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極音速武器發展與威脅
2019.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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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美國國會研究處(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於2019年9月17日更新了極音速武器(Hypersonic Weapons)的報告《極音速武器:提供給國會背景與問題》(Hypersonic Weapons: 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內文表示極音速武器具有速度快、不易攔截等特性,美國雖然持續發展,但中俄兩國也投入此領域的研究,而美國目前仍欠缺能有效防禦極音速武器的系統。為避免落後於人而危害國家安全,該報告構想增加極音速武器的預算,讓美國陸海空軍未來都有極音速武器。
貳、安全意涵
一、美國現階段極音速武器發展以攻擊系統為重點
極音速武器是指飛行速度比5馬赫更快(音速的5倍以上),主要有兩種類型:極音速滑翔載具(Hypersonic Glide Vehicles, HGV)及極音速巡弋飛彈(Hypersonic Cruise Missiles, HCM)。極音速武器的特點在於飛行快速不易攔截、可操縱性與順暢的飛行路徑,[1] 即使遠方的目標射程超長也能快速攻擊,且可低空飛行,比傳統飛行高度較高的飛彈更難被雷達追追蹤(見圖1)。
自2000年以來,美國不斷投入發展極音速武器,試圖將其列為常規全球快速打擊計畫(Conventional Prompt Global Strike program, CPGS)的一部分,但目前尚未正式編入作戰部隊。目前美軍已有在執行極音速武器的計畫,包含美國海軍的中程常規突擊武器(Intermediate Range Conventional Prompt Strike Weapon);陸軍陸基極音速飛彈(Land-Based Hypersonic Missile);空軍極音速常規打擊武器(Hypersonic Conventional Strike Weapon)、AGM-183A空中發射快速反應武器(AGM-183A Air-launched Rapid Response Weapon)、DARPA的戰術助推滑翔(Tactical Boost Glide)、先進全範圍引擎(Advanced Full-Range Engine)、作戰火力(Operational Fires)、極音速呼吸式武器概念(Hypersonic Air-breathing Weapon Concept)。除此之外,美國洛克希德馬汀公司(Lockheed Martin)與美國陸軍空軍合作,要提升極音速武器的精準打擊以及裝載於移動式發射平台上。[2]
圖1、陸基彈道飛彈與極音速滑翔載具之路徑差異

資料來源:“Gliding missiles that fly faster than Mach 5 are coming,” Economist, April 6, 2019, https://tinyurl.com/y6y7nwww.
二、中、俄極音速武器發展讓美國無法鬆懈
美國認為極音速武器可增強威懾效果,使美軍有能力擊敗競爭對手,為未來能打贏戰爭的關鍵技術之一。但中國與俄羅斯對極音速武器也投入極大心力,例如俄羅斯的3M22鋯石極音速飛彈(3M22 Zircon)在2018年12月10日進行飛行測試時達到8馬赫的速度,據傳將於2019年底或2020年初裝載到船艦上試射;還有另一種Kh-47M2 匕首式極音速反艦飛彈,由米格-31戰鬥機掛載,可在10分鐘內移動至2000公里外的目標。俄羅斯總統普欽在2018年3月1日的國情咨文演說中,將這兩種極音速武器列為六種新武器系統之中。而中國國防部在2014年時承認有極音速飛彈測試,美國將其取名為「WU-14」極音速滑翔載具(另有一代稱為DF-ZF),中國還在2018年8月3日進行「星空-2」的飛行測試,並聲稱已掌握乘波體及飛行穩定控制,而在2019年10月1日中國閱兵中展出的「東風-17」為裝載極音速彈頭設計,外界推測此為「WU-14」,由此可看出中俄兩國已具有相當程度的極音速軍事運用技術。 [3]
中俄兩國的進度讓美國視為警訊,美國戰略司令部司令海頓(John Hyten)將軍在2018年3月的參議院軍事委員會上表示,美國仍然缺少針對極音速武器的防禦,若中俄兩國研發順利,未來將會嚴重影響到美國的國家安全。美國國防部主管極音速部門的助理部長懷特(Mike White)曾表示,美國對於極音速武器有三步驟計畫,首先要在進攻能力上進行大量投資,其次是防禦系統,最後是空中載具運用。美國國防部提出的2020年預算中,有26億美元用於極音速武器研發,陸海空軍及DARPA皆包含在內。這顯示美國目前仍在第一階段,未來防禦極音速的攻擊才能保障美國國家安全。
參、趨勢研判
一、 極音速武器的定位及戰略規劃亟待釐清
美國國防部仍在評估未來極音速武器的定位,因為需考量到中俄在這項目上的進度,以及美國的總體武器系統發展,因此須了解未來的任務評估、成本分析、技術使用等。在研發資金方面,由於美國三軍皆有各自計畫,並以常規打擊為未來發展定位,要讓美國國會支持極音速技術及測試基礎設施的26億美元預算,將是一項挑戰。未來若能有極音速武器科學技術的綜合性計畫或是成立聯合各單位的極音速專責辦公室,都有利於技術標準化及量化,讓美國國防部在提出預算需求時更有依據。
前述極音速武器具備短攻擊飛行時間與難預測飛行路線的特點,對於受攻擊國家來說是縮短反應時間,導致決策壓力上升,如果發生衝突,則會增加計算錯誤或意外升級的風險。另一方面,極音速武器用在常規攻擊上的時候因為攔截困難,可作為殺手鐧武器,這可能會影響各國未來的武裝力量發展方向,極音速武器或許將成為尖端軍事技術競賽的震懾象徵性代表。
二、 極音速武器成熟後可能為軍備管制談判議題
中國不間斷為其軍事提供資金,美國國防研究與工程部(Under Secretary of Defense for Research and Engineering)副部長格里芬(Michael Griffin)於2018年4月表示,中國可能已部署或即將部署配備常規彈頭的極音速系統,這些系統可以從中國海岸威脅到美國的前線基地或航艦戰鬥群。[4] 這種不安全感會刺激美國積極開發進攻型極音速武器及防禦系統。但在另一方面,若其他國家受此刺激,而加速軍備競賽,則美國有可能提出限制武器擴散的裁減協定。目前中美俄三方的極音速武器技術尚未成熟而仍在測試階段,短期內無法納入軍備控制談判中,但未來極音速武器若發展成熟,有可能列入條約談判的項目。另外需注意即使國際上有相關的軍備控制條約,若有一方不加入締約國行列中,即可不受約束而持續量產及部署,此為國際安全之漏洞,如何有效預防或限制該情況發生則有待觀察。
[1]“Hypersonic Weapon Basics,” Missile Defense Advocacy Alliance (MDAA), https://tinyurl.com/y2e3wl3q.
[2]Kelley M. Sayler, “Hypersonic Weapons: 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September 17, 2019, https://tinyurl.com/y42smo7e.
[3]“Zircon missile to be test-launched from Admiral Gorshkov frigate at end of 2019 — source,” TASS, March 12, 2017, https://tass.com/defense/1048231;〈中國成功測試乘波體高超音速飛行器 導彈突防技術再升級!〉,《環球網》,2018年8月4日,https://tinyurl.com/y453yz8u;Joe McDonald, “China shows off new hypersonic nuclear missile at military parade,” Washington Times, September 30, 2019, https://tinyurl.com/y45rqhtp.
[4]David Lague, “China leads U.S. on potent super-fast missiles,” Reuters, April 25, 2019, https://tinyurl.com/yyk33w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