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22中國軍力報告》淺談解放軍軍事理論現代化
2022.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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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22年11月29日，美國國防部公布《2022中國軍力報告》（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Involving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2022），該年度報告除對美國防部所面臨的挑戰、當前中國軍事與安全戰略發展進行理解外，並對解放軍的活動與能力以及未來軍事現代化目標，進行研究與評估。[1] 其中，報告針對解放軍的作戰方式以及核心的作戰概念，以「體系破擊戰」與「多域精確戰」進行描繪與論述。另一方面，習近平自十九大強調加速軍事理論現代化以來，解放軍在軍事理論與應用方面的發展迅速。本文以《2022中國軍力報告》為引，旨在討論近期解放軍的軍事理論發展。
貳、安全意涵
一、軍事理論現代化內涵在於科技發展與創新思維
《2022中國軍力報告》中，談及解放軍在作戰方式與核心的作戰概念，說明解放軍未來將持續以「體系破擊戰」作為指導戰爭的核心理論，該內涵主要在強調癱瘓與摧毀敵人的作戰體系；而報告亦指出中國開始討論新的作戰概念「多域精確戰」，係著重透過「指管通資情偵監」（C4ISR）系統並結合大數據與人工智慧，以突破敵方的盲點，並透過聯合作戰發動精準打擊。[2] 事實上不論是「體系破擊戰」或是「多域精確戰」，若未來要能有效執行，其關鍵仍在於對相關軍事科技之發展與整合上，如同解放軍學者所指「軍事理論和軍事技術是驅動軍事現代化的『雙輪』」。[3] 軍事理論現代化能否可行，亦須要依賴軍事科技的支持來達成。
習近平所強調的軍事理論現代化，內容與範圍廣泛，從戰略到戰術與戰鬥層級都包含在內。解放軍所稱之「軍事理論現代化」，在應用上可以觀察到兩種主要的分類：其一為軍事理論與科技結合下的運用模式，包括「體系破擊戰」、「多域精確戰」與軍事武器裝備革新下的理論運用等，即透過未來可行的新興科技，擘劃可執行的軍事理論與方針。這不僅限於戰略層級，戰鬥層面亦算是解放軍軍事理論現代化之範疇，即使只是對單兵裝備的更新，例如單兵作戰系統，包括夜視鏡與瞄準鏡，能否成為單兵必備的攜行裝備，或是其他相關之無人裝備，都影響著部隊戰術位置的變化與戰鬥的方式。其二則為解放軍運作方式的求新，包括從指揮體系方式變革到營連級戰術戰法的革新都包含在內。例如隨著解放軍持續進行實戰化訓練，部隊以現有裝備為基礎，在戰術戰法上的創新與實踐。
二、透過軍事實踐創新軍事理論
要能夠達成習近平所指之軍事理論現代化，其核心要件在於對相關戰術戰法之實踐，即透過解放軍的演訓來驗證其戰術戰法的可行性。例如2022年6月解放軍第72集團軍特戰旅的部隊在海上進行隱蔽滲透演練，先以貨船載運快艇至指定海域後再將快艇吊出，以快艇登岸進行任務。[4] 其他包括東部戰區總醫院於今（2022）年8月的衛勤演練，首次將火車作為衛勤列車，進行大批傷員救治和後送的演練，或是近年解放軍加速投入的無人機人機協同演練等。透過「實踐—理論—再實踐—新理論」的模式，[5] 檢討與修正相關理論或戰術戰法以推動軍事理論現代化。《2022中國軍力報告》所提到的「多域精確戰」，雖然仍要靠相關技術的研發與導入，但因其以聯合作戰指揮體系為基礎，故解放軍亦已藉由聯合作戰相關的訓練機制，驗證與修正其作戰指揮體系。[6] 解放軍近期積極透過相關軍事實踐找尋可行有效之運作與作戰模式，亦為服膺於習近平所指稱之「推動軍事理論現代化」。
參、趨勢研判
一、中共將持續透過新科技嘗試新的戰術戰法
