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評法國參加「漆黑演習2022」
202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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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22年8月19日至9月8日，由澳大利亞皇家空軍主辦的「漆黑演習2022」（Exercise Pitch Black 2022），於澳洲北領地的達爾文基地（Base Darwin）進行，共17國參與。[1] 該演習主要由空軍擔綱，總計將有超過 100 架戰機、2,500 名軍人參與。法國派出了一支執行遠程任務的空軍特遣隊參加，包含3架飆風（Rafale）戰機、2架A330加油機及2架A400M運輸機，自法國經印度，並在印度的蘇魯爾空軍基地（Sulur Air Force Station）進行戰術性停留後，繼續前往法屬新喀里多尼亞（New Caledonia），接著赴澳洲參加演習。自法國至澳洲的單趟航程計1萬6,600公里。 [2]
貳、安全意涵
法國雖然位於歐陸，但完完全全可以稱為是印太區域的一員，這是因為法國在南太平洋擁有海外領土（overseas territory）——法屬玻里尼西亞（French Polynesia）、新喀里多尼亞及其他較小島嶼，且海外領土的專屬經濟區佔法國總數的9成以上。因此，無論法國如何重視其在南太平洋，乃至印太區域的利益都不為過。然而，法國此次參加由澳洲主辦的多國聯合空軍演習，仍有下列兩點值得注意。
一、法國接受與澳洲的友好關係
由於法國在南太平洋擁有法屬玻里尼西亞、新喀里多尼亞及其他面積較小的海外領土，法國因而在南太平洋擁有重要的安全利益。對於在南太平洋舉行的軍事演習，法國自然不能置之身外。然而，必須注意的是，主辦方的澳洲，曾因2021年成立的「澳英美三邊夥伴關係」（AUKUS）及連帶地取消法國潛艦訂單，造成與法國的雙邊關係不睦。澳洲總理艾班尼斯（Anthony Albanese）於2022年6月11日宣布，因未能履約向法國購買12艘潛艦，將賠償5.5億美元。在澳洲主動修復雙邊關係後，兩國從而得以擺脫自去（2021）年「潛艦撤單事件」以來的陰霾。因此，法國此次參加澳洲主辦的軍事演習，可視為法方接受兩國關係的改善。
二、法國強化與印度的關係
此次法國空軍參加「漆黑演習2022」，途經印度，並在印度的蘇魯爾基地進行戰術性降落及補給，顯示出與印度的友好關係，在安全上具有明顯之意涵。印度乃印太區域的主要大國，與印度打好關係，對於法國維護其在南太平洋的利益，具有長遠的助益。事實上，強化與印度的雙邊關係並非法國單方面的想法，印度亦做如是想。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曾於今（2022）年5月訪問巴黎，並與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於會晤後發表聯合公報，其中便強調法國與印度在印太區域具有共同利益。 [3]
三、法國操練不同航線奔赴南太平洋
本次法軍參加「漆黑演習2022」的飛行路線，大致與「漆黑演習2018」相同，均為東行橫跨歐亞大陸，不同之處在於上次的補給點在阿拉伯聯合大公國（United Arab Emirates），此次的補給點則在印度，此舉也因而被法國駐新德里的大使館稱為「史無前例」。[4] 而法國空軍曾於2021年6月20日至7月7日，進行「木冠蒼穹」（Heifara Wakea）演習，迅速自法國本土向西飛行，投射空中武力至南太平洋。[5] 儘管飛行的方向完全相反，法國空軍的目的應在操練能以不同航線奔赴南太平洋。
參、趨勢研判
一、法國與澳洲將重新合作應處中國威脅
隨著中國與索羅門群島在2022年4月簽署「安全協議」後，中國的影響力將可能大幅進入南太平洋，區域國家開始嚴加戒備，各國聯合應處中國造成的威脅勢在必行。既然法國與澳洲的關係已經逐步好轉，兩國合作以對抗中國勢力的擴張實屬自然。[6] 此次法國參加「漆黑演習2022」，僅是空軍方面的合作。由於法國在南太平洋的海域擁有更多的利益，未來法國應樂於參加維護海洋權利的聯合演習。法國與澳洲的雙邊關係恢復正常後，更有利於法國重新推動「南太平洋海巡網路」（South Pacific Coastguard Network）的構想。畢竟法國雖在南太平洋擁有海外領土，在肌肉的施展上終究未能與在地的澳洲相提並論。
二、法國將持續深化與印度的國防合作
法國與印度在國防上的合作並非始自今日，然而雙方的合作將更形密切。如前述，法國與印度2022年5月發表的聯合公報中，雙方將在國防各個領域上繼續合作，諸如軍事演習及印度洋的海上合作。[7] 此外，法國將繼續對印度進行軍武的技術移轉，目前在孟買（Mumbai）馬扎岡造船廠（MDL）所建造的6艘「鮋魚級」（Scorpene）潛艇，便是法國技術移轉至印度的最佳例子。在印度推動「印度製造」（Make in India）及「自給自足」（self-reliant）的政策下，法國將有機會持續深化與印度的國防合作。 [8]
[1]這17個國家為澳大利亞、紐西蘭、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印度、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德國、法國、荷蘭、英國、韓國、日本、加拿大與美國。 “Exercise Pitch Black Takes Off,” Defence News, August 19, 2022, https://reurl.cc/O4m7d9.
[2]曾婷瑄，〈德法戰機參與印太軍演 分析：認清中國更具威脅性〉，《中央社》，2022年8月21日，https://www.cna.com.tw/news/aopl/202208210010.aspx。
[3]“India–France Joint Statement during the Visit of Prime Minister to France,”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Government of India, May 4, 2022, https://reurl.cc/XVQDn7.
[4]“Three French Rafale Jets Stop Over in India during Indo-Pacific Deployment,” The Economic Times, August 11, 2022, https://reurl.cc/W1OanL.
[5]洪瑞閔，〈法國空軍投射印太地區能力的再度驗證〉，《上報》，2021年7月19日，https://reurl.cc/GENk4y。
[6]Gesine Weber and Edgar Tam, “Moving on after AUKUS: Working with France in the Indo-Pacific,” War on the Rocks, August 8, 2022, https://reurl.cc/AO3n5E.
[7]同註3，第11條。
[8]同註3，第12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