提並論。[4]美國在中美關係急凍的情況下，用領導人頭銜做文章，除安撫中國人民與爭取在美華僑支持外，亦表明川普政府亟欲拉攏盟友，壓制中共政權在全球擴張，故將兩國競逐上升為「民主V.S. 共產」的意識形態之爭，增加談判籌碼。但中美抗衡態勢仍在變化中、各國對川普「美國優先」政策存在疑慮及對自身國家利益的考量，未來是否有更多民主國家跟進美國作法，仍存在諸多變數。
「總書記」係中共最高權力職務
1921年中共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將當時最小的官職—「書記」作為黨的最高領導人，以顯示中共「為人民謀福利」的決心。直至1954年中國才設立國家主席，更於1982年修憲後將其設為虛職。另外，中共亦設有多項「領導小組」與「委員會」，由領導人擔任主任、小組長，如習近平除係中共總書記、中國國家主席與中央軍委主席外，亦兼任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等11項重要職務，藉以強調習近平集權領導與絕對統治地位。
《新華社》在報導時通常會依據「領導人的角色」與「新聞內容受眾」使用特定頭銜，並依照「黨、政、軍」排序，以強調黨領導國家。如領導人出訪、接見會見國外官員，及針對港澳地區發表談話時，會單獨使用「國家主席」；主持上將晉銜儀式時，僅使用「中央軍委主席」一詞，強調軍委主席負責制；針對全國關注的重要議題，或是受眾包含黨員、全國人民及解放軍，則會將領導人的職銜全部列出，如「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考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另外，中共官媒對領導人考察調研的報導方式，則有「先公布領導人赴某地考察」—「報導領導人行程動態」—「綜整領導人考察行程核心目標」的標準化流程，並在綜整報導中，註明領導人的各項職銜，除強調該議題的重要性與廣泛性外，亦彰顯領導人集大權於一身的地位。故此，關於旅美學者對習近平權力削弱的解讀，不盡正確。
美國強化區分「中國」與「中共」
觀察中共最高領導人的英文官方翻譯，有代表「黨主席」的「Chairman」（毛澤東）、「實質領導人」（Paramount leader），以及「國家主席」（President）。中國1983年將國家主席官方譯名由「Chairman」統一為「President」，除符合國際慣例、體現國家政權外，亦有淡化「毛主席」獨裁意識型態的意味，各國也慣以「President Xi」稱呼習近平。但自2019年11月14日，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CC）在年度報告中提到，應將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由「中國國家主席」（Presiden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正名為「中國共產黨總書記」（General Secreta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開始，美國官員開始傾向使用「總書記」一詞，如美國白宮國家安全顧問歐布萊恩（Robert C. O’Brien）今（2020）年6月表示「美中之間有悠長的友誼，但中共不等於中國或中國人民」，[3]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7月23日在尼克森圖書館的演說中，更直接稱習近平為總書記，通篇皆竭力區分中國人民與中國共產黨，避免不熟悉中共體制的國際受眾將中國領導人和民選領袖相提並論。[4]美國在中美關係急凍的情況下，用領導人頭銜做文章，除安撫中國人民與爭取在美華僑支持外，亦表明川普政府亟欲拉攏盟友，壓制中共政權在全球擴張，故將兩國競逐上升為「民主V.S. 共產」的意識形態之爭，增加談判籌碼。但中美抗衡態勢仍在變化中、各國對川普「美國優先」政策存在疑慮及對自身國家利益的考量，未來是否有更多民主國家跟進美國作法，仍存在諸多變數。
[1] 〈總書記或總統？習近平的英文頭銜爭議〉，《美國之音》，2020年8月5日，https://www.voacantonese.com/a/xi-title-president-chairman-20200804/5531295.html；”President no more? A US bill would ban the title for China’s leader,” SCMP, August 21, 2020, https://www.scmp.com/news/china/diplomacy/article/3098225/president-no-more-us-bill-would-ban-title-chinas-leader.
[2] 〈北戴河會議落敗？習近平終露面安徽視察洪災被轟「馬後砲」〉，《自由時報》，2020年8月19日，https://news.ltn.com.tw/news/world/breakingnews/3264548。
[3]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Ideology and Global Ambitions,” The White House, June 26, 2020, 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chinese-communist-partys-ideology-global-ambitions/.
[4] 〈共產主義中國和自由世界的未來〉，美國駐華大使館和領事館官網，2020年7月23日，https://china.usembassy-china.org.cn/zh/communist-china-and-the-free-worlds-future-z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