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庫訪台對我國數位韌性與資訊安全發展之建議
2023.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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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23年6月12日,美國智庫「保衛民主基金會(FDD)」訪問團由中國計畫主席、美國前副國家安全顧問博明(Matt Pottinger),率團於11日至16日訪台,期間將與台灣政府官員就國家安全戰略、數位韌性及建構資安生態系等共同關切議題交換意見,[1]訪問團於15日安排與總統蔡英文會晤時表示,台灣可以向烏克蘭和以色列學習嚇阻作為,畢竟「嚇阻勝於戰爭」肯定是最好的選擇。觀察俄烏戰爭爆發前夕,俄羅斯曾以大規模網路攻擊,破壞關鍵服務機構,企圖使烏克蘭人民心理不安、秩序混亂,並奪取輿論主導權;面對俄國的網路攻擊,烏克蘭政府關鍵部門實際上僅輕微受損,有效應處即可短時間內恢復正常運作,[2]因此,網路安全防禦作為影響國家安全甚鉅。
貳、安全意涵
未來我國遭受中共侵略,首波恐面臨關鍵基礎設施及指管系統失能,因此,藉由美國和以色列安全專家代表交流期間,提供相關實戰經驗,提升我國政府規範防制各項可能之駭侵行動,未來將如何整合軍民力量,相互配合值得密切關注,以下就其數位韌性及資訊安全意涵分析如下:
一、網路作戰部隊與情報∕反情報單位須強化連結
台灣政經學院基金會近期發表《2022-2023中華民國國防評估報告」內容指出,「網路作戰」不僅是兩岸未來衝突的首戰,更是經常性遭遇灰色地帶手段之一。前參謀總長李喜明表示,「網路作戰」是一項非常專業的專長,列舉美國、以色列等國家運作模式,均以網路作戰與軍事情報單位執行協同作戰;而反觀我國資通電軍部隊,負責資訊關鍵基礎設施防護、防範資訊竊取、網路攻防及電子作戰等任務,卻無法獲取相關情報單位之情資共享,導致面對敵情威脅充滿未知數,縱使具備極佳的網路作戰技能,恐無法應對未來網路空間威脅,[3]因此,應將網路作戰與情報∕反情報等官方、民間單位整合,才能落實強化全民數位韌性之目標。
二、資訊網路人才流失是國家資安警訊
「資安即國安」,回顧去年前美國眾院議長裴洛西訪台期間,多家連鎖超商電視螢幕被駭,並播放「戰爭販子裴洛西滾出台灣」,以及今年馬祖海底通訊電纜遭破壞事件,造成當地各種網路服務中斷,民生運作受影響,凸顯出中共未來仍持續運用類似灰色地帶手段,企圖破壞民眾對於我國政府領導階層的信心,進而遂行認知作戰,並測試我國網路韌性強度。當前兩岸嚴峻敵情威脅的同時,國軍專業部隊也正面臨欠缺專業領導、待遇低、人才招募不易、流失等窘境,[4]基此,藉由該訪團可參考以色列國家,身處於四面受敵的特殊地理環境中,如何建構網路作戰部隊,從組織架構、人員篩選、訓練與結合資安產業發展等,並與美國國安局(NSA)共同研發網路武器Stuxnet蠕蟲,且落實於平戰結合運用,[5]以增進網路攻防能力。
參、趨勢研判
一、參考美軍網路司令部效能再提升
(一)成立獨立網路部隊:美國自2009年設立網路司令部(U.S. Cyber Command),該組織架構已經不足以應付日益增長的網絡空間威脅,特別是面對中國全方面挑戰;美軍退役海軍少將馬克.蒙哥馬利(Mark Montgomery)分析,中國在針對網絡領域進行軍事改革後,美國在軍事預備能力相較6年前則停滯不前,而各軍種網絡部隊的組織、準備和訓練都不一致,[6]因此,許多專家提倡成立獨立專業軍種「網路部隊」(Cyber Force)才能與時俱進適應威脅。
(二)整合軍民資安能量:今年5月下旬已由美國總統拜登提名美國網路司令部副司令空軍中將霍夫(Timothy Haugh),出任國家安全局(NSA)局長兼網路司令部司令;若提名獲參院通過,除了負責監管美國絕大部分網路戰與資安工作外,關鍵在整合協調美軍網路作戰與民間資安的能量,同時監管、檢測與遏止外國勢力透過網路,間接影響或甚至干涉美國2024年總統大選結果,並維護美國軍民關鍵基礎設施安全。[7]
