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能收復失土嗎？
202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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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烏克蘭地面部隊司令部後勤司令准將卡本科（Vladimir Karpenko）表示，烏軍需要大量武器裝備。一個旅防守40公里防線，烏軍有40個旅，一個旅裝備100輛步兵戰鬥兵、30輛戰車與54門火砲。從開戰以來，烏軍重裝備損失約50%，即一千三百輛裝甲車、400輛戰車與700門火砲。[1] 烏軍急需西方國家提供新的武器彈藥，才能彌補戰損，進而收復失土。
貳、安全意涵
烏俄戰爭已成為世界最血腥的戰爭之一，烏軍人員武器裝備訓練青黃不接，經濟不振可能拖垮軍事。
一、烏俄戰爭是最血腥戰爭之一
隨著戰事僵持不下，烏俄戰爭已經成為歷史上最血腥戰爭之一。根據一項研究，自1816年以來，所有戰爭中數是每天有50名士兵喪生，時間持續100天。英國國防部長華勒斯（Ben Wallace）指出，俄軍死亡約兩萬五千人，平均每天接近200人。[2] 烏軍每天死亡也是200人，光是烏軍這項死亡數字，就足以列入最血腥戰爭的前25%。在時間方面，戰爭最血腥前25%是持續13個月，烏俄戰爭已經進入第6個月，至少超過中數的100天。[3]
二、烏軍人員武器訓練青黃不接
美國國會研究處指出，在2022年6月初，烏軍每天有100至200人喪生，大部分是正規軍與特種部隊，因此更為依賴國土防衛部隊（Territorial Defense Forces, TDF）與後備部隊。戰爭初期，戰損補充人員都是退伍老兵，目前新進者大多是沒有軍事經驗的志願兵，經過速成訓練立即派赴戰場，缺乏先進武器操作與複雜戰術能力。在武器裝備方面，由於重裝戰損超過50%，加上軍工產業遭俄軍破壞殆盡，烏軍完全依賴西方國家供應武器。未來是否能夠成功大規模反攻收復失土，完全取決烏軍對西方武器操作與維修戰力，以及包括醫療後送與照護、情報、通信等戰力的提升。[4]
三、烏克蘭經濟急速萎縮
除了軍事與時間競賽，烏克蘭的經濟也是與時間競賽。到目前為止，烏克蘭生產減少1/3，直逼1930年代的美國經濟大蕭條，俄軍佔領區打擊最大，其他地區開始有些復甦，預估一整年經濟將大為萎縮。基輔龐大支出涵蓋軍費、受傷、失業與難民安置等人道救助，每月赤字高達50億美元。戰爭讓國外投資者裹足不前，通貨膨脹達18%並持續攀升，外匯存底劇減，西方國家經濟援助太少太慢，更糟的是俄軍成功封鎖黑海港口，企圖扼殺烏克蘭經濟。[5] 一旦烏克蘭經濟失控，也會拖垮成功的軍事反攻。
參、趨勢研判
俄軍在頓巴斯仍然採取焦土作戰，烏軍適合縱深作戰，烏克蘭能否在南部與東部兩面作戰，有賴北約提供更多武器。
一、俄軍仍然採取焦土作戰
一般預料，俄軍在頓內茨克（Donetsk）仍然採取火炮夷平整座城市的焦土作戰。由於武器與兵源不濟，俄軍無法大兵力包圍烏軍，只能使用小包圍逐步殲滅方式，同時認為只要消滅頓巴斯（Donbas）戰力最強的烏軍，就能瓦解烏克蘭的抵抗。如果拿下頓巴斯，已經佔領的克爾松（Kherson）就更為鞏固，最後切割烏克蘭整個黑海海岸線，直到羅馬尼亞邊界。（見下圖）一旦烏克蘭失去黑海港口，其經濟將會崩潰，並打通摩爾多瓦（Moldova）分離份子地區德涅斯特里亞（Transnistria）走廊。[6]
二、烏軍適合縱深作戰
目前烏軍使用越來越多的西方武器，例如155mm火炮與海馬斯多管火箭。這些冷戰時代設計的精準武器，主要進行縱深作戰（deep battle），打擊敵後指揮所、彈藥庫、補給站、鐵路樞紐等目標，以反制蘇聯大量的火炮。英國國防部長華勒斯表示，烏軍不能以火炮對火炮來與俄軍硬拚，這樣12小時就打光所有彈藥，而是回到武器原始設計理念，打擊敵後重點目標。這種縱深作戰即使不能收復失土，至少與俄軍形成僵持，讓俄軍繼續流血付出重大代價。[7]
圖、烏克蘭東部與南部地圖
說明：俄軍已經攻占南部克爾松與東部盧甘斯克（Luhansk），目前正向頓內茨克進攻，一旦攻下奧德薩（Odesa），烏克蘭幾乎將喪失所有黑海港口與海岸線。
資料來源：美國戰爭研究所（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War）。
三、烏俄戰爭進入第三階段
烏俄戰爭第一階段基輔包圍戰烏軍得點，第二階段俄軍攻下盧甘斯克（Luhansk）扳回一城，第三階段預料俄軍將從盧甘斯克轉攻頓內茨克。目前俄軍正在整補備戰，俄國媒體批評攻下盧甘斯克代價太高，過時的KH-22反艦飛彈、T-62戰車紛紛出籠，顯示武器彈藥消耗驚人，而且越來越老舊。烏軍正好相反，接受大批多國先進武器援助，這些武器大雜燴，既是生命線也是一大障礙。烏軍邊作戰邊換裝武器，從俄制武器換裝成北約制式武器，除了需要時間訓練，還需要建立多重不同後勤維修系統，如何維持這些複雜後勤系統攸關烏軍戰力。[8]
