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航空自衛隊「偵察航空隊」編成看西太平洋「偵察嚇阻」
202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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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22年12月15日日本航空自衛隊在三澤空軍基地舉行「偵察航空隊」成軍典禮，這是日本首度成立負責操作無人機的專責單位，編制約130人，將編配三架 RQ-4B Block 30（Ｉ）全球鷹（Global Hawk）無人偵察機，主要執行情監偵任務，強化應對區域威脅能力，提升美日同盟作業互通性。[1]
美軍除在日本境內有在三澤基地（青森縣）、橫田基地（東京都）部署RQ-4，亦於2022年10月23日首度在鹿兒島鹿屋日本自衛隊基地成立「第319遠征偵察中隊」，部署8架MQ-9死神（Reaper）無人偵察機，部署主要目的是以偵察為主。[2]台灣亦向美採購4架MQ-9B「海上衛士」無人機。[3]RQ-4 為偵察專用，可於 6萬英呎高度連續巡航超過 34 小時，最大航程可達 22,800 公里；[4]MQ-9具備長滯空、全時段監偵與打擊能力，作戰半徑達到1,000海浬（1,850公里），作戰高度為5萬英尺（15,000公尺）。[5]圖1為西太平洋無人機偵察嚇阻能力部署綜整示意，其中亦納入美軍未來可能在菲律賓設置掌控南海區域「偵察嚇阻」（deterrence by detection）能力的假設。
圖1 、西太平洋無人機「偵察嚇阻」部署示意
資料來源: 由作者編製。
貳、安全意涵
一、美國以「綜合嚇阻」戰略概念建構西太平洋「偵察嚇阻」能力
美國已明確指出國防戰略的「綜合嚇阻」（integrated deterrence）核心概念已應用在俄烏戰爭過程中，戰爭爆發前後對俄羅斯的系列「偵察嚇阻」作為不僅對俄烏雙方，同時對國際社會亦產生了關鍵性的影響。西太平洋民主國家目前面臨的主要和平威脅是在軍事衝突爆發前，中、俄與北韓等極權政體對周遭自由民主國家的灰色侵擾與脅迫行為，中共則為其中最為積極活躍且毫不掩飾企圖改變區域國際規則的政權。美國與印太友盟從俄烏戰爭過程的經驗教訓，運用「偵察嚇阻」能力讓這些極權政體正確認知到國際社會持續密切關注其灰色行動的作為，可能是成為嚇阻其採取可能行動最便宜與最有效的方式。[6]
「偵察嚇阻」能力背後的意圖不是要取代「拒止」（denial）或是懲罰等其他形式的嚇阻，而是作為嚇阻戰略序列的前行者。鑑於建置先進的 ISR（情偵監）能力費用高昂且需求量大，不論從成本經濟或是地緣政治效益著眼，都突出了西太平洋區域夥伴關係至關重要之處。因此美國以「綜合嚇阻」概念促使區域合作夥伴投資於更持久和有效的「偵察嚇阻」能力，並與美國的「偵察嚇阻」能力相結合，讓中俄在西太平洋第一島鏈的區域活動，完整地攤在陽光下讓國際社會檢視，進而實現對其更全面的嚇阻效果。
二、台日入列美西太平洋區域情監偵系統建構完整戰場圖像
從台灣採購MQ-9與日本成立專責「偵察航空隊」觀察，美國已逐步進行與落實其在西太平洋區域針對中俄灰色與軍事活動的「偵察嚇阻」戰略規劃。從戰場區域地理環境特性來看，面對中共在西太平洋區域地的挑戰，美國海軍與海軍陸戰隊將會扮演要角。基於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遠征前進基地作戰」（EABO）與海軍的「分佈式海上作戰」（Distributed Maritime Operations, DMO) 軍事戰略思維，掌握戰場即時資訊的完整圖像是關鍵要素，美國需要能整合區域夥伴包含台灣與日本在內的ISR軟硬體，建立無縫接軌的完整資訊交換與傳遞鏈結，那麼從日本北方諸島一路向下到南海的第一島鏈內外區域的戰場圖像即可成形，讓以美國為主的西太平洋友盟夥伴能即時掌握中共與俄羅斯的一舉一動，取得戰場主動優勢。
參、趨勢研判
一、「偵察嚇阻」能力需求勢必強化與區域夥伴ISR作業互通性
在西太平洋區域ISR統合概念之下，圖1顯示區域夥伴彼此偵察能力交織涵蓋與互通有無的意涵，要能達到此一效益，可從兩方面來看：一是由美軍提供共通性情傳與操控軟硬體設備，派遣專業人員進駐各區域ISR指管中心進行統一指揮管制，這種作法較為單純且效率佳，但是需要徵得駐在地區盟友的同意與協助，政治敏感度高。二是由美軍提供共通性情傳與操控軟硬體設備，由地區盟友成立專責機構負責指揮與管制，那麼地區相互間及與美軍之間的指管作業互通能力是關鍵，預期在美國主導與統合之下，透過個別ISR系統介面整合機制，各國將可即時分享與獲得ISR偵察情資。作業互通能力的建立不僅需要軟硬體介面的無縫接軌，更重要的是在於人員操作互動的熟稔度，這需要高頻率的演訓來達成。
二、建立整合性聯合指揮管制系統機制達成最佳戰場管理效益
在作業互通能力達至需求水準之後，接著就是要能精準與有效分析情資與判斷並運用於執行作戰行動需求上。可以預期不同層級的戰場指揮官需要擁有能提供所轄範疇內即時戰場圖像，同時能接收與情傳到其他層級或同級不同作戰區的功能，充分運用現代人工智慧運算能力與資訊軟硬體系統科技的支援協助，讓指揮人員即時掌握後勤、兵力與戰場等敵我全般動態，迅速決斷下達命令採取行動。以台灣本身而言，防衛是軍事戰略的核心，在建構「偵察嚇阻」能力的過程中，同步建立能完整運用ISR能力展現完整戰場圖像的整合性聯合指揮管制（C2）系統機制，讓指揮官能充分掌握支持作戰目標達成所擁有的軟硬體資源來發揮整體作戰效益，是現代化軍事能力發展的趨勢。
[1]“JASDF Established ‘Reconnaissance Group’ in Misawa,” JASDF Twitter, Dec 15, 2022, https://twitter.com/JASDF_PAO_ENG/status/1603327183375593472.
[2]〈提防中國 美日聯手在日本部署MQ-9死神無人機部隊〉，《中央社》，2022年10月23日，https://www.cna.com.tw/news/aopl/202210230226.aspx。
[3]〈台美正式簽約！購4架MQ-9B無人機 提升台海監偵能力〉，《台灣新聞網》，2022年8月31日，https://www.taiwannews.com.tw/ch/news/4642895。
[4]〈RQ-4 全球之鷹生存性不足，美軍將以匿蹤無人機取代〉，《科技新報》，2022年7月31日，https://technews.tw/2022/07/31/usaf-is-replacing-rq4-with-rq180-in-2027/。
[5]“MQ-9 Reaper”, US Air Force, https://www.af.mil/About-Us/Fact-Sheets/Display/Article/104470/mq-9-reaper/.
[6]吳自立，〈偵查嚇阻——美國綜合嚇阻概念的體現〉，《國防安全雙周報第45期》， 2022年1月7日，https://indsr.org.tw/respubcationmenus?uid=12&resid=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