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調談如何強化民眾對「新制教召」 的支持
2022.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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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國軍14天「新制教育召集訓練」（簡稱「新制教召」），於今（2022）年3月5日首次登場。相較於舊制，「新制教召」不僅增加召訓的頻率和天數，在訓練強度上更是大幅提升，除要求召員直接前往戰術位置報到以熟習戰場環境外，課程內容還包含戰術行軍、野營，並增加射擊的次數與戰鬥教練的時數，堪稱「史上最硬教召」。[1]雖然國防部配合「新制教召」調整了企業和召員的補償和津貼，但「教召」終究是把已退役的老百姓召回軍旅，對其日常工作與生活作息的影響仍在所難免。[2]有鑒於此，本文嘗試透過民調資料來瞭解民眾對於「新制教召」的看法， 分析影響支持「新制教召」的關鍵因素，並據此探討強化民眾支持「新制教召」的可能方法。[3]
貳、安全意涵
一、超過六成受訪者支持「新制教召」
民調透過詢問「請問您支不支持國軍增加『教召』的頻率和天數？」來探測受訪民眾對「新制教召」的支持態度。在全體受訪者中，28.6%表示非常支持、32.3%回答有點支持、28.4%表示不太支持、9.2%非常不支持，另有1.5%不知道什麼是「教召」（圖1）。總體而言，超過六成的受訪民眾支持國軍推動「新制教召」。詳細的次數分配與交叉分析請見附錄。
圖1、民眾對「新制教召」的支持態度分布
說明：小數點四捨五入至整數。
資料來源：李冠成整理自「台灣民眾對國防政策的看法網路調查」。
二、人口學特徵差異不是影響支持「新制教召」與否的主因
事實上，「教召」並非針對所有人，而是根據後備軍人的軍階訂定不同的除役年齡，以志願役士兵來說，除役年齡為45歲。一般而言，「教召」選員的對象大多是退伍不久的青壯族群，因此可以預期的是這群人可能最反對「新制教召」。然而，我們的調查發現雖然不同背景的受訪者對「新制教召」有不同的態度，但整體而言差異甚微（圖2）。例如，男性受訪者中有65%支持「新制教召」，而女性支持的比例降為57%；20至39歲支持「新制教召」的比例為59%，只比40歲以上的受訪者略低5%；專科以下與大學以上學歷的受訪者在「新制教召」上的支持態度差距更少，僅約2%。上述結果顯示受訪民眾在人口學背景的差異，並非是影響「新制教召」支持態度的主因。
圖2、不同性別、年齡、教育程度受訪者對「新制教召」支持態度
說明：(1)小數點四捨五入至整數。 (2)支持包括回答非常支持或有點支持，不支持包括回答不太支持或非常 不支持。回答不知道什麼是「教召」則設為無反應，在分析中予以排 除。
資料來源：李冠成整理自「台灣民眾對國防政策的看法網路調查」。
三、「威脅感知」、「國軍印象」與「訓練信心」才是關鍵
我們的民調進一步發現受訪民眾的「威脅感知」、對國軍的印象，及對國軍部隊訓練的信心才是影響「新制教召」支持態度的關鍵因素。舉例而言，圖3顯示在認為中共對台軍事威脅嚴重的受訪者中，支持國軍增加「教召」的頻率和天數的比例約為66%，但在認為中共威脅不嚴重的受訪者中，支持「新制教召」的比例只有37%，這意味民眾對中共「威脅的認知」是激發其抗敵意志與強化國防整備的第一步。在對國軍印象和「新制教召」支持的交叉分析中，民調結果指出在對國軍有較佳印象的受訪者中，支持「新制教召」的比例較高，約為67%；反觀對國軍印象不佳者，其支持「新制教召」的比例下降至47%。最後，受訪者對國軍部隊訓練的信心也明顯影響「新制教召」的支持態度，在對國軍訓練有信心者中，有76%支持「新制教召」，但在對國軍部隊訓練缺乏信心者中，僅55%表示支持「新制教召」。可見除了「威脅感知」之外，國軍在民眾心中的印象及訓練的精實程度，也是影響「新制教召」支持的關鍵。
圖3、「威脅感知」、「國軍印象」、「訓練信心」與「新制教召」支持態度
說明：(1)小數點四捨五入至整數。 (2)支持包括回答非常支持或有點支持，不支持包括回答不太支持或非常 不支持。回答不知道什麼是「教召」則設為無反應，在分析中予以排 除。
資料來源：李冠成整理自「台灣民眾對國防政策的看法網路調查」。
參、趨勢研判
一、俄侵烏將提升民眾對「新制教召」的支持
國軍首次實施「新制教召」適逢俄烏戰爭爆發。烏克蘭與台灣雖分處歐洲大陸和西太平洋，但無論是在地緣戰略地位或國內的政治競爭等條件上皆有相似性，因此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經常被延伸為中國是否會武力進犯台灣。[4]儘管烏克蘭局勢不能直接類比台灣，但俄烏戰爭確實在台灣引發許多有關中國入侵可能性與台灣軍事準備程度的討論。鑒於本文民調發現「威脅感知」是影響民眾支持「新制教召」的因素，因此我們不排除俄烏戰爭有提升民眾支持「新制教召」的短期效果。
二、精進國軍形象與訓練將可強化「教召」支持
國軍最為人所詬病的問題之一是作表面功夫。在一般民眾過去的認知裡，「教召」往往只是過個場做做樣子，只求人員到齊、平安解召，其他一律不管。[5]久而久之，就愈覺得「教召」根本是在浪費時間，這種虛應故事的「教召」當然無法獲得人民的支持。但如果「教召」訓練可以讓召員熟悉戰場的環境、熟練武器的操作與求生的技能，一旦戰爭真的爆發，即使不上戰場也懂得如何自保求生，那麼「教召」對一般人的效用就另當別論了。事實上，根據我們的民調，當民眾對國軍的印象愈好、對國軍部隊訓練愈有信心，其支持「新制教召」的比例就愈高。換言之，長期而言，要進一步提升民眾對「教召」的支持，精進國軍的形象與扎實的訓練有其必要。附表、「新制教召」支持態度的次數分配與交叉分析
附表、「新制教召」支持態度的次數分配與交叉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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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支不支持國軍增加「教召」的頻率和天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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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支持 |
有點支持 |
不太支持 |
非常不 支持 |
不知道什麼是教召 |
樣本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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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
32.3% |
28.4% |
9.2% |
1.5% |
14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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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支不支持國軍增加「教召」的頻率和天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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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 |
不支持 |
樣本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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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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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性 |
65% |
35% |
8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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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 |
57.1% |
42.9% |
