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慘敗的美軍兵推透露了什麼訊息
2021.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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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美軍在內部的兵棋推演慘敗又再度成為外界矚目焦點。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Joint Chiefs of Staff）副主席空軍上將海騰（John E. Hyten）7月26日於「全國國防產業協會」（the National Defense Industry Association）的相關會議上指出，美軍在去年(2020)10月進行了一系列的兵推，其中一場模擬美軍如何應對解放軍在台海發動戰爭的想定場景。以海騰的說法，美軍在兵推中「慘敗」（failed miserably）予解放軍。[1]由於美軍近幾年的年度國防預算皆超過7000億美金，約佔全球軍費支出40%，不僅在數量與科技上領先各國，也是現今唯一一個具有在全球範圍投射武力的國家。[2]因此，儘管美軍並非首次在內部兵推中慘敗於對手，外界對於美軍在兵推中接連為假想敵擊潰一事仍感到訝異與不解。特別是在近期阿富汗失序的撤軍行動背景下，更引發美軍是否有能能力協助第一島鏈友盟反制中國的壓力的擔憂。本文將首先討論兵棋推演對美軍的作用，及為何美軍總是在其內部兵推慘敗予對手。進而探討五角大廈從這些慘敗的兵推得出什麼樣的經驗與結論，試圖如何反制像解放軍這種「旗鼓相當對手」（near-peer competitors），並運用電腦兵棋軟體《指揮: 現代作戰》（Command: Modern Operations，以下簡稱CMO）設計簡單的場景，測試美軍從兵推中所得出的假設之可行性。[3]
貳、安全意涵
一、兵推的目的在於探求己方的問題與不足
外界之所以對美軍頻頻在兵推輸給對手感到困惑，很大程度是來自於對「兵棋推演」(wargames)目的之誤解，甚至是混淆了「兵棋推演」與「軍事演習/演練」（military exercise/drills）所導致。根據《美軍軍語詞典》以及《海軍戰院的兵推基本原則》，兵棋推演「係在實際或假想的環境下，按照事先律定之規則、數據或程序，模擬實戰的各種狀況，作為分析或試驗作戰方案的一種工具」。[4]更進一步地說，兵推是為了判斷潛在對手所造成的威脅樣態與程度，通常會以「最壞狀況想定」（worst-case scenario）推斷對手可能發動的各種攻勢，針對已方的作戰體系進行壓力測試，尋找缺點與不足之處。並預先擬定各種改進措施(建軍方向)與反制手段 (作戰方案)。而經過多次兵推所產生建軍方向與作戰方案，則會透過軍事演習進行驗證其可行性與作戰效益。若發現在可行性與作戰效益上仍存在問題，會以進一步的兵棋推演修改並找出新的建軍方向與作戰方案。待收斂出最後的建軍方向與作戰方案共識，則會透過一連串密集的軍事演習/演練，讓部隊熟悉新的作戰模式。
所以我們會看到美軍在內部兵推經常設定同時遭受中、俄、北韓的同時攻擊而慘敗;另一方面，又可看到美軍在全球大規模演習與盟友展現能同時在多個戰場擊敗敵人的實力。這種矛盾的現象，正反映了「兵推vs.演習」之間的差異。更重要的是，美軍向來不吝於公開談論自己的弱點與不足，為的是能在衝突爆發前盡可能找出並解決這些問題。因此，對於美軍兵推的訊息，更為正確的解讀方式應該著重在五角大廈研判自身的弱點與挑戰為何，以及美軍所擬訂的解決方案與反制之道。
二、同時進行多線作戰給予解放軍最大壓力
從美軍的兵推結果來推斷，五角大廈認為美軍作戰體系最大的問題與弱點在於「過度集中的部署」。美國傲視全球的軍力投射能力，其背後是由極為龐大與複雜的後勤補保體系所支撐。為了減少因為運補時間與距離所消耗的資源與成本，美軍的海外駐軍多半是透過大型、集中化的基地來執行。這樣的部署方式或有助於兵力的投射，然而在解放軍「反介入/區域拒止」（Anti-access/Area-denial）能力發展已具規模之際，此前的優勢已成為解放軍所利用來打擊美軍的突破點。因此，在歷經數次的兵推模擬，五角大廈得出必須採取「敏捷戰鬥部署」（Agile Combat Employment）與「擴散式機動（Expanded Maneuver）」，改變過往集中的部署容易成為解放軍打擊目標的問題。也就是採取「化整為零」的分散式部署，減少在第一島鏈的大型、集中的常態兵力配置，讓美軍能夠從整個印太地區的任何一處，向第一島鏈發起攻勢。
此種新的作戰部署方式，雖然目的是為了反制解放軍攻勢，係「防禦上」的考量，卻為美軍帶來能夠對解放軍同時發動多線攻勢的能力。正如同美軍在二次大戰的太平洋戰場，制定了兩條作戰路線，分別由海軍尼米茲上將指揮，沿吉爾伯特島，經馬紹爾群島，向小笠原群島進軍; 以及由陸軍麥克阿瑟上將指揮，沿所羅門群島、幾內亞，向菲律賓群島推進。在進攻的過程中，並依自身的戰略判斷，選擇攻佔或跳過特定據點，讓日軍節節敗退。
