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美國海軍「數位水平線」演習之觀察
2023.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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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22年11月，美國海軍駐中東的第五艦隊第59特遣部隊（Task Force 59）組織進行了代號「數位水平線」（Digital Horizon）的海上演習，此次演習為期三周，演習重點置於人工智慧與無人技術兩者的聯合運用，計有17家公司的15套不同無人系統參與此次演習，其中10套系統係第五艦隊目前操作使用的裝備。1] 第59特遣部隊成立於2021年9月，這支部隊的主要任務係對無人系統如何與海軍部隊結合執行任務進行實驗。這次演習絕非孤立事件，美國海軍先前曾多次在演習中納編無人海洋系統進行演練，期能透過實兵方式驗證無人載具的可靠性，並找出問題為其未來的研發與部署提出建議修正。就此觀之，美國海軍部署無人海洋系統執行各項作戰任務只是時間早晚問題，當此場景出現將為海軍作戰提供嶄新視野，同時亦將改變未來的海軍作戰與海上接戰規則，從而對各國的海軍建軍與作戰執行產生深遠影響。
貳、安全意涵
一、美國海軍組建多個實驗編裝進行無人海洋系統操作測試
隨著各型水面與水下無人載具的原型艇相繼地問世，美國海軍為了發展相關作戰概念、指揮鏈路及無人∕有人載具協同作業準則，先後成立了多個實驗編裝用以進行相關戰術與程序的評估與測試。2017年9月，「無人水下載具第一分隊」（Unmanned Undersea Vehicle Squadron ONE, UUVRON-1）成立，該單位分對超大型與中型無人水下載具的佈雷與海底測繪能力進行驗證。2019年5月成立的「水面作戰發展第一分隊」（1st Surface Development Squadron, SURFDEVRON ONE），驗證重點置於大型無人水面載具的海上打擊與中型無人水面載具的情監偵能力。[2] 2022年5月，美國海軍又成立「無人水面艦船第一分隊」（Unmanned Surface Vessel Division One, USVDIV-1），用以進行無人水面載具的編隊演練與協同作戰驗證。[3] 當前美國海軍無人海洋系統的發展已由原型測試朝向量產部署的方向前進，這些實驗編裝將扮演著關鍵性的角色。
二、無人海洋系統成為海軍各項演習不可或缺一環
為了加速無人海洋系統成軍部署，美國海軍近年來組織了多次演習進行無人系統的作戰概念與系統操作驗證。2021年4月，太平洋艦隊在加州聖地牙哥水域舉行「無人整合戰鬥課題21」（Unmanned Integrated Battle Problem 21, UxS IBP 21）演習，這是美國海軍首次將空中與海洋有人∕無人操作系統同時納入進行的操演，[4] 參演兵力包括水面艦船、潛艦、戰機、無人水面與水下載具以及無人空中載具各種不同型式有人∕無人載台。其後，美國海軍進行的各項演習中，例如2022年的「彎刀快車」（Cutlass Express）與「泛太平洋」（RIMPAC）等演習，無人海洋系統沒有缺席且參演科目更加地複雜與多樣化。「數位水平線」演習係第59特遣部隊持續進行的一系列驗證性演習，該部隊被美國海軍指定做為人工智慧整合至無人系統的育成中心，未來此系列演習將會引進更多的數據整合（data integration）與人工智慧系統進行測試，美國學界與工業界亦將參與演習驗證，協助海軍提升無人系統的作戰能力與戰鬥效能。
三、海洋無人系統將成為美國海軍兵力的重要組成
負責督導第59特遣部隊的美國海軍第五艦隊司令古柏（Brad Cooper）中將表示，該艦隊期望2023年6月在此水域能操作100艘無人水面艦船。[5] 雖然，美國海軍目前操作的各型無人海洋系統多屬中小型尺寸，其執行的任務亦多以「情」、「監」、「偵」（intelligence, surveillance and reconnaissance, ISR）為主，未來隨著中大型海洋無人系統的技術逐漸成熟，這些無人艦船將開始承接電子作戰、反潛作戰、水雷作戰、武裝護航（armed escort）、反制蜂群（counter swarm）、對陸打擊與反水面作戰等不同型式任務。近期，美國海軍透過演習不斷進行有人操作與無人系統的聯合演練，無人海洋系統取代部份有人操作艦船己是不可抗拒趨勢，前者的能力日增、籌獲與維持成本低及可減少人員傷亡並提高艦隊整體戰備水平等優點，這些特點驅使美國海軍艦隊快速地向混合艦隊架構（hybrid fleet architecture）過渡，無人海洋系統未來在海軍作戰將扮演更為吃重的角色。
參、趨勢研判
無人海洋系統將提升美國海上武力的韌性
美國海軍發展無人海洋系統的最主要驅力來自中國與俄羅斯日增的「反介入∕區域拒止」（anti-access/area denial, A2/AD）能力。由於濱海水域係美國遂行兵力投射與取得海洋控制的重要水域，當中俄兩國運用岸基兵力與攻船飛彈對此水域活動的美軍艦船進行打擊時，美國海軍航艦打擊群將處於高度風險之中，若其遭到擊沉或重創將導致核心戰力喪失，對後續作戰行動的開展形成不利的影響。為能因應此等威脅，美國海軍提出了「分散式殺傷」（Distributed Lethality）與「分散式海上作戰」（Distributed Maritime Operations）兩個作戰概念，期望透過作戰力量分散至眾多載台與廣大空間，防止核心戰力為敵殲滅致使美軍陷於被動挨打不利態勢。隨著無人海洋系統陸續服勤，美國海軍化解了艦船數量短缺的不利態勢，亦因戰力分散而能大幅地提升艦隊的韌性與生存力，從而在爭取海洋優勢時能夠取得遠較敵方有利的態勢。
[1]Justin Katz, “3 Weeks, 15 Unmanned Systems: Navy Launches ‘Digital Horizon’ Exercise in Middle East,” Breaking Defense, November 23, 2022, https://breakingdefense.com/2022/11/three-weeks-15-unmanned-systems-navy-launches-digital-horizon-exercise-in-middle-east/.
[2]Megan Eckstein, “USV, UUV Squadrons Testing Out Concepts Ahead of Delivery of Their Vehicles,” USNI News, September 9, 2020, https://news.usni.org/2020/09/09/usv-uuv-squadrons-testing-o ut-concepts-ahead-of-delivery-of-their-vehicles.
[3]Diana Stancy Correll, “Navy Creates Unmanned Surface Vessel Division to Expedite Integration of Unmanned Systems,” New News, May 17, 2022, https://www.navytimes.com/news/your-navy/2022/05/16/navy-creates-unmanned-surface-vessel-division-to-expedite-integration-of- unmanned-systems/.
[4]Megan Eckstein, “Navy Kicks Off First Fleet Exercise Focused On Role of Unmanned Systems,” USNI News, April 19, 2021, https://news.usni.org/2021/04/19/navy-kicks-off-first-fleet-exercise-focused-on-role-of-unmanned-systems.
[5]同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