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新加坡「合作—2019」聯合軍演之觀察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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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根據2019年8月5日《聯合早報》以及8月6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報導，中國與新加坡兩國舉行為期10天的「合作」軍事演習（Exercise Cooperation）於8月5日結束。該次演習係為中新兩國自2009年首次演習以來所舉行的第四屆，約有240人參與，分別來自中共解放軍南方戰區陸軍司令部第74集團軍特戰旅，以及新加坡第一突擊隊與陸軍第三師。在中新兩國4次「合作」系列演習中，首次以「城市反恐」為主題，採混合編組與聯合行動的方式，內容包含反恐裝備操作、多種武器實彈射擊、聯合指揮所演習（joint commanding post exercises）以及實兵演練等，以期提升雙方的城市反恐作戰能力。其中，8月5日下午於新加坡慕萊城市戰訓練中心（Murai Urban Training Facility, MUTF）舉行實兵演練，以恐怖分子藏匿於住宅區為演練想定，將參與人員區分為偵察、狙擊、支援以及救援等小隊，實施隱蔽滲透、警戒搜索、攻堅以及爆破等演練。[1]
貳、安全意涵
一、中新兩國重視反恐演習
近年來，全球恐怖攻擊事件頻傳，對此新加坡政府多次強調恐怖主義威脅加劇並呼籲應該加強防範，甚至於2019年1月所發布之《新加坡恐怖主義威脅評估報告》，強調伊斯蘭國（ISIS）仍為目前新加坡所面臨的最急迫威脅，未來5年內可能遭受恐怖攻擊。[2]中國以反恐為名而行高壓統治與維穩之實，促使兩國皆重視日益嚴重的恐怖主義威脅，並採取反恐演習等相關因應作為。首先，2016年10月17日至18日新加坡舉行大規模反恐演習，來自內政部門和武裝部隊共3,200多人參與。2017年，新加坡與印尼舉行首次的兵棋推演，討論如何因應該地區日益增長的恐怖主義威脅。[3]其次，除了自行舉辦反恐演習（7月22日廣東湛江市反恐演習、8月6日深圳灣香港口岸區反恐演習）以及由武警部隊主辦「長城-2016」、「長城-2018」、「長城-2019」反恐國際論壇外，中國亦積極與周邊國家合作舉辦反恐演習，如「協作-2019」中塔聯合反恐演練、中吉「合作-2019」聯合反恐演練、中烏「合作-2019」聯合反恐演練、「金龍-2018」中柬反恐聯合訓練等。
二、中國藉反恐演習深化雙邊軍事合作關係
中新「合作-2019」軍事演習係為2009年以來雙方所舉行「合作」系列之第四屆演習，前3次演習則分別為2009年中國廣西桂林舉行的「合作-2009」安保聯合訓練、2010年新加坡慕萊城市訓練場舉行的「合作-2010」安保聯合訓練以及2014年南京軍區綜合訓練場舉行的「合作-2014」陸軍聯合訓練。其中，根據8月5日解放軍南部戰區陸軍副政委劉嘉於此次演習開幕式時所言，「希望透過本次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軍事交流活動，充分交流，密切協作，使彼此有更深層次的了解和認識」，顯示中國欲藉此次演習逐步深化與新加坡的軍事合作關係。然而，早在2019年5月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會晤新加坡國防部長黃永宏時，就已透露中國欲促進雙邊交流，強化與新加坡之間的軍事合作關係。[4]
參、趨勢研判
一、中國將持續弱化台新軍事合作關係
關於參與此次演習的人員，係來自新加坡第三師與第一突擊營，共約120人。據報導，參訓人員皆來台接受過訓練，曾於屏東大武營完成傘訓，故引起可能衝擊台新雙方「星光計畫」的討論，[5]甚至是軍事機密外洩。星光計畫係為1974年12月時任新加坡總理李光耀來台訪問時所提出的軍事合作構想，1975年台新雙方簽署軍事合作計畫，並將其命名為「星光計畫」，由我國提供屏東三軍聯訓基地、斗六砲兵學校以及湖口裝甲兵基地，協助新加坡訓練部隊。
除「合作」系列的4次演習外，中國也透過其他演習，以強化與新加坡之間的軍事合作關係，例如2015年中國與新加坡海軍首次合作舉行的「中新合作-2015」海上聯合演習。2019年，以聯合因應海盜威脅和海上應急醫療救援為題的中國－東南亞國家「海上聯演-2019」。可見，儘管現階段「星光計畫」未受到影響，台新兩國的軍事訓練合作依舊，但從中國相關作為來看，中國希冀逐步強化與新加坡的軍事合作關係，藉此弱化台新雙方的軍事合作關係。
二、中國將持續與他國合作舉行城市反恐演習
自從1989年天安門事件後，維護國家局勢和社會的整體穩定成為北京當局的重要工作之一。胡溫時期，維穩被列為優先任務，習近平上任後更被提升至「維護國家安全」層次，成為中國維護「政治安全」的重要措施。恐怖攻擊行動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引起世人關注與製造民眾恐慌，大城市越來越容易成為恐怖主義攻擊的目標，城市反恐也就成為各國重視的課題。對此，除了此次演習外，近年來中國也與其他國家舉辦城市反恐演習，例如「聯合‧突擊-2019」中泰聯合反恐演習、中俄「合作-2017」城市反恐演練。惟中國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打擊三股勢力（恐怖主義、分裂主義與極端主義）以及有助於社會維穩。同時，這也屬於中國軍事外交的一環，藉此凸顯其致力於加強國際反恐合作。可預期的是，中國將持續與其他國家舉行城市反恐演習，遂行其社會維穩與軍事外交之目的。
[1] 〈新中「合作」軍事演習结束〉，《聯合早報》，2019年8月5日，https://www.zaobao.com.sg/realtime/singapore/story20190805-978540；〈「合作-2019」中新陸軍聯合訓練閉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2019年8月6日，http://www.mod.gov.cn/action/2019-08/06/content_4847524.htm。
[2] 〈報告：我國面對的恐怖主義威脅仍高〉，《聯合早報》，2019年1月22日，https://www.zaobao.com.sg/realtime/singapore/story20190122-926157。
[3] 〈新加坡的反恐態度〉，《新華網》，2018年1月29日，http://www.xinhuanet.com/globe/2018-01/29/c_136923050.htm。
[4] 〈「合作-2019」中新陸軍聯合訓練正式開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2019年7月27日，http://www.mod.gov.cn/big5/action/2019-07/27/content_4846686.htm；〈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訪星 強化雙邊防務關係〉，《中央社》，2019年5月29日，https://www.cna.com.tw/news/aopl/201905290347.aspx。
[5] 洪正哲，〈中星軍演 由在台完成傘訓的星國突擊營擔綱參演〉，《聯合新聞網》，2019年8月1日，https://udn.com/news/story/10930/3963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