若是攻下整個頓巴斯地區，普欽（Vladimir Putin）野心可能欲罷不能，企圖攫取更多領土，繼續揮軍直達聶伯河畔（Dnipro River）。聶伯河從北向南流，將烏克蘭分成東西兩半，普欽若欲奪取烏國一半領土，將使戰爭更為慘烈與長期化。為了減輕俄軍在頓巴斯壓力，烏軍另闢戰場反攻克爾松。克爾松在戰爭初期即被俄軍佔領，如果烏軍能夠奪回，除了切斷俄軍補給線，還能截斷通往克里米亞（Crimea）陸橋，無疑振奮烏克蘭軍民士氣。烏克蘭是否具備南部發動攻勢，同時還能擋住俄軍烏東攻勢，端賴北約是否提供足夠的武器。[9]
[1]Stew Magnuson, “Breaking: Ukraine to U.S. Defense Industry: We Need Long-Range, Precision Weapons,” National Defense Magazine, June 15, 2022, https://www.nationaldefensemagazine.org/articles/2022/6/15/ukraine-to-us-defense-industry-we-need-long-range-precision-weapons.
[2]John Stevens, “Defense Secretary Wallace Mocks ‘Small Man’ Putin as Invasion Falters,” Mail Plus, June 29, 2022, https://www.mailplus.co.uk/edition/news/security-defence/196790/defence-secretary-wallace-mocks-small-man-putin.
[3]Paul Poast, “The War in Ukraine Is on Track to Be among Modern History’s Bloodiest,” Washington Post, June 23, 2022,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outlook/2022/06/23/ukraine-war-deaths-soldiers-history.
[4]Andrew S. Bowen, “Ukrainian Military Performance and Outlook,”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June 29, 2022,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IF/IF12150.
[5]“Does a Protracted Conflict Favor Russia or Ukraine?” Economist, June 30, 2022, https://www.economist.com/briefing/2022/06/30/does-a-protracted-conflict-favour-russia-or-ukraine.
[6]Yuras Karmanau and Eric Tucker, “High Cost of Russian Gains in Ukraine May Limit New Advance,” Associated Press, July 6, 2022, https://apnews.com/article/russia-ukraine-putin-moscow-government-and-politics-5ef5dae6aa76addea66cc24c460d2877.
[7]“Does a Protracted Conflict Favor Russia or Ukraine?” Economist, June 30, 2022, https://www.economist.com/briefing/2022/06/30/does-a-protracted-conflict-favour-russia-or-ukraine.
[8]Rob Picheta, “Two Exhausted Armies Are Battling for Eastern Ukraine. Can Either of Them Strike a Decisive Blow?” CNN, July 13, 2022, https://edition.cnn.com/2022/07/13/europe/ukraine-russia-next-stages-donetsk-intl/index.html.
[9]Emily McGarvey, “Ukraine Aims to Amass ‘Million-Strong Army’ to Fight Russia, Says Defense Minister,” British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 July 11, 2022, https://www.bbc.com/news/world-europe-62118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