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國安法》在港設置國安機構之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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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國安法》在港設置國安機構之爭議
中共政軍所 龔祥生助理研究員
關鍵字：香港國安法、國家安全、自治
關鍵字：香港國安法、國家安全、自治
繼2020年5月底中國全國人大授權後，6月18日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制工作委員會負責人向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九次會議作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法（草案）》（以下簡稱《香港國安法》）的說明，提到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法草案有6章，分別為總則、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的職責和機構、罪行和處罰、案件管轄、法律適用和程序、中央人民政府駐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機構、附則共66條。這是一部兼具實體法、程序法和組織法內容的綜合性法律，並包含了實際執行細則。[1]雖然法律全文尚未公布，但從該說明中可得知將規劃在香港設置國安相關機構，本文針對此探討其將如何衝擊香港高度自治和「一國兩制」。
「駐港國安署」代表中共中央實行對港全面管治
本次《香港國安法》的說明中確認將設立代表中共中央駐香港特別行政區的「維護國家安全公署」（以下簡稱「駐港國安署」），成為繼北京中央駐港聯絡辦公室、解放軍駐港部隊、外交部駐港特派員公署後的第4個北京中央駐港機關。說明中還界定其職責：就維護國家安全重大戰略和重要政策提出意見和建議；監督、指導、協調、支持香港特區政府維護國家安全；收集分析國安情報；辦理國安犯罪案件等四方面。這些職責可代表中共中央從國安層面對港展開全面性的實質管制，並改變已故中共領導人鄧小平於1984年提出香港回歸後的處置方針：「一國兩制、高度自治、港人治港、現有的資本主義生活方式五十年不變」。
「駐港國安署」取代原本「香港中聯辦」的情報分析功能
2019年以來的「反送中運動」凸顯出「香港中聯辦」對於政治敏感性和香港民情掌握不足的困境，並在2019年底的香港區議會選舉建制派大敗後，迫使中共中央必須展開港澳系統的改組。此次「駐港國安署」的設立，將可由中共中央國安相關部門而非過去的港澳系統從事下情上達的功能，保證國安相關情報的整理分析符合中共當局所需，並還可以直接對中共中央提出重大戰略規劃。但這也代表中共中央將更強化對於香港內部情資的掌握滲透程度，尤其是對民主派人士的跟監調查都將在有合法機構和國安法規的保護下進行，不利其人權保護。此外，也可能發展對異議份子更具針對性和接地氣的反制戰略，由「駐港國安署」向上提供給中共中央或直接指揮港府執行。
港府自治能力深受挾制
《香港國安法》的說明中要求港府設立「維護國家安全委員會」（以下簡稱「香港國安委」），並負責關於維護國家安全的政策和法規制定。雖然其組成由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擔任主席，成員包括相關各司和部會，但其秘書長必須由行政長官提名報請中國中央人民政府任命，且將在「香港國安委」中設立國家安全事務顧問，由中央人民政府指派。可見除了代表中共中央的「駐港國安署」外，應該保持高度自治的港府，也不得不成立「香港國安委」並受到中共中央派駐等同於「監軍」的顧問所挾制。未來「香港國安委」的主席也將可能只是受到該顧問指揮的魁儡，藉其操控因此次修法所新成立的港府警務處中維護國家安全的部門，以及律政司新設立的國家安全犯罪案件檢控部門，負責危害國家安全犯罪案件的檢控工作和相關法律事務。另一方面，從《香港國安法》說明的字面上看，會由新成立的香港警務處和律政司國安部門分別進行執法和調查，再由特區行政長官指定專責法官審理，但也保留了「『駐港國安署』和國家有關機關在特定情形下對極少數國安犯罪案行使管轄權」，故並非如過去的司法慣例保留完全的香港司法自治權。
開弓沒有回頭箭：中共當局不因內外壓力而暫緩修法
