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陸海空軍推動全領域作戰合作
202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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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美國國防部準備公布首部「聯合全領域指揮管制」（Joint All-Domain Command and Control, JADC2）全面性戰略，這是美軍將所有軍用感測器及武器系統連接在一起的願景，同時也將在文件中指出，未來武器供應商未來生產國防裝備時需要做出何種準備。[1] 美國各軍種已就「全領域指揮管制」進行合作，未來JADC2將會取代現有的指揮管制系統，將陸、海、空、陸戰、太空等軍種整合在單一架構下。
貳、安全意涵
聯合全領域指揮管制是美國國防部的新作戰概念，連接所有軍種（陸、海、空、陸戰隊、太空軍）。傳統上，各軍種自行開發的戰術網路與其他軍種不能兼容，例如陸軍網路無法與海軍或空軍完整對接。美國防部官員指出，未來衝突可能需要在幾小時或幾分鐘內做出決策，當前此一過程可能需要數日，現行指揮管制架構不足以滿足《國防戰略》（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 NDS）的要求。JADC2是一項跨軍種的努力，旨在將所有感測器（sensor）至所有射手（shooter）間跨領域（domain）完全無縫鏈接。各軍種已就此概念進行努力，就現有架構進行整合。
一、美國空陸兩軍簽署全領域合作協議
美國陸軍和空軍在2020年簽署為期兩年的合作協議，開發「結合全領域聯合指揮管制（Combined Joint All-Domain Command and Control, CJADC2）概念，增加「結合」字眼，意味將JADC2概念結合所有軍事部門，包括空軍，陸軍，海軍，陸戰隊和太空部隊的感測系統，連接至單一網路中，各軍種已同意在2022財政年度時，制定共享資料的標準及接口。美陸軍參謀長麥康維爾（James C. McConville）和美空軍參謀長布朗（Charles Q. Brown Jr.）曾討論如何最佳地組合各軍種資產，以實現更好的整合。兩位高階將領也同意在協議中定義數據共享和軍種介面的共同標準，以在最「基本級別」上建立全領域聯合指管，這項協議將持續到2022會計年度。[2]
CJADC2計畫結合陸軍的「融合計畫」（Project Convergence）與美空軍和太空軍的「先進作戰管理系統」（Advanced Battle Management System，ABMS）。「融合計畫」目的在建立由感測器至射手的網路，使長程精準火力、空中或飛彈防禦等陸軍資產都可在其網路中分享資料。[3] 2020年9月，美陸軍在亞利桑那州猶馬（Yuma）試驗場完成為期5周的「融合計畫20」演習，測試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以及從空中、太空和地面感測器傳輸訊息的能力。
美空軍「先進作戰管理系統」則是要讓部隊能夠以機器速度快速收集、分析和傳輸數據，協助指揮官更快速作出明智的戰場決策。「先進作戰管理系統」可說是軍隊的物聯網，讓操作者選擇重要數據傳送，其他人便可訂閱並獲取訊息，同時各軍種、盟軍和夥伴都能連接網路，以機器速度共享訊息，使該架構的強大功能釋出。
二、以最佳方式結合JADC2架構
美國海空軍在2019年即已展開合作。海、空兩軍以新方式聯結作戰資產，並進行一系列實驗，將未能結合的作戰能力加以結合，包括由太空將情報、監視、偵察與指揮管制以及射手相連結、編寫演算法、設置共通架構，使擊殺鏈中的機器與機器連結，此一循環中唯一的真人就是射手。
美國防部正努力創建能連結和管理聯合部隊作戰的最佳系統。 JADC2前提是從高度集中的概念轉變為更分散的概念，該概念將每個感測器連接到每個射手，以AI與人為判斷相融合，加快決策速度。為了使JADC2運作，使任何感測器都應能夠鏈接至任何射手，以及任何指揮管制節點，例如，「任何陸軍指管節點」將具有時效性的目標資料「指派給適當的戰機或海上船艦」加以攻擊。這種自下而上的途徑更適合分散的決策機構，促進更快的決策過程，缺點則是缺乏對最優先事務的洞察力，因此「由上而下」及「由下而上」途徑的結合，才能構成最佳的JADC2系統。
三、藉全球整合演習驗證JADC2概念
為驗證JADC2概念，2020年9月，美國空軍中央司令部與海軍在於波斯灣進行「聯合空中支援海上水面戰」演習（joint air operations in support of maritime surface warfare, AOMSW）演習。美國空軍派遣332空中遠征聯隊F-15E戰機參加，及空軍中央司令部聯合空戰中心。海軍P-8A「海神」巡邏機負責指揮管制，參演單位包括F / A-18F超級大黃蜂戰機、MH-60R、MH-60S等型直升機，水面艦包括勃克級飛彈艦邱吉爾號（USS Winston Churchill），以及海岸巡防隊艦艇。
該演習驗證海空軍多領域整合概念，以及快速的指揮管制。這次演習是此一架構下規模最大、場景最複雜的一次，其中水面艦、飛機與人員都在受限制環境中，以更高複雜度實施協調的防禦戰術和機動。演習目的是為國防部高階領導人、作戰司令部，美國政府機構，在戰略層面上提供跨區、全領域的情景，提供測試及完善概念的機會，減少不確定性，並提升美軍的戰備狀態。其他參與者還包括國家安全會議、國務院、情報社群，以及聯邦政府其他部門。由於安全理由，美國防部並未討論演習內容及時間表。[4]
參、趨勢研判
全領域作戰將使美軍在全球領域作戰時獲致極大優勢，這可使美軍具備在一次衝突或危機中無縫結合，有效指揮與管制所有領域的能力，並進一步提升作戰的速度，但這要如何進行，多年來一直沒有具體答案。JADC2概念的發展，有助美國聯戰架構及作戰速度更進一步提升。
一、藉助商業領域及AI技術建立JADC2架構
未來戰鬥的核心挑戰是速度和規模。未來作戰節奏將更快，聯合部隊將擁有更多的感測器，以及更多的射手，而且比以前更廣泛地分散。在全領域聯合指管概念中，美軍現有5個軍種的作戰單位，都將在「網狀網路」中連接感測器、射手及指揮節點，這將使指揮官有更多選擇，並能更快地採取行動。每個軍種，包括新組建的太空軍，都必須學習彼此之間的對接，並成功運用跨聯合網路收集的數據、偵察和情報。
