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週報第52期
壹、新聞重點
2022年4月7日,聯合國大會表決通過,暫停俄羅斯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United Nations Human Rights Council)會員資格。193個會員國中,有93國投下贊成票,24國反對(包括俄羅斯、中國、古巴、北韓、伊朗、敘利亞和越南等),58國棄權。俄羅斯稱此舉「不合法且出於政治動機」,並宣布完全退出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中國駐聯合國代表張軍在投票前預告將投下反對票,並稱:「聯大如此倉促的行動,強迫各國選邊站,將加劇成員國之間的分歧,加劇有關各方之間的對抗」。[1]在俄羅斯對烏克蘭戰事進展不利、美歐加大施壓要求北京不得協助莫斯科之下,中國的態度似已出現明顯轉變。本文將從中國的官方發言與國際組織表態,觀察其間的轉折,探討中國應對俄烏戰爭的可能計算與風險。
貳、安全意涵
2022年2月4日,北京冬季奧運會開幕前,習近平和到訪的俄羅斯總統普欽(Vladimir Putin)簽署〈中俄關於新時代國際關係和全球可持續發展的聯合聲明〉與包括石油、天然氣交易等15份協議,宣稱中俄關係「超越冷戰時期的軍事政治同盟關係模式」,兩國「友好沒有止境,合作沒有禁區」。冬奧會結束幾天後,俄羅斯就發動了對烏克蘭的入侵行動。
一、北京不譴責俄羅斯,對衝突採不介入不干涉立場
2月24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次日,被視為中國官方重要智囊的香港中文大學(深圳)全球與當代中國高等研究院長鄭永年,發表〈烏克蘭戰爭與世界秩序重建?〉一文,並在文中指出,烏克蘭戰爭將「大大延緩美國從歐洲向印太地區轉移精力的步伐」,只要中國「不犯顛覆性戰略錯誤」,中國現代化進程不僅不會被中斷,反而「更有能力和意志在新國際秩序構建過程中扮演重要角色」。
戰爭開始後,北京試圖同時安撫俄烏,並敦促冷靜呼籲和平,強調其不介入、不干涉立場。中國雖稱承認烏克蘭領土主權,但並未譴責莫斯科干涉他國內政,反而宣稱俄羅斯在安全方面的訴求應得到重視和妥善解決,中國官媒也多採用俄羅斯用語「特別軍事行動」(Special Military Operation)來描述這場戰爭。《紐約時報》指出,中國政策圈認為中國將在這場動盪局勢中成為贏家,因為中國的策略免去了本來可能的外交、經濟後果。若中國能超越美俄之間的鬥爭,中國將從戰後地緣政治變化獲益,世界將把中國視為穩定的支柱。[2]
二、口頭宣稱願斡旋止戰,但未採取行動
3月7日,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人大記者會表示,中國就烏克蘭衝突「願在需要時與國際社會一道開展必要的斡旋」,並將向烏克蘭提供緊急人道主義物資援助。次日,習近平與法國總統馬克宏、德國總理蕭茲舉行視訊峰會時表示,「對歐洲大陸重燃戰火深感痛惜」,並稱中國願「根據當事各方需要,同國際社會一道發揮積極作用」。[3]烏克蘭、歐盟外交暨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爾(Josep Borrell)也先後呼籲中國出面調停。
不過,中國雖高呼和平,卻未曾進行調停或促成談判,反而是法國、土耳其等國家出面進行相關努力。3月15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甚至在記者會上,對烏克蘭提出在今年二十國集團(G20)部長級會議討論這場戰爭的呼籲表示, G20是國際經濟合作主要論壇,不是討論烏克蘭等政治安全問題的合適場所。[4]北京當局這些看似相互矛盾的立場與表態,可能是因為研判這場軍事行動可能迅速結束,因而採取的短期對策。隨著戰事拉長,各國加大對俄制裁行動,中國就放棄了「中立」,改採更明白支持俄羅斯,並批評美國的立場。
參、趨勢研判
俄羅斯的軍事行動並未迅速擊潰烏克蘭,美歐各國援助基輔、制裁莫斯科的動作也隨之加大。雖然北京公開表示反對制裁俄羅斯,但若要支持較小的俄羅斯市場,中國必須冒著被美歐制裁,而失去美歐市場、技術與金融交易參與權的巨大風險;俄羅斯7家主要銀行遭「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剔除後,也未見中國的「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提供協助的跡象。[5]北京當局的「理性計算」,已越來越難以實現。
一、從兩面得利走向挺俄反美
面對局勢的變化,3月12日,中國國務院參事室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副理事長胡偉撰文表示,「表面上的中立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但不適用於這場戰爭」。他建議「中國不能與俄羅斯總統普京綁在一起」,需要儘快切割,否則將遭遇美國和西方的圍堵而更加孤立。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外交與國際事務系教授朱鋒也表示「感到非常、非常焦慮」,俄烏戰爭將迫使歐洲向美國傾斜,中國恐將被拖入更深的困境,美國在太平洋的盟友「也將採取更強硬的軍事姿態……一切似乎對中國都不友好」。
史汀生中心(Stimson Center)中國項目主任孫韻也表示,長遠來看,俄羅斯將成為國際社會孤兒,除了中國,俄羅斯將找不到其他可以求助的國家。若(中國)與俄國走太近,恐加深和歐洲或其他地區芥蒂;若德、法和其他盟友加強自身防禦,美國最終就能騰出更多的軍事資源來對抗中國。[6]但胡偉的文章很快在網路上遭到全面刪除。朱鋒與孫韻對於相關風險的擔憂,可能也並未進入中南海的考量。因為,北京很快調整其「中立」姿態,改採更為明確挺俄反美的策略。
二、三月中起在國際上明確挺俄
至4月7日截止,聯合國相關組織共進行了八次有關俄烏戰爭的表決。若以3月中旬為分界,可以看出北京在這些議案上表態的明顯變化。從俄烏戰爭爆發次日到3月4日,共有譴責俄羅斯、是否召開聯大緊急特別會議討論、要求俄羅斯立刻停止進攻並全面撤軍、是否成立國際調查委員會,調查烏克蘭戰爭期間所有侵犯人權與違反國際法的行為等四個提案,中國均未表示贊成或反對,而投下棄權票。
3月16日,國際法院裁定,俄羅斯應立即停止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15名法官中,只有俄羅斯籍的法院副院長格沃爾吉安(Kirill Gevorgian)及中國籍的法官薛捍勤2位表達反對。這是在聯合國相關表決中,中國首度與俄羅斯站在一起。3月23、24日,面對兩個有關烏克蘭人道援助的提案,中國也是唯一選擇支持俄羅斯版提案,並對其他國家提出版本表達棄權的國家。4月7日,聯合國大會表決是否暫停俄羅斯在人權理事會的會員權之前,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張軍預告將投下反對票,並稱中方「堅決反對將人權問題政治化、工具化,反對在人權問題上搞選擇性、雙重標準和對抗做法,反對藉人權問題對別國施壓」。[7]
三、官方與媒體同步公開批美反美
3月19日,中國外交部副部長樂玉成在北京清華大學一場線上論壇演講時批評,西方國家對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制裁「越來越離譜,……濫用制裁將給整個世界帶來災難性後果」。他並不指名批評美國「逆潮流而動,搞什麽『印太戰略』,到處惹是生非……把地區帶上碎片化、陣營化的邪路。這樣的『印太戰略』與歐洲的北約東擴一樣危險,如任其推行,後果不堪設想,最終會把亞太推進火坑」。[8]
從3月29日至4月11日,《人民日報》推出署名「鐘聲」的10篇〈從烏克蘭危機看美式霸權〉系列評論文章;4月7日至12日,《新華網》也連發6篇文章。兩個官媒的系列評論,都嚴詞指責美國是烏克蘭戰爭的幕後黑手、國際秩序的亂源。[9]3月31日,王毅在安徽屯溪主持第三次阿富汗鄰國外長會議後的記者會上,提出中國對烏克蘭危機的「五個堅持」,內容直斥美國作為,頗有針鋒相對的意味。[10]4月1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也在例行記者會中,跟進批評美國是烏克蘭危機的始作俑者和最大推手。
隨著俄烏戰爭可能長期化發展,中俄彼此綑綁越來越緊,俄烏雙方陣營投入的資源也越來越高。中美之間的對立能否取得妥協或持續激化,這場戰事能否達成「體面」的和解方案,都高度考驗著相關大國的智慧,並將影響戰後全球的地緣戰略與政經格局。
