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陸軍協會2019年會新式無人載具觀察
2019.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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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美國陸軍協會（Associa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Army, AUSA）2019年會於10月14日至16日在美國華府舉行，為北美最大地面裝備展覽。根據官網資料顯示，此次共有來自80個國家、逾700間參展廠商，並有超過30,000名參觀者進場。此次年會中不但美國陸軍公布四階段之「陸軍現代化戰略」（Army Modernization Strategy, AMS），各參展廠商也展出多種無人載具、未來作戰車輛、未來攻擊偵察機（Future Attack Reconnaissance Aircraft, FARA）計畫等各種先進旋翼機等，多種尖端裝備及概念。展覽中除了出現數款新式無人地面載具外，亦有多項裝備強調與無人載具的協同合作能力、甚至車輛本身即可選擇有人或無人駕駛，顯見有人與無人的搭配運用將成為近期地面裝備的重要發展方向。
貳、安全意涵
一、歐美持續研發新式地面無人載具
綜合各方外電資訊，在AUSA 2019年會中，有數款新展出之無人地面載具（unmanned ground vehicle, UGV）值得注意。德事隆（Textron）、旗下機器人科技公司Howe&Howe，及感測器大廠FLIR組成的團隊推出「Ripsaw M5」無人輕戰車，以參與美軍機器人作戰載具（Robotic Combat Vehicle, RCV）計畫，該車裝備多種感測裝備，搭配小型無人機與地面機器人加強感測及戰場覺知能力，並可搭配多種武裝，在AUSA年會中並裝上了美軍史崔克裝甲車「龍騎兵」（Dragoon）之30mm機砲砲塔。
圖1、德事隆公司之「Ripsaw M5」無人輕戰車。
圖片來源：國防安全研究院助理研究員舒孝煌。
展場上尚有數款新式UGV值得注意，德國萊茵金屬（Rheinmetall）以「任務大師」（Mission Master）UGV技術整合、並改裝「鼬鼠」（Wiesel）式裝甲車，針對輕型RCV計畫推出「Wiesel Wingman」概念車。此車同樣可搭載多種武裝及感測器、小型無人機，並藉由「任務大師」技術，使其可透過AI半自動或自主運作。「鼬鼠」裝甲車在德國服役已久，為經長期驗證的堅固設計，顯示舊式載台在未來戰場上並不必然被淘汰。
圖2、萊茵金屬公司之「Wiesel Wingman」UGV
圖片來源：國防安全研究院助理研究員舒孝煌。
貝宜（BAE Systems）則推出一輛「機器人技術展示車」（Robotic Technology Demonstrator），整合電子基礎設備、先進光學感測系統及軟體，將成為「滾動實驗室」，隨時測試新式自主控制系統及武裝。另外，QinetiQ和Pratt＆Miller兩家公司也在會場宣布將推出由後者「遠征模組化自主載具」（Expeditionary Modular Autonomous Vehicle）所修改的UGV以參加RCV計畫。 [1]
圖3、貝宜公司的「機器人技術展示車」
圖片來源：國防安全研究院助理研究員舒孝煌。
二、有人與無人相互搭配為美國未來作戰車輛發展重心
前述新式UGV外，以色列Elbit在會場中展出由M113運兵車改造之「未來戰鬥載具技術展示車」（Future Fighting Vehicle Demonstrator, FFVD）。FFVD整合多種先進感測器與人機介面，搭配人工智慧並具備自主作戰能力，並能成為無人載具的操作平台，[2] 此種有人─無人組合（manned-unmanned teaming）、甚至載具也可改為無人操作，正是美軍當前重視的發展方向。
具備自主操作能力的RCV為美國陸軍近年之「六大」現代化目標（“Big Six”Priorities）裡、第二順位「下一代戰鬥車輛」（Next Generation Combat Vehicle, NGCV）中的重要項目，根據美軍規劃RCV將有輕、中、重三種車型，並將與有人載具相互搭配運用。
NGCV計畫預計研發一未來地面作戰車系，在2035年時全面取代目前現有的各種作戰車輛，並且盡可能運用較成熟、經驗證的技術，計劃中除RCV外，尚有「可置換載人戰鬥車輛」（Optionally Manned Fighting Vehicle, OMFV）取代M2「布萊德雷」（Bradley）步兵戰鬥車；「裝甲多功能車」（Armored Multi-Purpose Vehicle）取代M113運兵車；「機動防護火力」（Mobile Protected Firepower）是一輕戰車，將成為步兵旅重要火力；「決定性殺傷平台」（Decisive Lethality Platform）則將取代現有的M1主戰車。其中正在競標之OMFV即將前述「有人─無人組合」列為其性能要求之一。 [3]
