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新一波非洲豬瘟疫情之觀察
202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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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21年3月27日中國農業農村部發布消息指出，湖南省長沙市長沙縣從查獲的外省違規調運生豬中發現非洲豬瘟疫情，該車共載有生豬61頭，發病死亡3頭。[1] 由於該案例為2021年3月以來所通報的第6起，且3月21日亦傳出黃河內蒙古達拉特旗段的河堤上出現超過數十頭來路不明的病死豬之消息。[2] 這顯示非洲豬瘟疫情有死灰復燃的可能，恐將再次嚴重衝擊中國養豬產業而引起極大關注。本文將針對新一波中國非洲豬瘟疫情、產生原因以及相關政策作為等進行說明。
貳、安全意涵
一、假疫苗可能為新一波非洲豬瘟疫情發生主因
2021年1月21日，廣東省梅州市平遠縣養殖場傳出2021年首起非洲豬瘟疫情，該養殖場共有仔豬1,015頭，其中發病214頭、死亡214頭。儘管官方宣稱該疫情疑似為違規調運輸入所導致，但1月22日《路透社》卻報導稱該疫情可能是業者私自接種「假疫苗」所致。同時，該報導亦指出中國第4大豬肉生產商「新希望六和」旗下養豬場以及契作養殖場已有超過1,000頭豬隻感染兩種非洲豬瘟新病毒株。且「新希望六和」首席科學家閆之春並指出新病毒株雖較不致命性，但卻會造成慢性疾病而使得新生健康仔豬數量減少。[3] 由於新病毒株與先前中國研發失敗的疫苗相同，同樣缺少MGF360和CD2v兩項基因，故被認為是「人造病毒」。因此，假疫苗被認為是造成新一波非洲豬瘟疫情的主因，若無法有效杜絕的話，極有可能造成疫情再次大規模擴散。
二、中國未能有效落實相關防疫措施
由於廣東省梅州市平遠縣疫情發生前，2020年5月就曾經破獲首起製造銷售假疫苗案例，故中國採取相關因應政策，例如2020年8月24日農業農村部發布之《關於進一步嚴厲打擊違法研製生產經營使用非洲豬瘟疫苗行為的通知》，強調嚴厲打擊違法研製生產經營使用非洲豬瘟疫苗行為、組織開展疫苗毒鑒別檢測以及執行豬瘟疫苗監管措施。同年12月30日，廣東省農業農村廳亦發布新聞宣傳打擊假疫苗的成果，指出「2020年以來，全省累計出動執法人員19.32萬人次，整頓農資市場4,016個，檢查企業、門店68,409個次，立案查處違法案件693宗，結案553宗，移送司法機關37宗」，並強調將繼續嚴厲打擊違法研製生產經營使用非洲豬瘟疫苗行為。[4]
然而，隨著非洲豬瘟疫情的陸續傳出，除了代表上述相關措施未能有效落實外，亦顯示「假疫苗」問題越來越嚴重，亟需北京當局提升打擊力道。對此，農業農村部除了於「全國重大動物疫病分區防控暨2021年全國重大動物疫病防控工作」視訊會議上特別強調「嚴打非法生產經營使用非洲豬瘟疫苗的行為」外，並進一步於2021年3月8日發布《關於進一步嚴厲打擊非洲豬瘟假疫苗有關違法行為的通知》，透過嚴格落實各方責任、加大排查調查力道、嚴厲處理處罰等措施，[5] 以期有效抑制假疫苗問題。
參、趨勢研判
一、中國全面恢復生豬產能時程恐會延後
由於「菜籃子」產品價格一直是備受關注的焦點，故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意見》）即強調「提升糧食和重要農產品供給保障能力」，要求「保護生豬基礎產能，健全生豬產業平穩有序發展長效機制」。因此，儘速恢復生豬產能即為中國官方的首要目標之一，故2021年2月22日農業農村部長唐仁健回應記者提問時，表示「截至去年（2020年）底，生豬存欄已經恢復到92%以上」、「豬肉市場供應最緊張的時期已經過去，……到二季度也就是6月份前後，生豬存欄可以恢復到2017年正常年景的水準。下半年，生豬出欄和豬肉供應將逐步恢復到正常年景水準」。[6] 因此，由於新病毒株會導致仔豬的夭折率上升，若無法有效採取相關防疫措施的話，中國全面恢復生豬產能時程恐會受到影響而有所延後。
二、地方政府及有關部門將面臨極大壓力
由於新病毒株之病毒變異混亂而難以掌握，且能夠透過受感染的豬肉進行擴散；又許多豬農為了保護豬隻而求助未被核准的產品—非法疫苗，故未來相關案例恐會不斷傳出。[7] 加上，相關法規及政策皆強調地方政府及相關部門的監管責任，例如：（一）、2021年1月22日最新修訂通過之《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防疫法》即強化了主管部門的責任，新增地方各級人民政府、獸醫主管部門及其工作人員在動物防疫工作中不依法履行職責應承擔法律責任。[8] （二）、農業農村部發布之〈關於進一步嚴厲打擊非洲豬瘟假疫苗有關違法行為的通知〉亦特別強調地方政府「屬地管理責任」以及畜牧獸醫相關單位的監管責任。[9] 因此，未來隨著疫情逐漸升溫，北京當局勢必持續強化相關防疫力道，地方政府及有關畜牧獸醫單位將會承受來自上級的極大壓力，甚至是法律責任的追究。
附表、2021年中國非洲豬瘟疫情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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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時間 |
發生地區 |
豬隻來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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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1日 |
廣東省梅州市 |
廣東省梅州市平遠縣飼養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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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 |
香港元朗黃泥墩村 |
