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空軍「30年戰鬥機部隊設計」規劃及機隊再調整
2021.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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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拜登政府甫公布2022會計年度預算，其中空軍分配2,128億美元，將用以採購及持續發展第4代、第5代戰機，並研發新一代戰機，同時採購長程打擊武器，以因應未來空戰威脅。為支持相關預算計畫，空軍規劃中的「30年戰鬥機部隊設計」（30-Year Fighter Force Design）中，未來機隊將減化為「4+1」，包括2種全新戰機、更大幅度使用自動化及無人系統、縮短A-10、F-16、F-22服役時程等。[1]
貳、安全意涵
為確保未來能夠與中國及俄羅斯或其他對手競爭，美國空軍正在重新規劃未來30年戰鬥機部隊兵力，放棄現有老舊作戰裝備，減併機隊以節省後勤維修與操作成本，並投資發展新一代戰機及先進武器裝備，以及先進作戰概念，使空軍能應付未來的高威脅戰場。然而空軍在討論放棄某些機隊時，常在國會或外界引發辯論，並遭致阻力。但空軍指出，舊式機種已無法在未來「大國競爭」的場景中生存，因此裁減機隊勢在必行，國防部副部長希克斯（Kathleen H. Hicks）說，必須在短期及長期風險間取得平衡。
一、美國空軍2030戰鬥機兵力縮減為4+1
為了達成機隊汰舊換新目標，美國空軍機隊將縮減至「4+1」種飛機，以降低空軍維護成本及減少後勤項目，「4」是F-35、F-15EX、F-16、以及發展中的「第6代戰術空中能力」，一般被稱為「下一代空中優勢」（Next Generation Air Dominance, NGAD），用以取代F-22；「+1」則是保留部分A-10攻擊機。A-10雖然在現階段衝突中十分有效，但難以在未來威脅環境中生存。未來將會以不同方式執行密接支援任務，包括使用無人機等。
空軍將優先淘汰的機種包括一部分A-10、F-15C/D、早期批次的F-16C/D、KC-135、C-130H、E-8、RQ-4 Block20至30等。接著將會在B-21服役後淘汰B-1及B-2轟炸機、NGAD服役後淘汰F-22。F-15EX則取代老舊的F-15C/D，以其酬載能力，可擔負「炸彈卡車」任務。F-16後期型雖仍保留，但美國空軍計畫以一種新的「多用途戰機」（Multi Role Fighter, MR-F）在2030年取代F-16；此型飛機將是使用數位工程（digital engineering）技術發展的全新戰機，執行次要任務，與NGAD形成高—低性能混合搭配。F-35也可能是MR-F候選者之一，但前題是必須能降低操作成本。
二、2022年預算發展先進武器應付高威脅衝突
除機隊外，2022會計年度國防預算也著眼於提升各軍種的長程打擊能力，這分布在陸軍、海軍、陸戰隊及空軍等各軍種，以提升其殺傷力。空軍部分包括持續發展空射極音速武器。除以轟炸機掛載外，未來還將配備在F-15EX戰機，這是採購這種「炸彈卡車」的另一優勢，除其酬載能力之外，還可掛載大型武器，如極音速飛彈等。另外空軍也會採購其他空射長程飛彈如AGM-158飛彈等、持續提升F-35作戰能力至完整的Block4、將極音速武器與轟炸機及戰機平台加以整合、發展及更新衛星接收器、衛星定位及慣性導航系統等，以提升作戰飛機戰力。
三、空軍證實將以下一代戰機取代F-22
2022會計年度國防預算已可看出美國空軍的未來發展方向，包括持續採購第4代及第5代戰機，前者即F-15EX（屬4.5代）、後者為F-35A。但同屬第5代戰機的F-22則在提前汰除之列，雖然其機體設計相當優異，然而服役數量太少，美國空軍將為其進行升級以保持戰力，但不會進行延壽，直到2030年被新一代戰機取代。美國空軍高階軍官已公開承認正在發展NGAD。此型飛機的細節尚未被公開，但美國空軍參謀長布朗上將（Gen. Charles Brown Jr.）指出，NGAD是一種多用途戰機，這會是與F-22最大的差異。雖然主要任務是爭奪空優，但也擁有對地攻擊能力，包括防空制壓能力（SEAD），以確保其生存力及增加任務彈性，另外也將增加武器酬載及航程，因應印太地區長距離部署的需求。[2]
參、趨勢研判
由於中國及俄羅斯軍事能力提升，空軍進行作戰兵力結構轉型、作戰概念改變勢在必行。一方面採購及發展先進機種，另一方面則汰除老舊裝備。這些舊式機種每年都需投注數十億美元升級與延壽，然而以現有技術仍不可能將第4代戰機變成第5代戰機。另外，美國空軍雖致力汰除已無升級必要或代價高昂的舊式裝備，以便提供經費採購更新的系統，但仍有極大阻力阻止舊裝備除役，因此美國空軍除在演習及兵推中驗證新裝備及新概念效能，藉以說明如不進行改變，將無法在未來應付空防挑戰。
一、機隊調整勢在必行
近期美國空軍高層開始討論F-22與NGAD原因，是因為預算即將為發展NGAD計畫做出承諾，因此必需訂出過渡計畫。原本美國空軍曾考慮延長F-22服役壽期，不過今年（2021）時決策出現轉折，顯示NGAD計畫已有相當突破。據稱空軍官員及國會議員已參觀過原型機，並表示滿意。另一個類似計畫是B-21，將會用於取代B-1及B-2轟炸機，這兩種轟炸機都因為服役數量太少，升級及維護成本太高，而列在優先汰除之列。共和黨籍眾議員、眾院軍事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主席史密斯（Adam Smith）對B-21發展計畫順利推動表示滿意，他認為空軍記取過去武器研發計畫經歷經費暴漲、時程延宕，甚至横遭取消等可怕經驗，其創新採購計畫的改革顯然獲致成效，有助改善武器採獲程序，並獲得更先進、但成本受到嚴格控管的武器。[3]
