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遼寧號」航艦編隊兩次遠訓評析
2023.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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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22年遼寧艦航母編隊兩次前往菲律賓海遠訓，展現遠海兵力投射能力。2022年12月16日遼寧艦航母編隊通過宮古海峽，護航艦艇包括055導彈驅逐艦鞍山艦103與無錫艦104、052D導彈驅逐艦成都艦120、054A導彈護衛艦棗莊艦542以及901綜合補給艦呼倫湖艦901（全屬北海艦隊）。2023年1月1日上述艦艇通過宮古海峽返回基地，演訓期間艦載戰鬥機和直升機起降約320架次。[1]
2022年5月2日，遼寧艦航母編隊經過宮古海峽，護航艦艇有055導彈驅逐艦南昌艦101，052D導彈驅逐艦西寧艦117、烏魯木齊艦118、成都艦120，901綜合補給艦呼倫湖艦901（以上北海艦隊）以及052C導彈驅逐艦鄭州艦151、054A導彈護衛艦湘潭艦531（以上東海艦隊）。5月21日遼寧艦編隊（缺鄭州艦151）經過宮古海峽返回基地，演訓期間艦載戰鬥機和直升機起降約300架次。[2]
貳、安全意涵
評估航母編隊戰力不能只算艦艇噸位、彈藥發射率與武器射程等技術指標，還要看整體戰力以及空間與距離的計算。2012年11月殲-15戰機降落遼寧艦飛行甲板，2019年12月第二艘滑躍式航母山東艦服役，2022年6月第三艘平甲板電磁彈射航母福建艦下水，除了這些硬體進步，還需能充分操控先進技術，才能充分發揮整體戰力。從這兩次演訓顯示：
一、遼寧艦編隊駛向藍海深處
藍水航母作戰即在不考慮緊急備用機場與加油情況下，從事固定翼戰機作戰行動。這是一項高風險作業，結果不是安全降落就是飛機失事。殲-15內部2萬磅油料使她在高空航渡距離高達1,600浬，如果殲-15在航母周邊不進行高強度行動，剩下半桶油能輕鬆飛回700浬外的陸地基地。2022年5月演訓，遼寧艦有一半飛行活動在距離陸地基地500-600浬內，其他在台灣東部海域距離陸地基地300-400浬。[3]2022年12月演訓是2021年12月演訓的擴大，後者有兩次飛到740浬，最遠約在冲大東島（Oki Daito）東南170浬。前者有4天在沖之島（Okinotorishima）以南活動，超越700浬。[4]
二、顯明針對台日兩國
2022年5月演訓在台灣東部防空識別區外海域，主要針對台灣，同時共軍機艦不斷侵擾西南空域與台海中線，進行海空東西包圍台灣戲碼。2022年12月演訓在日本南部防空識別區外海域，針對日本非常顯明。由於遼寧艦編隊越走越遠，空中自衛隊駐沖繩戰機窮於應付，乾脆派遣海上自衛隊直升機護衛艦一路跟監，引發共軍強烈不滿。
三、戰鬥機與直升機起降約300次
2022年遼寧艦兩次演訓，戰鬥機與直升機各起降300次左右，每日起降平均約20次。過去十年，殲-15曾有在訓練飛行發生事故的報導，但未出現在航母甲板墜毀事故，顯示共軍艦載機起降仍未完全成熟，所以採用穩健低強度訓練模式。
四、未進行空中加油或掛載對地攻擊武器
遼寧艦在兩次演訓中，並未展現空中加油能力，既未使用俄羅斯UPAZ-1A加油艙，進行戰機對戰機的夥伴加油，也沒有出現共軍空軍Il-78或運油-20加油機為殲-15加油。從日方或中方公布照片或錄影片看出，殲-15外部掛點未掛載任何彈藥，或僅掛載空對空飛彈，沒有出現掛載空對地飛彈、可拋棄油箱或其他電戰莢艙。
五、護航驅逐艦裝備大量各型飛彈
