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國防戰略的軍事意涵
2019.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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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中國軍事擴張及處於民主前線的台灣國防能否抵擋其軍事入侵正逐漸成為國際戰略社群的顯學。最近美國重量級刊物《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期刊出現一篇〈台灣國防戰略不符軍事意義：但符合政治意義〉（Taiwan’s Defense Strategy doesn’t make military sense: But it does make political sense）文章，[1] 其論點十分切合美國部分人士不願因為對台軍售而刺激中共的胃口，作者葛瑞爾（Tanner Greer）常駐北京，關切東亞及台海安全，該文標題簡化並批判台灣國防戰略，其中最令側目的是認為台灣採購M1A2戰車、F-16V戰機僅具象徵意義，投入大量資源建造潛艦、高教機則「毫無軍事意義」，不過他的觀察背後所反映的現象確實值得憂心，即台灣在面對中國軍事威脅與日俱增的情況下，國內卻無法在加大投資國防取得共識。
貳、安全意涵
一、誤解台灣鉅額投資大型武器系統僅具政治象徵意涵
該文指出，面對中國自製航空母艦、飛彈驅逐艦、兩棲運輸艦，可執行快速登陸作戰，以及數量龐大的第4代戰機等威脅，台灣應轉而投資廉價、可耗損及大規模生產的武器系統，例如海軍應建置小型飛彈巡邏艇、佈雷艦、半潛船、水下無人系統；空軍戰機功能由機動地對空飛彈系統取代；陸軍則發展無人載具、地雷、反艦精準飛彈，且應更加重視後備部隊及民防游擊戰能力。同時該文也反對台灣投入鉅資研發匿蹤戰機、潛艦及採購戰車，並將幾項大型採購案導向於僅具「政治意義」，特別是對美的緊密安全關係，此類觀點實值得商榷。
二、台灣發展「不對稱」戰力有助於落實「重層嚇阻」戰略
國軍建軍規畫需綜合考量戰略環境變化、外部威脅趨勢、科技能力、國家資源等因素，徒具創新、譁眾取寵的想法雖然吸引目光，但未必符合未來威脅所需。文中許多建議台灣已經在做，武器獲得部份無論是劍二飛彈、劍翔反幅射無人機、雷霆2000增程及已部署光華六號小型飛彈快艇、沱江級小型匿蹤突擊艇及岸置攻艦飛彈均已納為研發案或建案，外購各型空對地、攻艦、反裝甲飛彈、人攜式刺針及聯合兵種營編成等，亦是因應共軍兵力及反登陸作戰效程所發展之「不對稱」戰力。另外，中科院積極朝向海陸空、水下無人載具及精準彈藥等前瞻武器系統研發，這些都有助於落實「防衛固守，重層嚇阻」軍事戰略構想。
三、國軍建案的預算挑戰仍大
國軍建案均需經長期規劃、跨國研討、模擬分析，衡量可獲財力，排定優先順序，對外溝通爭取。國內雖偶有對「平衡建軍」與「重點建軍」進行辯論，但維持預算增長趨勢方有助於應付多元安全挑戰。該文批評M1A2戰車無實質作戰意義，是否真了解國軍作戰構想與武器運用規劃？人攜式野戰防空武器可與M1A2戰車相互搭配彌補防空間隙，在反登陸作戰及國土防衛發揮關鍵功能，且綜觀登陸作戰成功之關鍵，無論是經由空中、海面或水下之兵力投射，然成敗都取決於登陸後的地面部隊作戰，無現代化的地面裝備如何應付？該文也過於輕忽空軍的角色，近年台灣面臨的空中威脅，空軍在承平時期需承擔偵巡、國境防衛等任務，在戰時也需面對中共戰機或無人機等多樣化空中威脅，飛彈可執行的功能仍舊有限。雖然台灣空軍存有戰力防護的挑戰，但依賴戰機等多重手段壓制敵軍仍應是未來選項。 [2]
參、趨勢研判
一、提升國防預算充實軍備已成主要國家趨勢
根據日本安倍內閣最新提出的2020年防衛預算，將達5兆3,200億日圓（500億美元），連續7年成長，自衛隊兵力24萬7千人高於台灣6萬人，但預算卻是我們的4倍；加拿大軍隊僅7萬1千人，預算是我們兩倍；德國兵力規模與我國相當，預算也高出我們近5倍。再者，台灣的國防預算佔GDP比重低於韓國、以色列、新加坡，雖然今年已有調升國防預算，較去年增加5.2%，為GDP的2.26%。但國人應認知國防攸關國家生存，不單是軍隊專屬事務，社會對於提高國防預算應凝聚更多的共識。
二、持續投注資源研製創新與不對稱武器
面對「中國夢、強軍夢」戰略及2016年啟動的軍改，習近平希望透過組織調整與實戰化訓練，提升解放軍的聯合作戰能力，這些意圖輔以解放軍在質量上的成長，確實令人擔憂。綜觀台灣面對來自中國的威脅是全面的，就國防戰略而言，現行建案毫無疑問符合自身軍事需求。特別是潛艦、匿蹤戰機無人能否定是極符合未來台海防衛需求的武器系統，這也是臺灣投入資源，希望以「國防自主」突破外購限制及克服國際現實的努力作為。
表、2018年主要國家軍隊人數與預算
資料說明：“SIPRI Military Expenditure, Database ,” 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Institute, https://www.sipri.org/databases/milex。
[1]Tanner Greer, “Taiwan’s Defense Strategy doesn’t make military sense: But it does make political sense,” Foreign Affairs, September 17, 2019,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taiwan/2019-09-17/taiwans-defense-strategy-doesnt-make-military-sense.
[2] F-16V 採購說明，中華民國空軍司令部，2019年，9月6日，https://tinyurl.com/y28xwg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