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兵棋推演軟體的發展現況
201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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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中國國家國防教育辦公室與中國指揮與控制學會主辦的第三屆「全國兵棋推演大賽」全國晉級賽於2019年11月展開。賽事以中國自製的「智戎:未來指揮官」作為競賽軟體,並採取「人機對抗」的模式,從各地大專院校產生個人賽48強、編隊賽48強,入圍12月於北京舉辦的「真人對抗」全國總決賽。[1]
貳、安全意涵
一、中國的兵棋軟體已接近美國水準
由於長期缺乏以實際作戰的機會,模擬演訓對於解放軍在驗證作戰概念與累積經驗至關重要。然而,現今多數的軍用專業兵棋模擬演訓系統,如JTLS、STORM、EADSIM等,皆由美國廠商所開發並對中國設下採購的限制。因此,中國便將目光投注到一款美國軍民共用的兵棋軟體「指揮:現代海空作戰」(Command: Modern Air/Naval Operations, CMANO)(見附圖1-2)。這套系統原出於商業娛樂目的而開發,後被移植為軍用專業版,因此在取得上較無困難。然而,中國過去試圖仿效美國CMANO的成效不彰,其所自製的兵棋軟體的水準,不論在操作介面、仿真度與參數、想定等要件上,尚處於「回合制六角格戰棋」普通戰略電玩遊戲的水準(附圖3)。
這種落後的局面直到2018年有了重大變化。由華戎科技所開發的「智戎:未來指揮官」於2018年正式發布,除了支援新概念武器如極音速武器小型微型蜂群無人機等的使用及效能評估,並導入中國為兵棋運行所自製的AI系統「先知2.0」版。整個系統無論是操作介面、分析工作、參數、想定等的水準,都大幅拉近與美國的CMANO的距離(附圖4),並於2019年獲選為年度兵推賽事的競技軟體。
二、藉兵棋大賽推廣全民國防與吸收人材
中國積極於大專院校舉辦兵棋推演的競賽,例如由中國國家國防教育辦公室所主導的「全國兵棋推演大賽」已經舉辦三屆,每年由北京高校國防教育協會在清華大學主辦的「北京高等學校兵棋推演大賽」已經第七屆。參與者除了有國防大學、國防科技大學、軍事科學院、戰略支援部隊資訊工程大學等軍事院校,還有許多非軍事院校的大學加入。透過這些賽事的舉辦,除了提高全民國防的意識,亦可藉此培育兵棋推演設計的人材。非軍事院校學生參與兵推競賽還能產生不同思維激盪的效果,軍事與非軍事背景出身的參演者可比較其作戰想定與計畫。
參、趨勢研判
一、軍民通用軟體的開發是未來主流
雖然中國的「智戎:未來指揮官」系統是民間商用版,但涵蓋陸、海、空、太空、電子戰等多領域聯合作戰,並提供130多個國家的裝備、兵力部署及作戰規則等資料,能夠支援戰役、戰術級推演、作戰籌畫、推演後分析評估的全套作業。這款軟體的主要仿效對象為美國的CMANO,後者過去曾被美國防部指定開發專業版,作為美軍兵推訓練系統。中國也遵循這套模式,除了商用版之外,亦同時開發供解放軍使用的專業版。
開發軍民通用軟體有多項好處。首先,由於軍、民版本的架構基本上一樣,只是軍用專業版有更多的功能,並包含部份機敏參數。開發軍民通用系統,可以透過對民間版進行公測,所獲得的參數可作為軍用版的回饋,改進既有軍用版的不足。其次,商用版可讓需求者以相對低廉的價格使用相關訓練系統。此外,開發軍民通用軟體也符合中國近來所強調的「軍民融合」戰略,以解放軍的需求帶動並建立國防工業能力,再將成果移轉到軍隊部署。
二、開放參與有助大數據收集與中國兵棋AI的發展
AI運用於兵棋是未來的趨勢之一,美國國防部亦委託「國防先進研究計畫署」(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 DARPA)開發相關的系統。中國這套「智戎:未來指揮官」與美國的CMANO最大不同在於,商用版便開放多人線上對戰的功能。其目的在於透過開放參與的方式,來收集各種對戰數據與想定,作為中國自製的兵棋AI「先知2.0」的資料庫。由於巨量資料是AI的基礎,但解放軍缺乏如美軍透過實戰累積參數與測試作戰想定的機會,開放多人線上參與將有助於中國在兵棋AI上的發展。
肆、政策建議
國防部可遵循相同模式,委請中科院開發軍民通用的兵棋軟體。除了提供我國軍事院校訓練之用,亦可透過商用多人連線版,累積相關參數與想定設計資料,並搭配全民國防教育作推廣。
附圖1 美國軍民共用兵推軟體CMANO操作畫面-1
資料來源:謝沛學取自公開資料。
附圖2 美國軍民共用兵推軟體CMANO操作畫面-2
資料來源:謝沛學取自公開資料。
附圖3 舊版中國自製兵棋軟體「鐵甲突擊群」操作畫面
資料來源:謝沛學取自公開資料。
附圖4 新版中國自製兵棋軟體「智戎:未來指揮官」操作畫面
資料來源:謝沛學取自公開資料。
[1]清華大學兵棋推演隊,〈兵棋推演隊第三屆全國大賽參賽情況總結〉,2019年10月24日,http://www.sohu.com/a/349325829_503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