科技引領軍事理論的革新與創新，解放軍近年針對人機協同作戰上進行大量的測試與檢驗相關之戰術戰法。除了受到外界重視有關有人機與無人機的訓練以外，解放軍地面部隊亦逐步導入無人裝備，以在戰術戰法上進行搭配與訓練。例如，從中共官媒所釋出之訊息來看，包括聯合軍醫大學士官學校、空軍石家莊飛行學院、第71集團軍、第76集團軍與第82集團軍下轄之部隊等，都曾透過導入無人裝備進行實戰化訓練，從小型旋翼式無人機的偵查與彈藥投擲、多功能通用無人地面載具運載傷患，到無人偵查車、無人反坦克車、小型無人突擊車、機器狗等，以強化人機協同作戰之訓練。[7] 即使尚無法得知相關無人裝備量產配發部隊情況，但即使仍在試驗階段，也代表解放軍對於強化軍事理論化之重視。未來解放軍仍將持續導入相關新興科技以驗證相關之戰術戰法。
二、解放軍軍事理論之實踐將帶動戰力提升
近年解放軍持續透過訓練及實踐，對軍事理論現代化相關的戰術戰法加以驗證，並加速新興科技投入部隊的步調以及用新的戰術戰法，用來強化演習與訓練內容。儘管這些新演訓的成效不見得都能用於實戰，但不斷透過創新方法找尋可能有效的勝利方式，是目前解放軍實踐「加速軍事理論現代化」的重點。對此，在面對解放軍擴大科技投入、訓練與戰術戰法不斷求新求變的情況下，國軍是否能夠針對未來解放軍可能的戰術戰法與戰鬥模式，預先進行評估並研擬可能因應方案，將影響我國未來能否有效應對中共軍事威脅。
[1]可參考：“2022 Pentagon Report on Chinese Military Development,” USNI News, November 29, 2022, https://news.usni.org/2022/11/29/2022-pentagon-report-on-chinese-military-development。
[2]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Involving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2022,” (Washington, D.C.: Department of Defense), November 29, 2022, https://media.defense.gov/2022/Nov/29/2003122279/-1/-1/1/2022-MILITARY-AND-SECURITY-DEVELOPMENTS-INVOLVING-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PDF.
[3]郭鳳海，荊 博，〈加快軍事理論現代化〉，《特區實踐與理論》，第2期（2021年），頁12-19。
[4]〈共軍第72集團軍特戰旅演練「快速渡海隱蔽滲透」〉，《聯合新聞網》，2022年6月12日，https://udn.com/news/story/7331/6382360。
[5]張璐、高冬明、姜華峰、張雙喜，〈關於推進軍事理論現代化的思考〉，《國防》，第8期（2018年9月）。頁9-11。
[6]有關解放軍聯合作戰訓練，可參考李倩，〈喜迎黨的二十大∣東部戰區聯指大廳「零點」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2022 年9 月16 日，http://www.mod.gov.cn/big5/power/2022-09/16/content_4921135_2.htm。
[7]有關官媒釋放之解放軍無人裝備協同訓練情形，可參考，〈陸軍用無人裝備演練班組奪控建築物〉，《新華網》，2022年12月1日，http://www.news.cn/mil/2022-12/01/c_1211705948.htm；〈陸戰尖兵！解放軍曝光大量無人裝備：無人反坦克車打擊「敵」裝甲！軍用機器狗加入城市作戰！「兵器面面觀」〉，《軍迷天下》，2022年6月，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O_RDwtA4ow；葉琪，〈【邁入無人化時代】解放軍陸軍實彈實兵演練 無人車及無人機登場〉；《香港01》，2019年8月80日，https://www.hk01.com/即時中國/365837/邁入無人化時代-解放軍陸軍實彈實兵演練-無人車及無人機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