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場武器裝備維修問題之觀察
2023.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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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自2022年2月24日俄烏戰爭開打後三個月開始，從舊型俄製到現代西方各類型武器系統裝備，即接續不斷被西方民主盟友送到烏克蘭投入戰場。面對俄羅斯壓迫性的狂轟濫炸攻擊行動，西方盟友支援的武器系統裝備損耗情形亦大幅增加。至目前為止，大部分維修協助需求集中在美國支援的155 mm和105mm榴彈砲。隨著新的尖端武器陸續交付的增加，武器維修協助的需求從去年秋天到現在已增加了兩倍多。針對需要大型機工具進行維修的部分，則以回送至最近的維修中心處理。為了縮短恢復戰備重新投入戰場的時效，烏克蘭軍隊一般不願意將武器運回國外進行維修。[1] 對可於戰場現地進行維修的部分，為避免被捲入與俄羅斯的直接衝突，美國與其他盟友不派遣軍隊進入烏克蘭提供實際援助，而改以運用虛擬聊天室方式，提供後勤維修的遠程協助。戰場上人員以手機和平板電腦透過口譯員在加密聊天室尋求美國與盟友提供即時維護建議。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提供武器系統，位於波蘭的後勤支援維修團隊扮演橫跨歐洲且不斷擴大的後勤支援網路的要角。[2]
貳、安全意涵
一、戰時補給維修中心設置考量技術保護、場址安全與修護時效
美國歐洲司令部已在波蘭建立一個維修設施，用於維修烏克蘭戰場上西方製造的火砲武器裝備。榴彈砲管長度可達6米且重達數千磅，無法在戰場陣地上以人力方式進行更換，因此需要在特定的地點設置專門的維修設施來進行維修。德國政府原計畫與PZH2000自走榴彈砲的製造商Krauss-Maffei Wegmann（KMW）合作，在靠近烏克蘭邊境的波蘭境內建立維修中心。由於市場競爭激烈，德國國防工業不同意與外國製造商分享他們的技術細節，波蘭又堅持由其國有波蘭軍備集團 （PGZ） 負責這些維修工作，德國因而改在斯洛伐克設立維修中心。[3]
由上可觀察到戰時武器裝備維修中心的設置，需要考量幾個要素：首先，關鍵技術具國家安全上的戰略利益，如何確保武器裝備技術不致外流是必須關切的首要重點；其次，維修設施場址的選定除了考量供應鏈物流之外，更重要的是要避免遭到敵對國的攻擊與破壞，因此場址安全防護亦為考量要素之一；最後，戰機稍縱即逝，能在最短時間恢復武器系統裝備的戰備妥善率，是保持戰場韌性的關鍵，維修場址與戰場的距離與安全交通線也需要列入。基於以上考量因素，包含美國歐洲司令部與西方盟友在波蘭的維修設施及德國的維修中心均被安排在適切的地點。
二、戰時武器裝備維修的創新思維
美國陸軍後勤支援維修團隊從波蘭的一個維修中心，透過虛擬平台向烏克蘭維修人員展示如何維護武器系統方式提供遠程維護支援。美國陸軍裝備司令部副司令克里斯托弗．莫漢中將表示，國際聯軍與烏克蘭之間的新興聯繫正在與日俱增，並為未來的戰場後勤保障規劃提供了路線圖，美國陸軍正利用此一經驗檢視在高殺傷力戰場上的分佈式後勤保障作為。
美歐團隊開始使用商業應用軟體與烏克蘭的維護人員進行虛擬會面，並演示如何進行維修。為此亦強化了通信能力，組建了龐大的後勤援助網路體系。虛擬會議與通訊等商業軟體的應用印證了發展軍民兩用技術的重要性。經提供必要的維修零件和提問的方式指引，烏克蘭的維護人員可以有效執行維修作業。為了強化作業共通能力，口譯員扮演了溝通的關鍵角色。現在，烏克蘭士兵可以透過以上虛擬平台與包含專家工程師和原始設備製造商在內的後勤支援維護團隊進行交流溝通，獲得必要協助快速修復戰損系統並將它們送回戰場。
美國預計會將在歐洲建立的遠程維護能力過程的經驗教訓，納入美國陸軍如何在競爭激烈的環境中，管理後勤和保障以支持作戰部隊維持戰術優勢的相關研究計畫中。[4]
參、趨勢研判
一、遠距虛擬協助應用擴大將提升戰場維修效益
目前如擴增實境（Augmented Reality, AR）與混合實境（Mixed Reality, MR）等軍民兩用虛擬技術軍事應用的開發已經逐漸成熟，其中相對成熟的作業後勤維護應用已被投入民間產業與軍事維保與醫療領域。俄烏戰爭中所產生的高強度戰鬥環境下的遠距戰場維修需求，包含採購現成的商用翻譯護目鏡，運用AR或MR技術讓交談雙方跳過口譯員，直接從護目鏡上的顯示看到對話的翻譯內容，從而提升了溝通的效益，而虛擬圖像資訊的運用亦能加快維護處理的速度與精度，虛擬技術的軍事運用可以預見將會越來越多。[5]
二、穩定且優質的資通訊能力需求愈見迫切
遠距支援的前提在於穩定與優質的資訊通訊能力，平時透過民用資通訊基礎設施服務可以輕易達到所需要的效果，但是戰時關鍵通訊基礎設施可能遭受攻擊而降低甚至破壞資通訊能力，烏克蘭向世人展示與證明低軌衛星的機動與無遠弗屆，為未來戰場遠距維修支援提供了可信的資通訊能力，隨著虛擬科技應用的持續發展，戰場應用可擴大到包含訓練、戰鬥與指揮管制廣泛的領域，對高質量的資通訊能力需求將更加迫切。
[1]John Ismay and Thomas Gibbons-Neff, “Artillery Is Breaking in Ukraine. It’s Becoming a Problem for the Pentagon,” The New York Times, November 25, 2022, https://reurl.cc/x1d6a4.
[2] Lolita C. Baldor, The Associated Press，”How to Fix A Howitzer: US Offers Help Line to Ukraine Troops,” MilitaryTimes, January 29, 2023, https://reurl.cc/ym27r8.
[3]Frank Hofmann, “Who Repairs Ukraine’s Western Weapons?,” DW, September 26, 2022, https://reurl.cc/YdLebl.
[4]Jen Judson, “US Army Goes Virtual to Help Ukraine Maintain Weapons,” DefenseNews, February 1, 2023, https://reurl.cc/28XLK4.
[5]吳自立和翟文中，〈作戰用沉浸式科技〉，《2022國防科技趨勢評估報告——關鍵軍事科技與台灣國防產業之整合》（台北：財團法人國防安全研究院，2022年），頁75-89，https://reurl.cc/QW8D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