傳統上，美軍各軍種都各自為政，一個軍種的戰術網路與其他軍種互不兼容，陸軍網路無法與海軍或空軍網路對接。美國防部官員指出，現今決策可能需要多天的流程，以分析作戰環境並發布命令，但未來衝突可能需要在數小時、幾分鐘甚至幾秒之內，就需要做出決策。美軍現有的指揮管制架構不足以滿足國防戰略的要求。國會可能對這項概念感到興趣，因為它會為所有軍種制定出許多備受矚目的採購計劃。
美國防部藉「乘車共享」（Uber）服務來描述JADC2概念，Uber結合兩種不同的應用程序，一是乘客，另一是駕駛，Uber演算法根據距離、行進時間和乘客位置，確定最佳匹配方案，並無縫為駕駛提供引導，將乘客送達目的地。Uber依靠的技術是蜂窩網路和Wi-Fi網路傳輸數據。藉引進商業界運用AI的創新先驅，可協助美國防部解決一些挑戰，因為美軍要建構的體系更為複雜。
二、JADC2有助推動並實現全領域作戰
全領域作戰（All Domain Operations）結合太空、網路、嚇阻、運輸、電磁頻譜、飛彈防禦等，並將這些能力在全球結合起來，以與全球對手在各領域競爭。這不僅需要新技術，還需要新概念，這些概念不但發展快速，甚至更具野心，已從多領域戰鬥（Multi-Domain Battle）到多領域作戰（Multi-Domain Operations），再推進至全領域作戰。
美前國防部長馬克艾斯培（Mark Esper）在2019年時即已命令各軍種與參謀首長聯席會議，為全領域作戰創建新聯合作戰概念，描述在「全領域世界」中作戰所必需的能力和特性。這些「領域」包括空、陸、海、太空、網路與電磁頻譜，還有其他未來作戰所需要的一切。與目前聯合作戰架構相較，最大區別是增加太空及網路，戰區司令部傳統上負責協調特定地區的空中、海上和陸地作戰，全領域作戰則增加了太空和網路領域的不同指揮官，可在任何危機或衝突中，在這兩個領域中指揮作戰。
2018年時任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的鄧福德上將（Gen. Joe Dunford）已將全領域作戰建立為一種概念，納入全球管理概念，並加入全球火力，使用的包括有形的武器，例如飛彈；以及無形的武器，例如網路，可由戰區外投射。現任主席米爾利上將（Gen. Milley）更將之擴大，加入全球計畫、非火力式全球行動、訊息傳遞的全球整合、全球嚇阻整合等4項新要素。
全球計畫除傳統作戰計畫外，還納入對危機的快速反應，以及非軍事的全球行動，也就是從承平到戰爭光譜中間的灰色地帶，這些都可由軍隊執行，包括以行動及口頭對盟邦提出承諾，同時嚇阻對手行動；全球整合式的嚇阻包括所有手段的運用，以嚇阻潛在敵人可能的攻擊行動。
三、JADC2目的在使美軍聯合作戰更緊密
美國自認為其聯合作戰仍未臻理想，其「聯合」的程度仍然不足。美國防部多年來一直希望大幅縮短感測器接觸多個目標的時間，若能解決此問題，將使聯合部隊在攻擊及機動的速度比紅軍更快，此一速度是推動JADC2的背後動力。但多年來進展有限，因為JADC2不僅是需要新裝備，還需要新的方法，目前的做法仍是減少系統衝突，還沒達到整合系統的理想。[5]
JADC2是一項大膽的計畫，若計畫實現，美軍聯合作戰能力將可提升至更高水準。JADC2可將感測器、通訊系統、運用資料融合（Data fusion）技術的發動機，使潛艦、AH-64攻擊直升機、F-35戰機、P-8巡邏機、水面船艦或是軌道衛星等美軍各軍種的感測器資產，都能回饋目標資料給任一武器，以確保對一項威脅實施最有效、最致命的反應。
[1]“Pentagon preparing first comprehensive strategy for Joint All-Domain Command and Control,” Federal News Network, November 23, 2020, https://federalnewsnetwork.com/defense-main/2020/11/pentagon-preparing-first-comprehensive-strategy-for-joint-all-domain-command-and-control/.
[2]“US Army, Air Force sign agreement to develop joint all-domain concept,” Air Force Magazine, October 5, 2020, https://www.c4isrnet.com/battlefield-tech/it-networks/2020/10/05/us-army-air-force-sign-agreement-to-develop-joint-all-domain-concept/.
[3]“Joint All-Domain Command and Control (JADC2),” Missile Defense Advocacy Alliance, June 30, 2020, https://missiledefenseadvocacy.org/defense-systems/joint-all-domain-command-and-control-jadc2/.
[4]“Gen. Hyten On The New American Way of War: All-Domain Operations,” BreakingDefense, February 18, 2020, https://breakingdefense.com/2020/02/gen-hyten-on-the-new-american-way-of-war-all-domain-operations/.
[5]“A New Battle Command Architecture for Multi-Domain Operations,” MITRE, December 2019, https://www.mitre.org/sites/default/files/publications/Joint-All-Domain-Command-Control.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