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網路司令部首次網路行動之意涵
2018.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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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18年10月23日《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報導:美國網路司令部(US Cyber Command)對個別俄羅斯駭客發出訊息,告訴他們已經被美國軍方鎖定,所進行的活動也被追蹤。[1] 這是美國網路司令部自今年5月4日升格為美軍層級最高的聯合作戰司令部以來,所採取的首次行動,其目的是嚇阻(deter)俄羅斯駭客對美國在11月舉行的期中選舉進行干預。另外,美國網路司令部已經派出人員至歐洲,協助美國的盟邦抵禦俄羅斯對這些國家政府網路的入侵。
貳、安全意涵
一、美國網路司令部開始進行未達武裝衝突程度的競爭
美國網路司令部司令暨國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局長中曾根(Paul Nakasone)在2018年10月一場研討會上指出:俄羅斯與中國打算以「未達武裝衝突程度」(below the level of armed conflict)的各種行動拿下美國,不論是偷竊智慧財產權或是破壞選舉,這是當今強權競爭的方式。因此,美軍必須要能夠在「未達武裝衝突程度」的層次與之競爭。 [2]
美國網路司令部為維持其在網路空間的優勢地位,主動出擊對俄羅斯駭客發出警告,要從源頭去制止惡意的網路活動。《紐約時報》將此次行動稱為「海外網路行動」(overseas cyberoperation),這項作為具體實踐美國在今年9月公布的〈2018國防部網路戰略摘要〉(Summary of the 2018 Department of Defense Cyber Strategy)以及《美國國家網路戰略》(National Cyber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中所揭櫫的「前進防禦」(defend forward)概念。另外,由於相較於傳統武裝衝突,在網路上的戰爭要如何交戰還沒有明確規範,因此美軍這次僅以發出訊息的方式為之。不論其方式為何,此次網路行動顯示美國已經開始進行中曾根所宣示的「未達武裝衝突程度」的競爭。
二、美國啟動對俄羅斯的國際資安聯防
《紐約時報》另指出,美國網路司令部已經派出人員至烏克蘭、馬其頓、以及蒙特內哥羅等三個歐洲國家,協助防護俄羅斯駭客的入侵。蒙特內哥羅的官員指出,他們與美方人員正在共同努力,要找出並關閉俄羅斯駭客在政府網路系統中所建立的入侵節點,這將會耗費數個月的時間。立陶宛也與美國一起進行軍方網路防禦的訓練與研發,並希望能擴大合作範圍。
這些國際合作顯示,美國面對俄羅斯駭客造成的全球網路威脅,其反制行動不是獨善其身地只對自己做防護,而是開始扮演領頭羊的角色,啟動對於俄羅斯的國際資安聯防機制,積極與經常受到俄羅斯駭客攻擊的國家合作,以防止俄羅斯駭客的網路威脅在全球擴大。
參、趨勢研判
一、美國正在逐步落實其網路戰略
從美國網路司令部的這些作為可以看出,美國正在逐步落實其〈2018國防部網路戰略摘要〉,不論是「未達武裝衝突程度」的競爭、「前進防禦」、「先發制人」(preempt)以及國際合作,都見諸於這份文件之中。由此可知,美國在2018年提出的網路戰略不是空泛的政策宣示,而是具體的行動綱領。這份文件所提到的其他計畫,例如「攻擊性的網路能力」(offensive cyber capabilities)、建立「國際網路嚇阻倡議」(International Cyber Deterrence Initiative)、發展「網路信心建立措施」(cyber confidence building measures)以及加強公私部門協作,也會在未來次第實現。
二、對中國的國際資安聯防也即將展開
美國在〈2018國防部網路戰略摘要〉中明白表示,俄羅斯與中國對美國及其盟友的繁榮與安全造成戰略威脅,因此要與這兩個國家進行長期的戰略競爭。中曾根也特別指出俄羅斯與中國所進行的竊取智慧財產權與破壞選舉是美國必須與之抗衡的行動。由於2018年11月美國期中選舉的因素,俄羅斯又有干預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的前例,所以美國網路司令部的首次行動先鎖定俄羅斯駭客。從這個脈絡來判斷,可以預期在期中選舉之後,美國也將對中國網軍採取行動,並展開對於中國的國際資安聯防。
台灣受到中國網軍大量的網路攻擊,而且中國網軍將台灣視為練兵場,只要有新發展出來的網路攻擊技術都會先拿台灣做實驗。這雖然是台灣面臨的威脅,卻也是台灣的機會。當美國要啟動對中國的國際資安聯防時,台灣在網路防禦的經驗必定能做出重要的貢獻,台灣應該要積極尋求加入國際資安聯防機制,從資安領域提升台灣在國際上的重要性。
[1]Julian Barnes, “U.S. Begins First Cyberoperation Against Russia Aimed at Protecting Elections,” The New York Times, October 23, 2018, https://www.nytimes.com/2018/10/23/us/politics/russian-hacking-usa-cyber-command.html
[2]Ellen Nakashima, “Pentagon Launches First Cyber Operation to Deter Russian Interference in Midterm Elections,” The Washington Post, October 23, 2018,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world/national-security/pentagon-launches-first-cyber-operation-to-deter-russian-interference-in-midterm-elections/ 12018/10/23/12ec6e7e-d6df-11e8-83a2-d1c3da28d6b6_story.html?utm_term=.cc4f0fa6ab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