參、趨勢研判
一、自主作戰UGV技術仍未成熟
美軍預計2020年時將測試由M2步兵戰鬥車改裝之驗證車「任務推進科技驗證車」（Mission Enabler Technologies-Demonstrator）及由M113運兵車改裝之RCV；2021年之第二階段將擴大，同時測試陸軍的4個機器人平台，及業界的輕中型各四個平台；重型RCV預計在2023年第三階段開始測試，而美國陸軍也規劃在2026年開始為部隊配備RCV。在這段期間中，美軍將透過長時間測試完善相關系統；在測試中除了能持續驗證相關技術的成熟性外，也可藉此了解潛在對手的UGV運用方式。[4]
根據美軍規劃，RCV將於2026年開始服役，而整個NGCV計畫則預期在2035年完成，即M1主戰車可能的退役時間點。相較之下，俄羅斯在UGV上則遠較美國大膽，已研發多種系統投入敘利亞戰場測試，已視為主戰系統實驗運用。然而，美軍的保守考量其來有自，從俄羅斯在敘利亞戰場的應用來看，UGV當前的最大問題即為複雜戰場地面環境下之訊號傳輸，同時地面自主駕駛∕作戰所需的AI科技亦仍在發展。就近年針對大國競爭加強戰力的諸多作為而言，美軍目前傾向以較成熟、已驗證的技術確保裝備順利服役，加上美軍曾有「未來戰鬥系統」（future combat system, FCS）失敗的慘痛經驗，在技術未成熟的UGV領域採取較保守的立場並不令人意外。
二、美國陸軍現代化時程仍具相當變數
雖然美軍盡可能想採用較為成熟的技術，RCV與NGCV等計畫仍然有極高的不確定性，尤以無人系統為甚。此外，美軍在2019年AMS中，預期在2035年時將美國陸軍轉為一支「多領域部隊」，並將該現代化過程分為兩期共四階段。
（一） 快速變化（rapid change）期：從2020財年至2022財年美國陸軍將對各跨領域團隊（CFT）的項目進行測試，藉此在準則、組織、訓練、物資、領導、教育、人員、設施及政策（Doctrine, Organization, Training, Materiel, Leadership and Education, Personnel, Facilities and Policy, DOTMLPF-P）上對全球美軍部隊進行調整。2023到2025財年更進一步調整組織編裝以納入多領域作戰所需裝備，並在相關訓練、準則設施等建立框架。
（二） 基本變化（fundamental change）期：在2026到2028財年間認證完成第一個多領域作戰部隊組合，同時OMFV及FARA投入服役。2028財年至2035財年間完成下一個部隊組合，並在DOTMLPF-P方面持續進行創新與調整，以具備對抗各種對手的持續能力。
這些規劃皆有賴於目前預設的條件，如預算、需求、研發進度及對手的現代化進度皆維持在目前的假設情況上。[5] 換言之，美國陸軍的現代化計畫在時程上仍具相當變數，不僅本文所述之裝備研發進度將會影響美軍現代化工作，反之亦然，無人作戰車輛上的研發，仍可能受到AMS計畫影響而有所停滯、延遲。
[1]Matthew Beinart, “Industry Brings Robotic Vehicles To AUSA, Army Awarding Deals For Initial Prototypes Next Spring,” Defense Daily, October 15, 2019, https://reurl.cc/5g4GNz.
[2]李思平，〈未來戰鬥車的標準！未來戰鬥載具技術展示車【AUSA 2019】〉，《尖端科技》，2019年10月18日，https://www.dtmdatabase.com/News.aspx?id=903。
[3] “Next-Generation Power for the Next-Generation Combat Vehicles,” Breaking Defense, October 14, 2019, https://reurl.cc/D14dpR.
[4]Jon Harper, “JUST IN: Army to Release Solicitation for Robotic Combat Vehicle Prototype,” National Defense, July 18, 2019, https://reurl.cc/M74bmk.
[5] “2019 Army Modernization Strategy: Investing in the Future,” US Army, October 17, 2019, https://reurl.cc/k5r7b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