今日不論是美陸軍的「多領域特遣隊」，亦或陸戰隊的「濱海戰鬥團」，皆希望將過去龐大的作戰架構，轉型為具有「遠程精準打擊能力」的分散小部隊，發揮「以陸制海」的作戰效果，迅速在對手的區域拒止防線上打開數個破口，為後續友方的主力創造機會。競爭對手則必須面臨從遠處、四面八方而來的威脅。簡言之，此種透過數次兵棋推演所擬訂的新作戰模式，賦予美軍在第一島鏈上對解放軍同時發起多線/多點的攻勢，讓北京對第一島鏈的野心因為「疲於奔命的多重壓力」而挫敗。
參、趨勢研判
一、無人機可作為增強目獲能力與C4ISR靭性的選項
由於美軍的作戰模式向來高度依賴以網路、衛星通信進行情資分享與任務協作，中、俄等對手則有動機發展針對C4ISR節點打擊的能力，以期能挫敗美軍的行動。從外界可獲得的訊息來看，五角大廈內部的兵推場景通常設定在衝突爆發初期，美軍的「共同作戰圖像」（common operational picture）便因為對手的打擊而遭到嚴重破壞。從數次兵推慘敗所得出的經驗與結論，美軍認為以大量「低成本、可消耗」(expendable, attritable)無人機所組成的「感測器網格」（sensor grid），可以增強作戰時的目獲能力與指管系統的靭性。[5]
筆者透過CMO電腦兵棋軟體設計數個簡單的想定，測試上述反制手段之可行性。此處的場景模擬紅、藍雙方的空軍在台海進行交戰; 其中，紅軍擁有8架戰機對上藍軍的4架，以此反映紅軍擁有數量上的主場優勢(雙方詳細兵力諸元與配置請見附表1)。在第一個模擬場景中，紅軍的8架戰機皆為主力重型戰轟機J-16，搭配KJ-500空中預警機。藍軍方面則是2架F-15EX與F-16V，並有E-2K提供共同作戰圖像及進行接戰協調 (附圖1)。儘管紅軍明顯在數量佔上風，從戰機數量的8比4架，再到中遠程空對空飛彈數量的48比32枚，[6]藍軍的AIM-260遠程飛彈射程略優於紅軍的PL-15，而偵蒐雷達距離則明顯優於紅軍，此種目獲上的優勢透過E-2K所形成的戰場共同圖像，讓F-15EX與F-16V的組合獲得壓倒性的戰果。經過30次的模擬測試，紅軍的J-16戰損率高達6.7架，藍軍的戰損僅有1.1架(附圖2)。
在第二個模擬場景中，我們讓紅軍獲得2架第5代匿蹤戰機J-20，其主要任務包含開戰初期深入藍方領域，務求擊落E-2K預警機以破壞藍軍的共同作戰圖像。由於J-20的匿蹤優勢，再加上大幅提升的偵蒐雷達功能，藍軍的預警機於開戰階段不斷被擊落(見附圖3)。同樣經過30次的測試，藍軍在失去共同作戰圖像的情況下，其戰損率攀升至3.2架次，紅軍的損失則降至3.9架。考量到藍方僅配置4架戰機，這樣的戰損對藍軍而言頗為沉重。第三個模擬場景中，藍軍獲得了4架MQ-9B無人機所組成的「感測器網格」， E-2K預警機則得以部署到台灣東部外海約200至300公里處上空，拉大防禦縱深，增加紅軍擊落預警機的難度(見附圖4)。[7]模擬測試結果顯示，紅軍始終無法獲得攻擊E-2K的機會，藍軍則因為保有共同作戰圖像，將戰損比扭轉為1.8對5.5(附圖5)。
簡言之，「無人機感測器網格」與預警機的搭配，確實具有大幅延伸目獲範圍與增強C4ISR靭性的潛能，讓藍軍得以在面臨數量劣勢下，仍可發揮作戰優勢。唯此作戰方案若要實際推行，首先必須克服成本問題。本次模擬推演中所使用的無人機MQ-9B單位成本過高，「無人機感測器網格」方案所採用的無人機，必須具有「低單價、可消耗」的特性，在無人機被擊落後，能立即進替補任務。[8]唯美軍目前已有數項正在進行的相關專案，例如美國空軍研究實驗室（Air Force Research Laboratory, AFRL）「低成本可用飛機技術」（Low Cost Attritable Aircraft Technology, LCAAT）計畫所衍生的XQ-58無人機，目前單位成本約2百萬美金。[9]
二、遠程精準打擊是扼止北京在軍事上造成「既定事實」的關鍵
中國對第一島鏈最大的軍事威脅，莫過於企圖透過「反介入/區域拒止」能力，迅速在軍事上造成「既成事實」（fait accompli），讓美國陷入是否馳援友盟的兩難困境。以台海這個最受關注的衝突熱點為例，儘管美軍在第一島鏈擁有駐防基地可立即進行危機應處，從近幾年五角大廈與蘭德智庫的兵推結果來看，美方已有這些基地可能在第一時間遭受解放軍「飛彈飽和攻擊」的最壞打算。針對此種威脅，五角大廈在經過數次的兵推後所得出因應之道，是採取「化整為零」的分散式部署，減少在第一島鏈的大型、集中的常態兵力配置，拉大距離將關鍵軍事力量往防護更為完備的本土收攏。此種方案或有助於保存關鍵戰力以待後續伺機反攻，唯對於解放軍發動突襲，迅速在軍事上造成既定事實的威脅恐有鞭長莫及之虞。