附表1、聯合國與俄烏戰爭相關的表決及中國表態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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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與表決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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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決結果與中國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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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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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理會:是否譴責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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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否決。
贊成:11國;棄權:中國、印度、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反對: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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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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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理會:針對烏克蘭局勢是否召開聯大緊急特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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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
贊成:11國;棄權:中國、印度、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反對: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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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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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俄羅斯應即刻停止進攻烏克蘭,並全面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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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
贊成:141國;棄權:中國、印度等35國。反對:俄羅斯、白俄羅斯、北韓、敍利亞、厄利垂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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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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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權理事會:是否成立「獨立國際調查委員會」,調查烏克蘭戰爭期間所有侵犯人權與違反國際法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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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
贊成:32國;棄權:中國、印度等13國;反對:俄羅斯、厄利垂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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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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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法院:俄國是否應立即停止對烏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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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定通過。
贊成:15票;反對:俄羅斯籍、中國籍法官共2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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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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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理會:就俄、白俄、北韓和敍利亞提交的「烏克蘭人道主義情況」表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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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通過。
贊成:中國、俄羅斯;反對:0票;棄權:13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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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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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通過烏克蘭人道救援決議,譴責俄國造成烏克蘭人道危機,要求俄國立即停火,保護烏克蘭平民及其家園、學校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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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
贊成:140票;反對:5票(俄羅斯、白俄羅斯、敘利亞、北韓以及厄利垂亞);棄權:中國等38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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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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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因俄軍侵烏時「嚴重與有系統地」侵犯與踐踏人權,暫停俄羅斯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UNHRC)的會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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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
贊成:93票;反對:中國等24票;棄權:58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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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李哲全依公開資訊彙整製表。
附表2、中國關於烏克蘭危機的「五個堅持」
