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眼聯盟」因應中國擴張之觀察
201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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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路透社》2018年10月12日報導,由美國、英國、加拿大、澳洲及紐西蘭五國情報機構組成的國際情報分享集團「五眼聯盟」(Five Eyes),自2018 年初起開始陸續擴大與日本、德國和法國等民主國家夥伴加強情報與安全合作,聯盟國彼此間將著重於分享關於中國對外活動的相關機密情報,以因應中國擴張作為。[1] 「五眼聯盟」與日德法等國合作,形同該聯盟的非正式擴張,目的是為擴大國際情報合作戰線,共同對抗中國不斷擴張的政治經濟影響力,以及掠奪式的技術投資行為。2018年8月28-29日,「五眼聯盟」在澳洲黃金海岸召開會議,呼籲要加速關於外國干預行動的資訊分享,建立更緊密的合作關係以對抗外國滲透行動的威脅。 [2]
貳、安全意涵
「五眼聯盟」是一個於1955年正值美蘇冷戰時期成立的國際情報分享集團,其歷史可以追溯到二次大戰時的「英美通信情報協議」(United Kingdom-United States Communications Intelligence Agreement, 1946),當時主要是針對前蘇聯來進行情蒐。該聯盟的任務是透過全球不同機構進行情報收集與分享,[3] 提供聯盟國家作為政策制訂、外交合作與軍事行動之重要參考。面對目前中國攻勢性的國際影響力,「五眼聯盟」自2018年擴大與日德法合作之後, [4]其安全意涵如下:
一、美澳等國以立法限制中國擴張
面對中國大舉干預民主國家政治與經濟,並大量投資外國的敏感科技相關公司,在「五眼聯盟」情報分享與監控合作下,該聯盟國家紛紛提出限制中國滲透法案,以及監控中國在全球的投資案與併購案。例如:美國國會在2018年6月通過《外國投資風險審查更新法》(Foreign Investment Risk Review Modernization Act),賦予美國政府擁有更加嚴格審查外資收購與投資的權力,以保護美國關鍵領域技術和智慧財產權,而該法規的重點就是鎖定中國。為了防止中國以各式手段的干預,澳洲除了在2018年6月28日通過《國家安全立法修正案法案》(National Security Legislation Amendment Bill)與《外國影響力透明化法案》(Foreign Influence Transparency Scheme Act),明文禁止外國政治獻金和防止國外勢力介入國內政治,澳洲也以強化安全情報組織的功能等方法來因應之。2018年8月23日,澳洲以國家安全因素,禁止中國科技大廠華為與中興通訊進入澳洲建設5G通訊技術。
二、擴大反制中國統戰的情報網
美國主導的「五眼聯盟」正在擴大合作,現在的重心不只重視反恐與網路威脅,更將情搜焦點轉向中國在海外的機密活動與統戰作為。中國正積極對民主國家政治干預與經濟滲透,其目的是要讓民主國家能與美國保持距離,並向中國靠攏。「五眼聯盟」擴大與日德法合作之舉,顯示以美國為中心的「五眼聯盟」國家,正努力形成一個「非正式」聯盟來對抗中國擴張。日德法對「五眼聯盟」的重要性,主要是因為這三個國家情蒐與監控的技術能力很強,可以協助該聯盟在東亞與歐洲監控中國的舉動。
三、跨出情報合作抗衡「一帶一路」
中國「一帶一路」戰略可視為是一種掠奪式的外交擴張手段,並因導致不少開發中國家陷入債務困境。「五眼聯盟」的情報體系自2018年起擴大參與以來,特別注重中國在南太平洋島國的「一帶一路」投資與擴張。在「五眼聯盟」的運作下,美、法、澳已經決定在南太平洋島國增設大使館加強情蒐與監控,並支援當地重要基礎設施的興建,以對應中國在該區的擴張。日本也加入了與中國「一帶一路」戰略的競爭行動,在2018年10月9日於東京舉行的「湄公河5國領導人高峰會」上,日本政府宣布了加強與東南亞諸國的基礎建設合作計畫。
參、趨勢研判
一、制衡中國科技投資成為「五眼聯盟」防禦重點
美國及五眼盟友正在積極阻止中國藉由科技產業交流、對高技術部門的收購與併購等投資方式獲取最新技術與軍民兩用科技(dual-use technology)。例如:德國政府在2018年8月阻止了煙臺台海集團收購萊菲爾德金屬旋壓機製造公司(Leifeld Metal Spinning),並限制中國「國家電網公司」入股德國電網運營商50赫茲公司(50Hertz)。同年8月,澳洲政府也阻止中資租賃其最大電力分銷商澳洲電網(Ausgrid)99年計畫。日本計劃在中央省廳的核心採購系統,引入新的認證制度,只有不存在資訊風險的企業才能參與競標,此無疑是針對快速增長的中國資訊企業。
二、「五眼聯盟」未來可能持續擴大情資合作對象
「五眼聯盟」將針對中國情報交流的合作範圍擴大到了日德法等三國,這顯示一個針對中國擴張政治經濟影響力的跨國聯合陣線正在形成,在戰略層面上也意味著這傳統的跨國情報團體可能逐步對外尋求可信任的合作對象。面對中國擴張的壓力,有願意參與合作的國家將會越來越多,擴大國際情報交流合作將成為該聯盟重要趨勢。
[1]Noah Barkin, “Exclusive: Five Eyes intelligence alliance builds coalition to counter China,” Reuters, October 12, 2018,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china-fiveeyes/exclusive-five-eyes-intelligence-alliance-builds-coalition-to-counter-china-idUSKCN1MM0GH
[2]Fergus Hunter, “Five Eyes intelligence partners threaten to name and shame foreign interference perpetrators,” 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 August 30, 2018, https://www.smh.com.au/politics/federal/five-eyes-intelligence-partners-threaten-to-name-and-shame-foreign-interference-perpetrators-20180830-p500ts.html
[3]「五眼聯盟」的情報收集主要分為三類:信號情報、軍事情報和人員情報等。
[4] Arthur Herman, “Time for Japan to join the Five Eyes,” Nikkei Asian Review, September 12, 2018, https://asia.nikkei.com/Opinion/Time-for-Japan-to-join-the-Five-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