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近期政治局會議預判中國經濟政策走向
2018.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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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18年12月18日是中國改革開放「十一屆三中全會」40週年紀念大會,會後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除判斷經濟形勢外,預計推出新的改革措施。[1] 然而,2018年12月1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簡稱政治局會議)已先提及「分析研究2019年經濟工作」,率先說明要「做好明年經濟工作」、「繼續打好三大攻堅戰」,以及「進一步穩就業、穩金融、穩外貿、穩外資、穩投資、穩預期」等各項工作。[2]
貳、安全意涵
一、房地產市場二次未被提起
相較於2018年7月31日的政治局會議要求「下決心解決好房地產市場問題」及「整治市場秩序,堅決遏制房價上漲」,2018年10月31日和12月13日,政治局會議上已連續2次未提起房地產市場問題,顯示中國政府已對房地產調控出現寬鬆信號。此外,12月12日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發布《關於支持優質企業直接融資進一步增強企業債券服務實體經濟能力的通知》(簡稱《通知》)。依據《通知》之附件「優質企業經營財務指標參考標準」,支持建築業、房地產業滿足資產總額大於1500億元人民幣,營業收入大於300億元人民幣,亦被解讀為對建築和房地產企業融資管道的鬆綁。[3] 面對內憂(經濟下行壓力加大)外患(美中貿易戰)下,中國冀望對房地產市場適度鬆綁以刺激經濟成長。
二、提醒增強對國際環境和國內條件的憂患意識
2018年整年國際情勢對中國是相對嚴峻的,國際環境發生明顯變化,自美墨加協定反中條款及歐日與美國發表共同聲明後,更是呼應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一直強調的「自力更生的道路」;國內條件方面,中國財政部與中國人民銀行是中國政府決定經濟政策的左右手,2018年7月還發生兩大部門論戰相互批評。[4] 因此,在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前的政治局會議先行提醒,強調「要辯證看待國際環境和國內條件的變化,增強憂患意識…加強協調配合,聚焦主要矛盾,把握好節奏和力度,努力實現最優政策組合和最大整體效果」。其用意在避免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不協調,影響政策組合的有效性。
參、趨勢研判
一、中國或推擴大開放與刺激經濟措施
中國當前經濟基本面正步入景氣蕭條情況,中國國家統計局公布11月份各項經濟數據,多數顯示增速下滑,再加上美中貿易戰影響之下,2019年中國恐將因此造成出口成長減半。[5] 中國也開始一連串進行調整,中國進口商開始再次購買美國大豆,中國政府也擬將進口美國汽車的關稅從40%下降至15%;刺激經濟方面,過去中國在貨幣政策上是相對於財政政策寬鬆且有效性已降低,以2018年中國人民銀行四次調降存款準備金率為例,釋出2兆人民幣資金在到市場,雖欲解決民營企業融資問題,但恐有不少資金流向房地產市場。故在2018年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貨幣政策的使用將有所侷限,應會偏向於財政政策的使用,如地方政府債發行和減稅等相關做法,特別是減稅將可能是財政政策的主軸。
二、美中貿易戰談判效果恐將有限
2018年12月18日,習近平在「改革開放40週年大會」提及「該改的、能改的我們堅決改,不該改的、不能改的堅決不改」,意味中國重申自主改革開放的原則,拒絕美國干預其改革的要求,使貿易休戰談判期間亦增添不少變數。美中兩國在智慧財產權方面或可能達成某程度共識,[6] 但中國在核心利益上是絕不可能退讓,雖然已無再提「中國製造2025」,但改成「推動製造業高質量發展,推進先進製造業與現代服務業深度融合,促進形成強大國內市場」仍無本質上差異,若無法滿足美國對其結構改革要求,美中貿易戰談判效果恐將有限。
三、2019年經濟運行以「穩」為優先
2018下半年以來,經濟成長壓力未緩減,特別是近期更多經濟數據顯示成長壓力,為了穩定成長,有效的財政和貨幣政策之加碼將是關鍵。然而2019年是中共建政70週年,由2018年12月13日政治局會議觀察,仍將繼續防範化解重大風險、精準脫貧,以及污染防治之「三大攻堅戰」,並延續「穩就業、穩金融、穩外貿、穩外資、穩投資、穩預期」之「六穩」精神。在本次政治局會議後登場的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將更加詳細地部署2019年之經濟工作重點。
[1]〈中央經濟工作會議19日召開 改革開放紀念大會後 料推新政〉,《明報新聞網》,2018年12月14日,https://news.mingpao.com/pns/中國/article/20181214/s00013/1544725543929/j5/中央經濟工作會議19日召開-改革開放紀念大會後-料推新政。
[2]〈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習近平主持〉,《新華網》,2018年12月13日,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12/13/c_1210015116.htm。
[3]〈政治局會議兩次不提房地產 樓市鬆綁信號?〉,《香港經濟日報》,2018年12月14日,http://china.hket.com/article/2230627/政治局會議兩次不提房地產%20樓市鬆綁信號?。
[4]〈關注大陸「央媽、財爸」論戰的政策變革〉,《工商時報》,2018年7月24日,https://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80724000212-260202。
[5]〈貿戰重創陸 明年出口成長恐腰斬〉,《中時電子報》,2018年12月14日,https://tw.news.yahoo.com/貿戰重創陸-明年出口成長恐腰斬-215011488--finance.html。
[6]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指出,「要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更大力度保護知識産權,營造良好創新生態。」〈李克強主持召開國家科技領導小組第一次會議〉,《新華網》,2018年12月6日,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12/06/c_112381833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