綜上所述，《香港國安法》規劃在港府內新設立的「香港國安委」和設置代表中共中央的「駐港國安署」，從兩方面執行中共當局維護國家安全的意志。這次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立法背景處於內外交迫的不利環境下，中共當局必須做出足夠吸引內外部注意力的政治舉動，展現出對國內政局的掌控能力。由於港府長期對於緩減香港社會民怨的無能為力，並拿不出制定《香港基本法》第23條相關國安立法的作為，使得2019年起的「反送中運動」延燒至今，故在習近平親自提出「止暴制亂」的需求後迅速展開立法作為。而《香港國安法》一步步落實的結果雖然增加了中共當局全面管控香港的法律工具和人員編制，但也同時嚴重限縮和傷害了香港的高度自治。最後，中共當局既然敢於當前情勢下推動立法，勢必也已做好面對香港獨立經濟地位受損和國際輿論撻伐的準備，更不會因香港民怨而暫緩退卻。因此，在香港國安相關機構確實成立前後，可預見將有更多受迫害的民主派港人需要得到人道援助，包含台灣在內的國際社會都必須盡速做好準備。
「駐港國安署」代表中共中央實行對港全面管治
本次《香港國安法》的說明中確認將設立代表中共中央駐香港特別行政區的「維護國家安全公署」（以下簡稱「駐港國安署」），成為繼北京中央駐港聯絡辦公室、解放軍駐港部隊、外交部駐港特派員公署後的第4個北京中央駐港機關。說明中還界定其職責：就維護國家安全重大戰略和重要政策提出意見和建議；監督、指導、協調、支持香港特區政府維護國家安全；收集分析國安情報；辦理國安犯罪案件等四方面。這些職責可代表中共中央從國安層面對港展開全面性的實質管制，並改變已故中共領導人鄧小平於1984年提出香港回歸後的處置方針：「一國兩制、高度自治、港人治港、現有的資本主義生活方式五十年不變」。
「駐港國安署」取代原本「香港中聯辦」的情報分析功能
2019年以來的「反送中運動」凸顯出「香港中聯辦」對於政治敏感性和香港民情掌握不足的困境，並在2019年底的香港區議會選舉建制派大敗後，迫使中共中央必須展開港澳系統的改組。此次「駐港國安署」的設立，將可由中共中央國安相關部門而非過去的港澳系統從事下情上達的功能，保證國安相關情報的整理分析符合中共當局所需，並還可以直接對中共中央提出重大戰略規劃。但這也代表中共中央將更強化對於香港內部情資的掌握滲透程度，尤其是對民主派人士的跟監調查都將在有合法機構和國安法規的保護下進行，不利其人權保護。此外，也可能發展對異議份子更具針對性和接地氣的反制戰略，由「駐港國安署」向上提供給中共中央或直接指揮港府執行。
港府自治能力深受挾制
《香港國安法》的說明中要求港府設立「維護國家安全委員會」（以下簡稱「香港國安委」），並負責關於維護國家安全的政策和法規制定。雖然其組成由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擔任主席，成員包括相關各司和部會，但其秘書長必須由行政長官提名報請中國中央人民政府任命，且將在「香港國安委」中設立國家安全事務顧問，由中央人民政府指派。可見除了代表中共中央的「駐港國安署」外，應該保持高度自治的港府，也不得不成立「香港國安委」並受到中共中央派駐等同於「監軍」的顧問所挾制。未來「香港國安委」的主席也將可能只是受到該顧問指揮的魁儡，藉其操控因此次修法所新成立的港府警務處中維護國家安全的部門，以及律政司新設立的國家安全犯罪案件檢控部門，負責危害國家安全犯罪案件的檢控工作和相關法律事務。另一方面，從《香港國安法》說明的字面上看，會由新成立的香港警務處和律政司國安部門分別進行執法和調查，再由特區行政長官指定專責法官審理，但也保留了「『駐港國安署』和國家有關機關在特定情形下對極少數國安犯罪案行使管轄權」，故並非如過去的司法慣例保留完全的香港司法自治權。
開弓沒有回頭箭：中共當局不因內外壓力而暫緩修法
綜上所述，《香港國安法》規劃在港府內新設立的「香港國安委」和設置代表中共中央的「駐港國安署」，從兩方面執行中共當局維護國家安全的意志。這次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立法背景處於內外交迫的不利環境下，中共當局必須做出足夠吸引內外部注意力的政治舉動，展現出對國內政局的掌控能力。由於港府長期對於緩減香港社會民怨的無能為力，並拿不出制定《香港基本法》第23條相關國安立法的作為，使得2019年起的「反送中運動」延燒至今，故在習近平親自提出「止暴制亂」的需求後迅速展開立法作為。而《香港國安法》一步步落實的結果雖然增加了中共當局全面管控香港的法律工具和人員編制，但也同時嚴重限縮和傷害了香港的高度自治。最後，中共當局既然敢於當前情勢下推動立法，勢必也已做好面對香港獨立經濟地位受損和國際輿論撻伐的準備，更不會因香港民怨而暫緩退卻。因此，在香港國安相關機構確實成立前後，可預見將有更多受迫害的民主派港人需要得到人道援助，包含台灣在內的國際社會都必須盡速做好準備。
[1] 〈法制工作委員會負責人向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九次會議作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法（草案）》的說明〉，《新華網》，2020年6月20日，http://www.xinhuanet.com/2020-06/20/c_1126139511.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