護航驅逐艦裝備垂直發射系統，儲存大量各型飛彈。2022年5月演訓五艘護航驅逐艦擁有352枚飛彈（055型112枚x1艘+052D64枚x3艘+052C48枚x1艘=352枚），2022年12月演訓三艘護航驅逐艦擁有288枚飛彈（055型112枚x2艘+052D64枚x1艘=288枚）。這些飛彈包括射程1,080浬CJ-10攻陸巡弋飛彈，射程290浬YJ-18A或射程432浬YJ-100反艦巡弋飛彈，射程81浬HHQ-9A或射程108浬HHQ-9B防空飛彈，甚至射程不明YJ-21反艦彈道飛彈。短期而言，滑躍式守勢航母提供空中保護傘，攻擊任務則交由驅逐艦或潛艦負責。這些飛彈以不同速度、不同高度發動攻擊，對台灣與其他友盟飛彈防禦將是一大挑戰。
參、趨勢研判
遼寧艦編隊面臨對手反對飛彈威脅，人員與訓練與經驗累積不易，預警雷達偵測距離過短問題。
一、對手大量反艦飛彈瞄準共軍航母編隊
攻防是一體兩面，機會與挑戰並存，共軍護航驅逐艦裝備大量反艦飛彈，潛在對手同樣地裝備大批反艦飛彈瞄準共軍遼寧艦編隊，可從不同方向、不同速度、不同高度進行飽和攻擊。台灣未來5年要籌獲1,200枚反艦飛彈，才能抵擋共軍艦隊攻勢。[5]其他美、日等國也都積極擴增反艦飛彈數量，尤其美國長程反艦飛彈（Long Range Anti-Ship Missile, LRASM），除了更準精，射程約1,000公里，殺傷力不容忽視。
二、人員訓練與經驗累積不易
美國擁有十多艘航母，一旦有新航母服役，只要從中抽調人員即可為滿足新航母人員需求。共軍航母建設從零開始訓練遼寧艦人員，由遼寧艦訓練山東艦人員，再由遼寧艦、山東艦訓練福建艦人員。航母專業人員培養不易，這是一個漫長過程，尤其是艦載飛行員。其他如先進武器裝備操作、各種甲板勤務、防鏽蝕與消防程序等，都需要專業訓練與經驗累積，不是短時間可以速成。
三、預警雷達偵測距離有限
現代海上航母作戰，若有陸基空中預警機或海上巡邏機支援，更能有效掌控戰場覺知。由於地球曲線限制，艦載雷達無法偵測地平線外的低空或海上目標，必須借助像E-2D預警機從高空偵測戰場動態。遼寧艦滑躍式無法發射固定翼預警機，只能裝備直-18預警直升機，受制於無法長時留空與高度限制，其雷達偵測距離有限。未來福建艦使用電磁發射，空警-600固定翼預警機將可大幅增加雷達偵測距離。
[1]Kristin Huang, “Chinese Navy Drills Reveal Greater Ability to Project Power Deeper into Pacific, Analysts Say,”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January 7, 2023, https://www.scmp.com/news/china/military/article/3205906/chinese-navy-drills-reveal-greater-ability-project-power-deeper-pacific-analysts-say.
[2]〈中國防部嗆日本跟拍遼寧號「很危險」岸信夫：按國際法行事〉，《自由時報》，2022年6月1日，https://news.ltn.com.tw/news/world/breakingnews/3945682。
[3]Michael Dahm, “Lessons from the Changing Geometry of PLA Navy Carrier Ops,” Proceedings, January 2023 (Vol. 149/1/1,439), https://www.usni.org/magazines/proceedings/2023/january/lessons-changing-geometry-pla-navy-carrier-ops.
[4]日本統合幕僚監部，〈中国海軍艦艇の動向について〉，《報道発表資料》，2023年1月2日，https://www.mod.go.jp/js/pdf/2023/p20230102_01.pdf。
[5]〈借鏡俄烏戰爭嚇阻共艦軍方：5年量產千枚反艦飛彈〉，《今日新聞》2022年8月14日，https://www.nownews.com/news/59033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