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 近期發展之觀察
2018.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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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北韓領導人金正恩於2018年6月（19-20日）再度訪陸，在會同習近平接訪的黨政要員中，包含李克強、王滬寧、王岐山、楊潔篪、黃坤明及王毅等人，都參與了「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的運作。 22-23日，習近平於「中央外事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談話， 提出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外交思想」暨十個方面的「堅持」，其中第一方面的堅持（堅持以維護黨中央權威為統領加強黨對對外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無疑在呼應「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於習近平時代外交的必要性。自2018年3月中共推動《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之後，「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即取代原有之「中央外事工作領導小組」。鑒此，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近期之發展，應是一項值得觀察之重點。
貳、安全意涵
一、對外工作體制機制改革
習近平在上述「中央外事工作會議」強調，對外工作體制機制改革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內在要求。為引領全球治理體系改革，回應大國關係深入調整，做好周邊外交工作，強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戰略自信，涉外部門已藉由《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整併與擴充。在黨中央的部分，主要是「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 （設委並接收了原中央維護海洋權益工作領導小組的工作）及「中央統戰部」（統一管理僑務工作） 的改制。政府則增設了包含統合外交、商務兩部援外事務功能的「國際合作發展署」、職司國際移民合作的「國家移民局」，以及兼掌軟實力輸出的「文化和旅遊部」。
二、事權集中以利應變
5月15日，習近平主持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第一次會議時表示，當今世界不確定不穩定因素增多，中國發展面臨的機遇和挑戰並存，為準確把握國際形勢發展變化、深化外交佈局、增強風險意識，需要「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強化頂層設計、發揮決策議事協調作用、推進對外工作體制機制改革、加強外事工作隊伍建設，以及抓好重點工作的督辦。[1]易言之，「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旨在達成「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的目標，亦即「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範、運行高效的黨和國家機構職能體系」，而該委員會之設置，乃在完善中共對外政策之風險管理及對內外事之行政管理。
三、黨管外交更加明確
「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在編制上設置主任、副主任及委員。較之「中央外事工作領導小組」時期，「委員會」在主管及副主管之外的黨中央要角增加了兩員，國務院成員則減少了兩員（請參見附件）。國務院成員減少的是國家安全部長及原來由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兼任的國務委員；至於黨中央其他要角所增者，一位是純以中央政治局委員身分，參贊外事中樞的楊潔篪，另一位便是國家副主席王岐山，王固然為普通黨員，但根本上是以「第八號政治局常委」身分出席各大政治活動。是故，由成員屬性來看，「委員會」之組成標示著黨政更加合一，且黨管之意象益愈鮮明。
四、四駕馬車分管外交
目前，「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中包含王岐山、楊潔篪、王毅、宋濤等四名委員，被視為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外交的核心力量。「委員會」內排名第三的王岐山，以其對美經驗而化身為習的外交戰略顧問，復以其中紀委書記資歷，有助於習整頓外交團隊之風紀與派系問題。楊潔篪與王毅可謂習總書記或國家主席在外交上的一號及二號執行官，尤其楊已多次以「習近平主席特別代表」身分出訪（如金正恩3月訪華後，楊便以該身份訪問南韓）。宋濤負責黨際外交，旨在推介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吾人如能具體鎖定王岐山、楊潔篪、王毅、宋濤四人動向，勢必更能掌握習近平在短期外交上之意圖或佈局。
參、趨勢研判
一、黨對外交系統控制將會提高
習近平在「中央外事工作會議」指出，外交是國家意志的集中體現，必須堅持外交大權在黨中央。要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自覺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習復強調，要建設一支忠於黨、忠於國家、忠於人民，政治堅定、業務精湛、作風過硬、紀律嚴明的對外工作隊伍。
二、楊潔篪與王毅間之矛盾浮現
楊、王二人兩人在外交隊伍中分屬知美與知日兩派，據稱王毅還是北二外派（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領袖，且北二外派早先已對楊發動過一波舉報攻勢。鑒於業務高度重疊，兩人潛在矛盾或恐日益惡化，間接削弱「委員會」之能量。
三、非洲事務為秋季外交重點
值得注意的是，史瓦帝尼王國緊鄰南非共和國，在前述四駕馬車推動7月底「南非金磚峰會」及9月「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之餘，該國轉與中共建交之風險似已不斷提升。
附表：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與中央外事工作領導小組之成員對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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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屆中央委員會 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 |
十八屆中央委員會 中央外事工作領導小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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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 |
國家主席習近平 |
組長 |
國家主席習近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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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任 |
國務院總理李克強 |
副組長 |
國家副主席李源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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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黨中央其他要角5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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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副主席王岐山 |
組員（黨中央其他要角3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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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政治局委員楊潔篪（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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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對外聯絡部長宋濤 |
中央對外聯絡部長王家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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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宣傳部長黃坤明 |
中央宣傳部長劉奇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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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對外宣傳辦公室主任蔣建國 |
中央對外宣傳辦公室主任王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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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國務院7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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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員（國務院9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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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委員楊潔篪（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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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魏鳳和 |
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常萬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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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委員兼公安部長趙克志 |
國務委員兼公安部長郭聲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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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 |
外交部長王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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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安全部長耿惠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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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部長鐘山 |
商務部長高虎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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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主任劉結一 |
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主任張志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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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張曉明 |
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王光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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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主任許又聲 |
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主任裘援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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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筆者自製（註:以屬性排列，不完全按排名排列）
[1]「習近平主持召開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第一次會議」，新華社，2018年05月15日， http://cpc.people.com.cn/BIG5/n1/2018/0515/c640 94-2999232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