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海軍親善演習的意涵
2019.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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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19年10月24日，《日本時報》（Japan Times）報導，日本海上自衛隊（簡稱「海自」，Maritime Self-Defense Force, MSDF）8年來第一次與中國海軍進行聯合演習。受到海貝斯（Hagibis）颱風影響，日本原定於10月14日舉行的國際海上閱艦式取消。解放軍海軍「太原艦」（052D型驅逐艦，舷號131）於16日下午2點在關東海域與日本海自「五月雨艦」（DD106，村雨級驅逐艦）進行代號為「親善演習」（Goodwill Exercise）的聯合演練，並於當天下午4點結束時隔10年的訪日活動。 [1]
貳、安全意涵
一、 軍事交往釋放善意
日本海自於2019年4月11日確定派遣「涼月艦」（DD117，秋月級驅逐艦）赴青島參加解放軍海軍成立70周年的多國海軍活動，中國海軍「太原艦」則於10月間回訪；儘管受到颱風干擾，日本取消國際海上閱艦式，但兩軍艦艇互訪本身就是一種親善的信號。由於颱風造成日本多處重大災損，靠泊橫須賀的「太原艦」在舷邊掛出「慰問颱風受災民眾，祝願災區早日重建」的橫幅，贏得日本民眾的好感，也為兩國海軍交往奠定了良好的發展基礎。
二、 聯合操演點到為止
中日海軍聯合演練的課目包括：燈號操演，通過燈號傳遞信文溝通；戰術運動，實施橫隊和縱隊的隊形變換；指揮管制，兩艦輪流擔任主控艦，交替發布戰術信文；最後以分航儀式結束中日兩國建交以來的第三次海上聯合操演。在中日存在東海和釣魚台主權爭端的情勢下，兩艦能夠進行兩個小時的海上聯合訓練，可算是8年以來的一種突破。但從聯合演練的課目都是艦艇最基本的戰術技能觀察，不無點到為止、互探虛實的意味。
三、 互相營造友好氛圍
2019年6月，習近平出席東京「二十國集團（G20）第14屆領袖高峰會」期間與安倍晉三達成於2020年春正式訪問東京的共識。為避免受到國際情勢變化的影響，日中都在為習近平能夠順利訪日而使勁營造雙方友好的氛圍。中國海軍派遣一艘服役不及一年的「太原艦」（2018年11月29日成軍，隸屬東海艦隊驅逐艦第3支隊）赴日，儘管國際閱艦式取消，轉而與日艦進行聯合操演，莫不有為習近平訪日之前營造中日關係友好氛圍的考量。
參、趨勢研判
一、 兩軍聯演可能會順勢而為
中國和日本存在數百年的歷史恩怨與糾葛，中日兩國於1972年建外交關係迄今，雙方軍隊都共同參與的聯合軍演並不多見，此前兩軍之間的聯合演訓只有兩次。[2] 「太原艦」離開日本前，與「五月雨艦」進行的操演，可說為中日兩軍恢復「久違」的聯演聯訓起了很好的開端。交往與接觸始終是各國軍事交流和情報蒐集最直接的途徑，在兩國政治和外交形勢趨於緩和之下，中日海軍雖未必會刻意安排進行聯合演訓，卻不無順勢而為的可能性。
二、 軍事交流傾向審慎和保守
中日軍事交流屈指可數主要是受到雙邊外交關係低迷的影響，尤其2012年9月日本「購島事件」激化了中日主權爭端。兩國關係不睦直接影響了軍事交往的意願，並降低了聯合演習的機會。由於釣魚台問題不可能在短期內解決，中日關係的格局也就不會有根本的改變。即便是雙方現階段都有意願改善外交關係，仍難以保證將來不會因為領土主權衝突而讓雙邊關係倒退。在此難局之下，雙方對軍事交流的態度都會傾向於審慎和保守。
三、 爭端海域問題採低調處理
中日存在東海和釣魚台的領土爭端，這些海域爭端攸關著各自的核心利益，都不可能會為了雙方關係的向好發展，而在領土主權上選擇退讓。中國的海警船今後仍將繼續進入釣魚台周邊12浬，而日本海上保安廳的艦艇也會持續驅離，甚至逮捕越界捕魚的外國漁船。東海和釣魚台的爭端勢必成為改善中日兩國關係的絆腳石，然而基於階段性目標的需要，在爭端海域的問題上應會低調處理，但主權問題仍是未來可能衝突的重要因素。
[1] Jesse Johnson, “Japan’s MSDF and Chinese Navy hold first joint military drills in eight years,” Japan Times, October 24, 2019, https://reurl.cc/Rde0mn.
[2] 此前兩次聯合軍演分別在2008年6月日本海自高波級驅逐艦「漣漪艦」（DD113）訪問湛江，以及2011年12月村雨級驅逐艦「霧雨艦」（DD104）訪問青島時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