二、要贏得未來空戰勢需進行兵力轉型
美國空軍在2020年秋天進行的一項有關2030年台海作戰的想定中，大舉依賴目前發展中的技術及作戰概念，例如「聯合全領域指揮管制」（Joint All Domains Command and Control, JADC2）、以及先進作戰飛機，包括目前仍在發展中的NGAD戰機、B-21轟炸機，而F-15EX及F-35戰機則擔任吃重的「戰馬」任務。構想是，由F-35在短距離攻擊目標，F-15EX以長程飛彈及極音速武器打擊遠距離目標。此外美國空軍也採取機動部署、運用太平洋中偏遠島嶼機場及預置裝備的分散優勢進行「靈敏作戰部署」（Agile Combat Employment），同時混合運用有人及無人戰機，如目前也在發展中的忠誠僚機（Loyal Wingman）、網路、各種新一代武器系統。[4] 此一兵推目的在說明美國空軍兵力結構重組的優勢，以及以新一代裝備汰換老舊裝備的必要性，藉此呼籲國會支持空軍的汰換計畫。
三、演習驗證不同世代戰機對抗
除兵推外，美國空軍也在實兵演習中驗證相關新武器及新作戰概念。今年5月在阿拉斯加舉行的「北方邊境21」（Northern Edge 21）演習中，驗證「聯合全領域指揮管制」（Joint All-Domain Command and Control, JADC2）概念、極音速武器的擊殺鏈，也讓剛交機的F-15EX原型機參加演習，以驗證其作戰能力，測試項目包括新式「鷹式主／被動警告生存系統」（Eagle Passive Active Warning Survivability System, EPAWSS），用於干擾及欺騙敵方空防系統。「北方邊境21」演習是大國競爭等級的大型演習，複雜度為演習中少見，其目的在提供高端、真實的戰場訓練，發展聯合作戰能力，並強化部隊戰鬥準備，這也是「全領域作戰」（All Domain Operations）的第一次測試演習。另外，空軍快速反應辦公室一個研究小組也會帶著「先進戰鬥管理系統」（Advanced Battle Management System, ABMS）計畫前來驗證，這套架構是與JADC2接軌的重要橋樑。[5]
F-15EX是美國空軍「戰鬥機部隊設計」中未來的4.5代戰機，與舊式的F-15C/D、F-15E，以及F-22及F-35等第5代戰機併肩演習並進行空戰對抗，測試這種「4代半」戰機的能力。空軍並未說明相關數據，但據稱在33架次對抗中，曾成功擊落對手，但也承受損失。此一演習並非測試F-15EX能否主導戰場，而是要讓美國空中力量投入一場與中國實力接近對手的戰鬥，驗證可能發生的情況，其空戰測試可能還包括F-15EX與F-22等匿蹤對手的對抗。在此次接近實際對抗的演習中，多少可說明即使如F-15EX這種最新的4代半戰機，具有新式的感測器及航電系統，但缺乏匿蹤能力，仍會成為其他空中及地面武器攻擊的目標。不過因為F-35操作成本過高，且各型戰機有其擅長的特定角色與任務，以可負擔的成本提供空軍在作戰中所需要的戰力，因此美國空軍在未來「戰鬥機部隊設計」中，仍保留匿蹤及非匿蹤戰機運用的空間。
[1]“New Force Design: NGAD Needed Soon, F-22 Sunset Begins in 2030,” Air Force Magazine, May 13, 2021, https://www.airforcemag.com/new-force-design-ngad-needed-soon-f-22-sunset-begins-in-2030/.
[2]“Brown: NGAD Will be a Multirole Fighter,” Air Force Magazine, June 16, 2021, https://www.airforcemag.com/ngad-multirole-fighter-f-35-block-4/.
[3]“B-21 A Good News Story; DoD Acquisition ‘Getting Better:’ HASC Chair,” Breaking Defense, April 22, 2021, https://breakingdefense.com/2021/04/b-21-a-good-news-story-hasc-chairman/.
[4]“A US Air Force war game shows what the service needs to hold off — or win against — China in 2030,” Defense News, April 12, 2021, https://www.defensenews.com/training-sim/2021/04/12/a-us-air-force-war-game-shows-what-the-service-needs-to-hold-off-or-win-against-china-in-2030/.
[5]“F-15EX To Fly In Indo-PACOM’s Northern Edge,” BreakingDefense, April 28, 2021, https://breakingdefense.com/2021/04/f-15ex-to-fly-in-indo-pacoms-northern-ed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