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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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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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勸和促談正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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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談判是唯一出路,反對火上澆油和加劇對立,呼籲停火止戰,支援俄烏開展直接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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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捍衛國際關係基本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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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尊重各國主權和領土完整,反對將中小國家推上地緣博弈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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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防止冷戰思維回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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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同非敵即友的陣營對立,堅定促進國際團結,宣導共同、合作、綜合、可持續的安全觀,尊重和照顧各方的正當合理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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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維護各國正當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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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沒有國際法依據的單邊制裁,呼籲維護國際產業鏈供應鏈,避免損害各國正常經貿往來和人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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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鞏固亞太和平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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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奉行親誠惠容周邊外交方針,警惕美國借「印太戰略」在本地區引入集團對抗禍水,加快促進區域一體化合作,守護本地區得來不易的發展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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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王毅談中國在烏克蘭問題上的五個堅持〉,《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22年4月1日,https://reurl.cc/g0LV5p。
[1] 〈聯大表決通過人權理事會將俄停權 各方反應一次看〉,《中央社》,2022年4月8日,https://reurl.cc/e6joax;〈聯大暫停俄羅斯在人權理事會成員資格 中國投反對票稱“無異於火上澆油”〉,《路透社》,2022年4月8日,https://reurl.cc/02Yee6;UN News Twitter, April 7, 2022, https://is.gd/u4xVOi。
[2] Steven Lee Myers and Chris Buckley, “China Sees at Least One Winner Emerging From Ukraine War: China,” The New York Times, March 14, 2022, https://reurl.cc/X4on3j;劉又銘,〈為何北京明知透過俄烏戰爭海撈一票可能落空,還是得繼續跟普亭合作?〉,《關鍵評論》,2022年3月29日,https://reurl.cc/nEWkOe。
[3] 〈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就中國外交政策和對外關係回答中外記者提問〉,《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22年3月7日,https://reurl.cc/X4vn57;〈習近平同法國德國領導人舉行視頻峰會〉,《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22年3月8日,https://reurl.cc/MbnqE4。
[4] 〈2022年3月15日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主持例行記者會〉,《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22年3月15日,https://reurl.cc/k7GDQ9。
[5] 2021年中俄貿易額1,468億美元,遠低於中美貿易額(6,570億美元)及中歐貿易額(8,280億美元)。中國自行開發的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交易量,也遠遠不如SWIFT。2021年第三季,二者的交易量約為每日1.3萬筆對4000萬筆。〈中資銀行不救普廷曝光 中國支付系統8成仰賴SWIFT〉,《自由時報》,2022年3月6日,https://reurl.cc/qOMyyn。
[6] 〈中國體制內學者建議切割普京 遭全網刪文〉,《自由亞洲電台》,2022年3月14日,https://reurl.cc/9OgMmj;Steven Lee Myers and Chris Buckley, “China Sees at Least One Winner Emerging From Ukraine War: China,” The New York Times, March 14, 2022, https://reurl.cc/X4on3j。
[7] 〈聯合國大會投票決定暫停俄羅斯在人權理事會的成員資格〉,《聯合國新聞》,2022年4月7日,https://reurl.cc/DdWapQ。
[8] 〈外交部副部長樂玉成出席第四屆戰略與安全國際論壇並發表演講〉,《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22年3月19日,https://reurl.cc/dXK6Ly。
[9] 〈重磅!人民日報鐘聲十評美式霸權〉,《人民日報海外網》,2022年4月11日,https://reurl.cc/Dy1vge;〈新華社連發六文 深揭烏克蘭亂局背後的美國“黑手”〉,《新華網》,2022年4月13日,https://reurl.cc/b26k2o。
[10] 〈王毅談中國在烏克蘭問題上的五個堅持〉,《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22年4月1日,https://reurl.cc/g0LV5p。
[11] 美國常駐聯合國代表格林菲爾德表示:「俄羅斯實在是太肆無忌憚了,竟敢提出一項決議,要求國際社會解決俄羅斯自己製造的人道主義危機。……顯然俄羅斯不在乎不斷惡化的人道主義狀況,也不在乎戰爭粉碎了數百萬人的生活和夢想」。請見〈安理會未能通過有關烏克蘭人道主義狀況的決議草案〉,《聯合國新聞》,2022年3月23日,https://reurl.cc/Rjad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