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慧武器之評析
202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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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被稱為伊朗「核武之父」的科學家法克里薩德（Mohsen Fakhrizadeh），2020年11月27日在德黑蘭郊外高速公路上遇刺身亡。伊朗軍方認為，該暗殺行動是透過衛星遙控裝設在一台日產卡車上、具備先進攝影機和人工智慧的自動機關槍所進行。法克里薩德的臉部被開了13槍，身旁25公分之距的妻子卻毫髮無傷，且現場未發現任何人影。兩天後，伊朗革命衞隊（IRGC）高級指揮官沙赫丹（Muslim Shahdan）乘坐車輛，在伊拉克和敘利亞邊境附近的加伊姆地區遭無人機空襲，沙赫丹和同車3人當場喪生。這是繼2020年1月3日伊朗革命衛隊指揮官蘇萊曼尼（Qassem Soleimani）在巴格達機場被美軍MQ-9無人機發射飛彈襲擊致死之後，人工智慧武器接連刺殺成功之行動。[1]
貳、安全意涵
一、人工智慧武器提高各國對無人精準襲擊之警戒
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已被世界主要國家視為國家戰略，並投入大量資源加強發展（見附表）。美國視人工智慧為強化國家安全、支援第三次抵銷戰略的新興軍事技術，並努力保持相對於俄羅斯和中國的領先優勢。[2] 具備人工智慧的致命型自主武器（Lethal Autonomous Weapons, LAWS），除了可獨立偵察、收集和分析情報之外，其自主導航、感測、辨識等能力，使其發現目標之同時，就能立即瞄準與發動攻擊。又因其建造成本較導彈、航空母艦或潛艦等相對低廉，成為不對稱作戰之利器。目前各國已開發出的人工智慧武器，包括：智慧無人機、智慧無人艦船、智慧火砲、智慧炸彈、智慧水雷等，美國、俄羅斯和中國等AI先進國家也已開發出各式各樣自主程度不一之戰鬥機器人。正如伊朗核武科學家被暗殺之例所展示，未來透過衛星定位和網路遙控，輔以人工智慧的人臉辨識技術和自主判斷能力，無人化精準襲擊對各國政治或軍事領袖，將構成重大的安全威脅。
二、中國積極發展無人作戰能力
中國將人工智慧視為引領未來的關鍵性技術，並大量投資在機器人、蜂群作戰等人工智慧應用方面。中國發展AI之最大優勢在於可輕易收集到大量數據，加速機器學習和演算法疊代。中共預計以軍民融合戰略將民間企業之AI先進技術，如言語處理、視覺認識、音聲認識等應用於全部的軍事領域。
中國發展人工智慧武器，最主要是AI與無人載具之結合。目前中國在小型無人機自主飛行、無人船編隊航行和無人飛彈艇之試射等都已完成驗證，其他如自主型坦克、潛艇與水面艦艇、轟炸機、戰鬥機等正引進人工智慧之應用。同時，中國也運用蟻群、鯊群、蜂群等概念來發展陸海空無人作戰能力。[3] 例如：2020年10月中印邊界衝突時，中國在該處部署多種無人裝備，如：無人偵察機、無人障礙物破拆船、用以攻擊和運輸的無人戰車等。隨著中國第三代北斗衛星導航系統在2020年7月底完成基本部署，解放軍導彈和無人載具之攻擊能力將大幅增進，加深我國國防安全之威脅。
參、趨勢研判
一、自主武器系統成為各國發展人工智慧必須處理之問題
人工智慧武器自2013年在聯合國人權會議（United Nations Human Rights Council）首度被討論以來引發了種種疑慮。例如：自主武器系統之操作可能有風險，包括系統失敗、被駭客攻擊、被敵方蒙蔽或欺騙等，導致人類無法控制之局面；或是因具有獨立決策、情報分析和自主行動等能力，自主武器系統可在無人類參與之下發動戰爭或攻擊己方士兵。[4] 特別是對民主國家的AI技術研發者、民間企業和社會大眾而言，人工智慧武器之倫理問題受到高度重視。當人工智慧危害人類生命或發動戰爭時，應以什麼機制適時制止，也考驗軍用AI研發者和政策決定者之智慧。
二、人工智慧武器之反制對策將同步發展
隨著人工智慧武器之發展，各國也發展出種種反制對策。例如：運用電磁砲或電磁脈衝波，使人類得以保全性命，但是受攻擊地區之電子機器全部停擺或故障；或是同樣運用AI無人機，甚至如法國訓練老鷹去捕捉敵方無人機等。[5] 其他還有駭入敵方電腦系統改變程式碼、運用深度偽裝（Deep Fake）等欺騙電腦做出錯誤感知或決策等。換言之，人工智慧武器不斷進展，其反制對策也將同步增進。
附表、世界主要國家發展人工智慧之國家戰略
|
國名 |
時間 |
具體名稱 |
|
美國 |
2016/10 |
《國家人工智慧研究與發展戰略計劃》（National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Strategic Plan） |
|
中國 |
2017/7 |
《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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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 |
2019/10 |
《2030年前俄羅斯國家人工智慧發展戰略》（Developing Military Robotics Through the Year 2025） |
|
英國 |
2017/10 |
《在英國發展人工智慧》（Growing th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dustry in the UK） |
|
加拿大 |
2017 |
《泛加拿大人工智慧戰略》 （Pan-Canadia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trateg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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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盟 |
2018 |
《歐洲人工智慧發展策略》 （European AI Strateg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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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 |