香港元朗黃泥墩村白沙村農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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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2日 |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十三師紅星二場某養殖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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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 |
雲南省富寧縣 |
雲南省富寧縣廣昆高速富寧指定通道口臨時動物衛生監督檢查站（豬隻運輸車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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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6日 |
四川省阿壩州 |
四川省阿壩州小金縣飼養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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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6日 |
湖北省襄陽市 |
湖北省襄陽市樊城區（豬隻運輸車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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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9日 |
四川省華鎣市 |
四川省華鎣市天池高速公路口（豬隻運輸車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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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 |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州伊寧市飼養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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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 |
湖南省長沙市 |
湖南省長沙市長沙縣（豬隻運輸車輛） |
資料來源：〈中國大陸現況〉，《中央災害應變中心》，2021年3月29日，https://asf.baphiq.gov.tw/ws.php?id=17887。
[1]〈湖南省長沙縣在查獲的外省違規調運生豬中發現非洲豬瘟疫情〉，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農村部，2021年3月27日，http://www.moa.gov.cn/gk/yjgl_1/yqfb/202103/t20210327_6364716.htm。
[2]〈觸目驚心！黃河大堤內哪來這麼多死豬？〉，《新華社》，2021年3月21日，http://www.nmg.xinhuanet.com/xwzx/2021-03/21/c_1127237085.htm。
[3] Dominique Patton, “New China swine fever strains point to unlicensed vaccines,” Reuters, January 22, 2021,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china-swinefever-vaccines-insight-idUSKBN29R00X.
[4] 〈關於進一步嚴厲打擊違法研製生產經營使用非洲豬瘟疫苗行為的通知〉，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2020年8月24日，https://reurl.cc/g8x244；〈廣東省農業農村廳組織市縣全面排查 嚴打非洲豬瘟假疫苗〉，廣東省農業農村廳，2020年12月30日，https://reurl.cc/OXzAGg。
[5]〈農業農村部召開全國視訊會議部署重大動物疫病分區防控和2021年動物防疫重點任務〉，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2021年2月26日，https://reurl.cc/ynorLy；〈農業農村部辦公廳關於進一步嚴厲打擊非洲豬瘟假疫苗有關違法行為的通知〉，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農村部，2021年3月8日，https://reurl.cc/DveyjO。
[6]〈國新辦舉行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布會圖文實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21年2月22日，https://reurl.cc/ynoroE。
[7]〈非法「假疫苗」釀疫情？中國焦慮再起的新一波「非洲豬瘟警報」〉，《轉角國際》，2021年1月22日，https://global.udn.com/global_vision/story/8662/5194586；〈中國逾千豬染非洲豬瘟新病毒株 疑非法疫苗釀禍〉，《中央社》，2021年2月27日，https://reurl.cc/3NRoR9。
[8]〈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防疫法〉，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2021年1月23日，https://reurl.cc/R68rGx。
[9]〈農業農村部辦公廳關於進一步嚴厲打擊非洲豬瘟假疫苗有關違法行為的通知〉，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農村部，2021年3月8日，https://reurl.cc/Dveyj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