(三)建構網路後備力量:全民防衛總動員攸關國家總力之整合,也包含近年各國網路後備部隊的發展,如何在有限的國防資源狀況下,不僅妥善運用分配,更能創造個人與國家的價值,例如:以色列與新加坡的國防設計緊密的結合產業創新,且現代的後備體系更為精密複雜,例如新興的「網路後備軍」又稱 “cyber reserves”、 “cyber reserve forces”、 “cyber reservists”;日前辨識出有網路後備軍的國家計有瑞士「網路營」(Cyber Battalion),後備網路戰士600人、以色列「8200部隊」(Unit 8200),後備網路戰士5,000人、愛沙尼亞「網路防衛處」(Cyber Defence Unit),人數不明、芬蘭「第五處」(Defence Command C5 Division),後備網路戰士400人、法國「網路指揮部」(Cyber Command,COMCYBER),後備網路戰士4, 400人、美國「網路司令部」(Cyber Command),後備網路戰士6, 300人等6個國家,儼然成為各國後備部隊的新趨勢。[8]
二、我國應加速多元通訊衛星建置與整合
(一)發展低軌通訊衛星鏈:「網路作戰」從俄烏戰爭爆發前夕至今,顯然是一個無煙硝的新戰場,其中星鏈(SpaceX低軌道衛星群)系統扮演著十分重要角色,使得烏克蘭政府維持正常運作,並能向各國傳播資訊;我國太空中心主任吳宗信日前闡述,未來衛星戰略科技與通訊之重要性,勢必朝低軌通訊衛星鏈發展,可因應平時外離島海底電纜遭破壞時,基本上仍可維持24小時以上通訊不間斷運作,[9]除此之外,地面站與設施均屬低功率用電,若整合太陽能系統更能強化其韌性,戰時亦能確保作戰指管暢通,精準掌握台海周邊敵軍動態。
(二)整合軍民能量強化資安防護:我國數位發展部長唐鳳日前表示,今年英國衛星服務供應商OneWeb,可望覆蓋台灣全境;此外現有海事、銥衛星等商業用版通訊衛星亦同步納入考量,可增加低軌衛星運用選項,並落實「應變或戰時應用新興科技強化通訊網路數位韌性驗證計畫」,強化備援網路能量;[10]未來資訊安全不單單只是挑戰,也是個轉機,應由政府國安單位統籌及指導相關部門,運用台灣具備資訊科技人才優勢,特別是在全球半導體供應鏈扮演重要角色的經驗,結合軍民專業組織及律定法制規範,戮力強化資安聯防能量及產業鏈發展,防範網路駭侵與惡意攻擊,塑造一個真正具備「嚇阻勝於戰爭」的防衛韌性。
[1]〈美智庫訪台 外交部:強化台美以三方合作〉,《NOWnews今日新聞》,2023年6月12日,https://www.nownews.com/news/6167317。
[2]舒孝煌,〈俄烏戰場上的網路戰與宣傳戰〉,《國防院即時評析》,2023年2月23日,https://indsr.org.tw/focus?typeid=31&uid=11&pid=586。
[3]〈民間版國防評估 李喜明:國軍要有創新思維〉,《自由時報》,2023年6月17日,https://news.ltn.com.tw/news/politics/paper/1588928。
[4]〈「網路作戰」也要折豆腐乾、早晚基本教練.成為人才退伍主因〉,《自由時報》,2023年6月17日,https://def.ltn.com.tw/article/breakingnews/4336490。
[5]曾怡碩、洪嘉齡,〈平戰結合的以色列網路作戰部隊〉,《國防情勢特刊》,第13期,2021年11月9日,頁34-43。
[6]〈拜登提名新任國家安全局和網絡司令部負責人 將再度引發對成立網軍的討論〉,《美國之音》,2023年5月24日,https://www.voacantonese.com/a/biden-nominates-next-chief-to-lead-nsa-and-cyber-command-20230524/7106759.html。
[7]〈霍夫獲提名接掌美國安局與網路司令部〉,《青年日報》,2023年5月25日,https://www.ydn.com.tw/news/newsInsidePage?chapterID=1588600&type=vision。
[8]蘇紫雲,〈修正國防部防衛後備動員署組織法草案相關法案〉,《公聽會與談稿》,2022年4月28日,頁2。
[10]〈MIT火箭登太空!海底電纜成罩門?打造「台版星鏈」護台反制!火箭阿伯揭「太空國防秘辛」〉,《官我什麼事》,2023年6月16日,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n7b7F_qd1s。
[10]〈科技聯防 唐鳳:英國OneWeb衛星年底可望覆蓋全台灣〉,《中央社》,2023年6月17日,https://www.cna.com.tw/news/afe/202306170020.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