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軍事合作再解讀
2018.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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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18年中俄軍事合作達到高峰,除了完成國際軍事比賽(International Army Competition)-2018、和平使命-2018上海合作組織聯合反恐演習以及9月11-15日「東方(Vostok/East)-2018」聯合戰役演練外,年內還計劃在青島附近海域舉行海上聯合-2018軍演。尤其「東方-2018」戰略演習號稱是1981年蘇聯「西方(Zapad/West)-81」演習以來俄羅斯規模最大的軍事演習,參演人員超過30萬,參演裝備車輛3.6萬輛、各種飛機1,000餘架、艦船近80艘。中俄兩軍戰略指揮機構共組統裁部,中方由軍委聯合參謀部並抽調軍委相關部門人員組成。聯合戰役指揮機構分由中方北部戰區、俄方東部軍區派出。中方參演兵力北部戰區派出約3,200人,各型裝備車輛1,000餘輛,6架固定翼飛機(殲轟-7x6)和24架直升機(Mi-17Ix6、直-9x6、直-19x12)。[1] 「東方-2018」演習頗有中俄軍事聯盟的表象。
貳、安全意涵
一、「東方-2018」避免使用聯合演習字眼
目前俄羅斯在亞太地區以守勢防衛為主,主要反介入嚇阻力量依賴部署在鄂霍次克海(Sea of Okhotsk)的戰略核潛艦堡壘。俄羅斯每年在4個戰略方向輪流舉行戰略戰役層級演習:東方、西方、中部(Tsentr/Center)與高加索(Kavkaz/Caucasus),檢驗俄軍備戰能力。俄羅斯宣稱「東方-2018」演習將記取敘利亞與東烏克蘭戰爭教訓,除了邀請蒙古,也邀請中國參加。「東方-2018」基本上是一個俄羅斯演習,只有一小部分中俄雙邊演練。比較2017年俄羅斯與白俄羅斯的西方演習,該演習稱為聯合戰略演習(sovmestnoe strategicheskoe uchenie/combined strategic exercise)。「東方-2018」演習避免使用聯合字眼,但中俄至少首次舉行部分聯合戰略層次演習。[2]
二、俄羅斯發展攻擊性戰力
東方演習反映俄羅斯經濟比較好轉後的軍事雄心,包括測試後勤與指揮管制基礎設施,工兵為戰車清除水中障礙,電子作戰,偵察,步戰炮協同等攻擊性戰力。北約觀察俄軍攻擊性準則與戰力,涵蓋空地作戰與特種部隊作戰。東方演習融合俄軍在敘利亞、東烏克蘭境外作戰經驗,可能為未來歐洲或朝鮮半島衝突做準備。
三、中國檢驗軍改後的合成旅
中國派遣3,000多人、各種車輛1,000餘輛參與演習,相當一個合成旅戰力。透過跨境戰略投送,指揮機構演練與實兵演練,檢驗軍改師改旅後的合成旅戰力,包括陸航、裝甲、炮兵、特戰等戰力,中國也對俄軍在敘利亞海外作戰經驗感到興趣。
中國派遣3,000多人、各種車輛1,000餘輛參與演習,相當一個合成旅戰力。透過跨境戰略投送,指揮機構演練與實兵演練,檢驗軍改師改旅後的合成旅戰力,包括陸航、裝甲、炮兵、特戰等戰力,中國也對俄軍在敘利亞海外作戰經驗感到興趣。
中國派出30架固定翼飛機與旋轉翼直升機,相當一艘航空母艦艦載機數量。考慮到中國在吉布地基地能向亞丁灣周邊擴張軍事勢力,以及南海的可能兵力投射,中國可借鏡東方演習來建構其海外遠征軍的後勤系統。[3]
參、趨勢研判
表面上2018年中俄軍事密切合作,但中國參加東方演習俄羅斯避免使用聯合演習字眼,顯示中俄軍演象徵性與代表性意義較大。
一、俄羅斯誇大演習規模
俄羅斯現有部隊100萬人,要防守橫跨11個時區的國土顯得兵分力散,因此沿用二戰全國總動員模式。四個軍區戰略演習大規模動員,遠程輸送,後勤支援等都需要事先動用大量人力。俄羅斯將這些人力都算入演習兵力,而不是只計算直接投入兵力。外界認為30萬兵力除以3可能還有點誇大,北約同級演習動員只有4萬人,原因是愛國主義作祟。主要在激發俄國人民的國家榮耀感,以及威懾周邊國家。
二、東方演習潛在敵人不明
西方演習針對北約,俄羅斯在東方沒有明顯的敵人。中國對俄羅斯而言,亦敵亦友,非敵非友。中俄透過國際軍事比賽、和平使命反恐演習、海上聯合演習表示友好。中國軍隊參與東方演習,但僅限於在楚戈爾(Tsugol)訓練場活動。俄羅斯軍隊在其他地方針對中國進行攻防演練,外界可能不得而知。
三、中俄是戰術合作而非戰略合作
俄羅斯在本土基本上採取守勢態勢,面對北約國家的抵制與進逼,莫斯科在東方找中國取暖。但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陸上絲綢之路與北極絲路,直闖俄羅斯在中亞與北極的傳統勢力範圍。加上中國經濟勢力大舉進入西伯利亞與東部地區,讓莫斯科也不得不心存戒備。中俄是戰術合作,而非戰略合作。
四、台灣軍事改革步伐要比中國快稱
中國藉參加東方演習檢驗軍改後的合成旅,另派一艘航艦戰力的固定翼戰機與旋轉翼直升機,顯示解放軍軍旅營改革初步完成,以及探索未來海外遠征軍的可能性。這些對台灣的警惕是台灣軍事改革與現代化,要永遠比中國走先一步。台灣聯兵旅類似中國的合成旅,早已改革完成。其他像聯合防空反導等現代化,都要搶先中國一步。
[1]〈東方-2018戰略演習中俄聯合戰役演練正式開始〉,《新華網》,2018年9月11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8-09/11/c_1123409611.htm。
[2]Roger McDermott, “Moscow Prepares Vostok 2018 as Sino-Russian Strategic Exercise,” Eurasia Daily Monitor, September 5, 2018, http://jamestown.org/program/moscow-prepares-vostok-2018-as-sino-russian-strategic-exercise
[3]Jack Watling, “Russia’s Vostok-2018 Exercise Is about a Lot More Than War with NATO,” 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 September 7, 2018, http://rusi.org/commentary/russias-vostokprogram/moscow-prepares-vostok-2018-exercise-about-lot-more-war-na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