因此，美軍各軍種近年來亦勠力發展「遠程精準打擊能力」，便是希望能在第一時間阻止北京達成「既成事實」的戰略目標，從而為後續友軍主力的介入創造空間。在數項「遠程精準打擊能力」方案中，又以美空軍的B-1B「槍騎兵」轟炸機搭配射程超過900公里的AGM-158C遠程反艦飛彈最具威脅性。升級後的B-1B轟炸機，單架酬載量從24枚大幅提升至36枚，美空軍通常由兩架B-1B搭配共同執行作戰任務，則每次出擊可投射72枚AGM-158C，足以重創敵方整個艦隊。[10]
筆者此處設計一個簡單的場景，模擬解放軍艦隊已突穿第一島鏈對台灣進行封鎖，美軍則派遣B-1B從關島出發，在我方MQ-9B無人機提供前線情資分享下，由B-1B於解放軍攻擊範圍外，實施遠程精準打擊位於台灣東部外海的共軍艦隊，測試此方案的可行性。推演設定紅軍艦隊包含1艘航艦、1艘055型飛彈驅逐艦、2艘052D飛彈驅逐艦與2艘054A飛彈護衛艦。藍軍則是美方出動1架掛載36枚AGM-158C的B-1B，搭配2架護航的F-15EX與1架KC-135空中加油機。在台灣南北上空則各有一架我方的MQ-9B無人機提供前線情資分享(雙方詳細兵力諸元與配置請見附錄表2)。
模擬結果顯示，B-1B以時速500節航行，從關島出發不到2小時便進入可以對解放軍艦隊發動攻擊的作戰範圍(附圖6、7)。起初我們以「平均分配」的方式進行打擊，即每艘船艦以6枚AGM-158C襲擊，其呈現的效果並不理想。30次的模擬測試當中，大多數的情況僅擊沉噸位最小的2艘054A飛彈護衛艦，其餘4艘主力艦仍可持續作戰。唯此結果係在想定設計對紅軍有利的條件下才得以產生。首先，6艘解放軍船艦總共裝載了約300枚的防空飛彈，以及近迫防禦系統。其次，除了2架提供目獲的無人機，藍軍在台灣甚至日本西南諸島並無任何可進行攻擊的武力。也就是說，解放軍船艦不必面臨同時來自台、美夾擊的威脅，可以將所有的防空力量用於反制來自東面的美軍反艦飛彈。此外，藍軍僅出動一架B-1B從單一方位發動攻勢，而非按照美軍以2架搭配進行交叉打擊的慣例。
筆者緊接著調整攻擊模式，鎖定2艘052D驅逐艦與2艘054A護衛艦進行打擊。在30次的模擬測試當中，有26次成功擊沉這4艘船艦，包括立即擊沉與造成80%以上嚴重損害，失去作戰能力最後沉沒的情況(見附圖8)，讓解放軍艦隊瞬間從6艘僅剩2艘可繼續作戰。從結果來看，即便想定場景的設計有利於紅軍，藍軍仍可透過此種長途奔襲的方式，在短時間內重創解放軍艦隊。在實際的作戰場景，解放軍艦隊必須面對的威脅就不再只是1架B-1B，而是同時從關島與印度洋迪亞哥加西亞島基地出發，至少4架轟炸機從不同方位進行攻擊。此外，還有台灣與日本南西諸島方向的反艦打擊，以及美軍水面艦與潛艦所發射的反艦型戰斧巡戈飛彈(Maritime Strike Tomahawk, MST)，甚至美軍的F/A-18E/F與F-15EX都具有掛載AGM-158C的能力。[11]
附表1、空戰想定場景雙方主要武器載台諸元摘要[12]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表2、反艦作戰想定場景雙方主要武器載台諸元摘要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1、4架藍軍戰機與8架紅軍J-16進行交戰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2、藍軍F-15EX在E-2K預警機協助下打擊紅軍J-16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3、紅軍匿蹤戰機J-20成功襲擊藍軍預警機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4、「無人機感測器網格」增強藍軍目獲能力與指管靭性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5、藍軍在「無人機感測器網格」協助下維持「共同作戰圖像」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6、B-1B「槍騎兵」轟炸機從關島出發狙擊解放軍艦隊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7、大批AGM-158C掠海攻擊解放軍艦隊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附圖8、AGM-158C重創052D驅逐艦
資料來源：作者自行製作。
[1] Tara Copp, “‘It Failed Miserably’: After Wargaming Loss, Joint Chiefs Are Overhauling How the US Military Will Fight,” Defense One, July 27th, 2021. https://www.defenseone.com/policy/2021/07/it-failed-miserably-after-wargaming-loss-joint-chiefs-are-overhauling-how-us-military-will-fight/184050/.