5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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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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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9歲 |
58.8% |
41.2% |
5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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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歲以上 |
63.5% |
36.5% |
9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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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程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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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科及以下 |
62.9% |
37.1% |
3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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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及以上 |
61.5% |
38.5% |
1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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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軍事威脅： |
|
|
|
|||||
|
嚴重 |
65.9% |
34.1% |
12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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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嚴重 |
37.3% |
62.7% |
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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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國軍印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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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 |
67.3% |
32.7% |
10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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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
47.3% |
52.7% |
4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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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國軍部隊訓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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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心 |
75.6% |
24.4% |
4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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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信心 |
54.9% |
45.1% |
9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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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李冠成整理自「台灣民眾對國防政策的看法網路調查」。
[1] 相關報導請見〈教召14天新制首梯5日入營 每天操滿10小時兩週無休〉，《中央社》，2022年3月2日，https://www.cna.com.tw/news/aipl/202203020091.aspx；林依榕，〈「史上最硬教召來了」！5日入營14天不休假 操課菜單、必備物品一次看〉，《聯合新聞網》，2022年3月4日，https://udn.com/news/story/6839/6139581。
[2] 侯俐安，〈因應召訓14天新制 志願者與教召第五次有獎金〉，《聯合新聞網》，2022年1月20日，https://udn.com/news/story/10930/6047020。〈臨盆孕婦帶1歲兒送尪去教召 夫謙虛：只是做好本分〉，《聯合新聞網》，2022年3月6日，https://udn.com/news/story/10930/6144146。
[3] 本文使用的資料來自「台灣民眾對國防政策的看法網路調查」。該調查是財團法人國防安全研究院委託國立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執行之網路民調，調查對象是台灣年滿20歲以上的成年人，執行的時間為2021年11月15日至11月30日，總計完成1,520份成功樣本，排除填答時間過短（3分鐘以內）及偵錯題回答錯誤的樣本後，實際分析的個案數為1,498份。雖然訪問對象來自於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歷次電訪案中所匯集而成之受訪者資料庫，概念上可視為「類機率樣本」，且整體偏誤較全然自願樣本來得小，詳見俞振華，〈網路民意調查的理論與實務〉，陳陸輝主編，《民意調查新論》（台北：五南，2013），頁31-64。但是否參與網路調查仍屬自願性質，故樣本特徵和母體仍有差距。
[4] 中研院院士吳玉山教授認為烏克蘭和台灣存在相似性，詳見吳玉山，〈我們與戰爭的距離有多遠？霸權間的小國戰略〉，《研之有物》，2020年8月5日，https://research.sinica.edu.tw/global-strategies-pivot-hedger-partner/；楊丞彧，〈同為最危險之地 專家指台灣、烏克蘭驚人相似〉，《自由時報》，2022年1月14日，https://udn.com/news/story/10930/6047020。
[5] 劉宜友指出過去國軍年度「教召」普遍存在「怕出事、怕被告、簡單教、走過場」等問題，詳見劉宜友，〈中共「預備役部隊」軍事訓練的變革——兼論國軍因應募兵制的後備役作為〉，《國防雜誌》，第25卷第1期，2010年2月，頁120。此外，相關報導請見〈教召領雙薪超爽？男贊「混時間」 過來人揭黑暗面：完了〉，《NOWnews》，2021年2月4日，https://www.nownews.com/news/518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