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論
2020.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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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戰(World War I, WWI)期間,英國製造的坦克(tank) 率先送上戰場,為打破塹壕戰(trench warfare)的僵局取得了良好的戰果。此後法國和德國競相跟進,不斷試誤(try and error)的過程促進了科技的進步。而科技的發展也往往改變了戰爭的型態,美國在 1990 年夏天發動「波斯灣戰爭」(Gulf War),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精準打擊能力,高科技局部戰爭遂成為各國競相研究的課題。美國天文學家普萊特(Philip C. Plait)說:「科學是一種過程和一種思維。」(Science is process, a way of thinking.)這番話指出了科技不斷精益求精的關鍵,也形象地反映出戰爭與科技的關係。唯其掌握軍事科技發展趨勢,才有利於理解及判明未來的戰爭型態,並以超前的視野,籌備資源投注於符合防衛作戰構想的兵力規劃(force planning)。
1973 年 10 月的以敘「貝卡山谷之役」(Bekaa Valley Air War)與1982 年 4 月的英阿「福克蘭戰爭」(Falklands War)一樣:以色列善用電子戰(electronic warfare)成為致勝的關鍵;而阿根廷戰機發射飛魚飛彈(Exocet)擊沉英國雪菲爾號驅逐艦(HMS Sheffield, D80),除了讓法製攻船飛彈(anti-ship missile, ASM)成為炙手可熱的軍備之外,也是繼 1967 年 10 月埃及飛彈快艇以 P-15 型冥河飛彈(Styx)擊沉以色列驅逐艦伊拉特號(Eilat)以來,又一次印證了攻船飛彈的作戰效益。2020 年 9 月,阿美尼亞和亞塞拜然在納哥諾卡拉巴克地區(Nagorny Karabakh,簡稱「納卡地區」)發生軍事衝突,各自以火箭砲、無人機和長程火砲互相轟擊,造成雙方人員和裝備巨大的損傷,尤其亞塞拜然憑藉長程火箭炮對目標造成的大面積毀傷,以及運用察打一體的無人機遂行精準打擊,取得的可觀戰果讓人印象深刻。這些武器都是各國軍火庫中的可恃戰力,戰爭之後,各國工程師和軍事家們也會根據作戰經驗,繼續精進武器系統,也可能因此發展出新的戰爭態樣,使得戰爭與科技之間形成了一種相互促進的關係。
過去 30 年以來,新的戰爭態樣有如雨後春筍一般不斷湧現,包括不對稱作戰(asymmetric warfare)、認知戰(cognitive warfare)、複合戰 (compound warfare)、外交戰(diplomatic warfare)、全領域作戰(full spectrum warfare)、灰色地帶衝突(gray zone conflict)、混合戰(hybrid warfare)、 影響力作戰(influence operations)、 資訊戰(information warfare)、不規則衝突(irregular conflict)、法律戰(lawfare)、有限戰爭(limited war)、低強度衝突(low-intensity conflict)、媒體戰(media warfare)、 非接觸作戰(non-contact warfare)、 宣傳戰(propaganda war) 、 心理戰 (psychological warfare) 、 輿論戰 (public opinion warfare)、貿易戰(trade war)、非正規作戰(unconventional warfare)、超限戰(unrestricted warfare)以及制裁戰(war of sanctions),這些戰爭學說風起雲湧,讓人眼花撩亂;有的自古有之,有的則是新興類型,經過歸納統整後賦予新的名詞,從而形成新的軍事學說。各種作戰態樣既有各自特性,也彼此互相涵蓋;既應用了先進科技,也融合了創新概念;既有技術的成分,也存在人的創意發想。因此,將這些軍事學說統稱為「新型態作戰」。
在所有的「新型態作戰」當中,依照科技能力的發展程度而有各種不同的運用構想,所注重的就是發揮不對稱的作戰效益,而強調不對稱的唯一目的即是為了打贏戰爭。《2020 國防科技趨勢評估報告》是在前面兩期報告分別針對「軍事科技發展趨勢」以及「科技貿易戰與國防產業」的基礎上,聚焦於軍事科技裝備應用於不對稱作戰的可能面向。因此,本期以「不對稱軍事科技」為主題,首先梳理不對稱戰的特性和概念,接著分別針對中共透過「軍民融合」投注在不對稱的國防資源及其可能形成的戰力;針對制空與防空、制海、國土防衛、制電磁權、網路威脅評估與網路戰、關鍵資訊基礎設施、運用數位科技的心理戰、人工智慧與機器人,以及美中印俄日澳爭奪制太空權等含括現在和未來的科技武器發展應用於太空戰場的可能趨勢,為建軍發展的方向探路,期能提供國軍「打什麼,有什麼」理念的兵力設計與建軍規劃參考。
* 江炘杓,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研究所政策分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