[2] Amanda Macias, “Here’s the firepower the Pentagon is asking for in its $715 billion budget,” CNBC, May 28 2021, https://www.cnbc.com/2021/05/28/pentagon-asks-for-715-billion-in-2022-defense-budget.html.
[3] CMO獲得包括美國陸、海、空三軍與陸戰隊、美國海軍研究所、英國皇家空軍、英國皇家國防科學與科技實驗室（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aboratory, DSTL）、德國聯邦國防軍空軍等軍事單位，以及波音、洛克希德馬汀、英國航太等國防產業大廠的青睞，選為軍事訓練與分析的模擬軟體。
[4] “DOD The Dictionary of United States Military Terms for Joint Usage 2021,” Joint Chief of Staff, http://www.jcs.mil/Doctrine/DOD-Terminology/; Francis J. McHugh, U.S. Navy Fundamentals of War Gaming, (NY: Skyhorse Publishing, 2013).
[5] Valerie Insinna, “A US Air Force war game shows what the service needs to hold off — or win against — China in 2030,” Defense News, April 12, 2021. https://www.defensenews.com/training-sim/2021/04/12/a-us-air-force-war-game-shows-what-the-service-needs-to-hold-off-or-win-against-china-in-2030/.
[6] F-15EX在正常戰備狀況下有12個空對空飛彈掛點，若加掛外側四聯裝掛架，可以一次攜帶20枚以上的中遠程飛彈。唯此乃特殊狀況下的設置，故本推演在武裝酬載的選項，僅選擇12枚AIM-260，而非CMO系統預設所提供的最大20枚的選項。
[7] 儘管CMO預設提供有美軍正在試驗的低成本無人機XQ-58，為了更符合實際狀況，在測試UAV Sensor Grid的效果時，本推演選擇採用美軍已經服役且台灣也即將引進的MQ-9B，將原有的海上搜尋雷達Sea Spray 7500E置換為空中搜尋雷達AN/APG-83。
[8] 依不同資料來源，有5千萬美金至1億美金以上不等的說法。Winslow Wheeler, “The MQ-9’s Cost and Performance,” TIME, Feb. 28, 2012. https://nation.time.com/2012/02/28/2-the-mq-9s-cost-and-performance/; “MQ-9 Reaper,” USAF,September 23, 2015. https://www.af.mil/About-Us/Fact-Sheets/Display/Article/104470/mq-9-reaper/.
[9] Alex Hollings, “This Experimental Drone Could Change America's War Strategy”, Popular Mechanics, March 12, 2020. https://www.popularmechanics.com/military/a31122720/kratos-xq58a-valkyrie-future/.
[10] Valerie Insinna, “The B-1B just launched a cruise missile externally. Hypersonic missiles could be next,” Defense News, Dec 10, 2020. https://www.defensenews.com/air/2020/12/09/the-b-1b-just-launched-a-cruise-missile-externally-hypersonic-missiles-could-be-next/.
[11] Xavier Vavasseur, “Raytheon Delivers First Batch Of Block V Tomahawk Missiles To US Navy,” Naval News, March 26, 2021. https://www.navalnews.com/naval-news/2021/03/raytheon-delivers-first-batch-of-block-v-tomahawk-missiles-to-us-navy/; Thomas Newdick, “Five JASSM Stealth Missiles Have Been Loaded On An F-15E Strike Eagle For The First Time,” The Drive, May 11, 2021https://www.thedrive.com/the-war-zone/40559/five-jassm-stealth-missiles-have-been-loaded-on-an-f-15e-strike-eagle-for-the-first-time.
[12] 本文所有的推演兵力諸元以CMO系統預設值為主，並依推演場景需求進行適當調整，調整部分見前註6及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