2017/03 |
《有意義的人工智能：走向法國和歐洲戰略》（For A Meaningful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owards A French and European Strateg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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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 |
2018/7 |
《聯邦政府人工智慧戰略要點》（Key points for a Federal Government Strategy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
日本 |
2017/3 |
《人工智慧技術戰略》（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echnology strateg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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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 |
2018/5 |
《人工智慧發展戰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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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 |
2018/6 |
《人工智慧之國家戰略》（National Strategy fo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
以色列 |
2019/11 |
《AI國家計劃》（National AI Plan） |
|
新加坡 |
2017/5 |
《新加坡人工智慧戰略》（AI Singapore） |
資料來源：Tim Dutton, “Building an AI World: Report on National and Regional AI Strategies,” CIFAR, December 6, 2018, https://www.cifar.ca/cifarnews/2018/12/06/building-an-ai-world-report-on-national-and-regional-ai-strategies.
[1]“Mohsen Fakhrizadeh: ‘Machine-gun with AI' used to kill Iran scientist’,” BBC, December 7, 2020, https://www.bbc.com/news/world-middle-east-55214359; 〈核武之父命案 伊朗：遭衛星AI遙控機關槍暗殺〉，《中央社》，2020年12月7日，https://www.cna.com.tw/news/firstnews/202012070031.aspx；邱立玲，〈伊朗「核武之父」遭暗殺身亡 傳革命衛隊高級指揮官也遭無人機斬首〉，《信傳媒》，2020年12月1日，https://www.cmmedia.com.tw/home/articles/24633。
[2]美國的6大新興軍事技術，分別為：人工智慧、致命型自主武器（Lethal Autonomous Weapons）、極音速武器（Hypersonic Weapons）、導能武器 （Directed-energy Weapon）、生物技術（Biotechnology）、量子技術（Quantum Technology），見Kelley M. Sayler, “Emerging Military Technologies: 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 Congress Research Service, November 10, 2020,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details?prodcode=R46458。
[3]參見石劍琛，〈無人系統在未來海戰場中的應用構想〉，《微文庫》，2018年2月24日，https://www.luoow.com/dc_hk/105473545。
[4]“Regulation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ternational and Regional Approaches,” U.S. Library of Congress, https://www.loc.gov/law/help/artificial-intelligence/international.php; 徐子軒，〈AI武器未來戰（上）：「殺手機器人」的禁令謬誤？〉，《轉角國際》， 2018年12月17日，https://global.udn.com/global_vision/story/8663/3514698。
[5]AFP News Agency, “French army grooms eagles to down drones,” Youtube, 2017年2月24日，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seOHDBZ8MA；Mark Minevich, “ How To Combat The Dark Side Of AI, ” Forbes, February 28, 2020, https://www.forbes.com/sites/markminevich/2020/02/28/how-to-combat-the-dark-side-of-ai/?sh=30052c16174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