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中共二十屆二中全會」精神及實踐
2023.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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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以下簡稱：「二中全會」）於2023年2月26日至28日在北京舉行，這是繼2022年中共「二十大」之後，用以銜接2023年3月中國全國政協和人大間的重要會議。該會議完成的工作包括向中國全國政協和人大提出推薦領導人員人選建議名單，以及通過《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草案）》並提交第十四屆中國全國人大審議。[1] 本文就其延續自中共「二十大」的政治精神進行解讀分析，探討在中國以黨領政的政治原則下，此次二中全會建構其所謂的「二中精神」是否換湯不換藥？以及如何對後續中國兩會的實踐起指導作用。
貳、安全意涵
中共各黨政和宣傳單位所言「二中精神」，可說是總結自「二中全會」決議的一個集合名詞，具體的表現在「二中全會」的公報上。觀其公報主要可分為幾個部分，首先是肯定「二十屆一中全會」以來中央政治局的工作，第二部分是定調目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世界進入新的動盪變革期，我國發展進入戰略機遇和風險挑戰並存、不確定難預料因素增多的時期」，最後是宣示深化改革並要落實中共「二十大」的布署。[2]
一、中共藉宣揚「二中精神」避免內部反彈
「二中全會」甫結束，自3月1日起包括中紀委、全國政協、全國人大、國務院都立即召開會議傳達所謂「二中精神」，並以此為標題大肆報導中國的中央黨國機構如何「認真學習」並向黨中央看齊。但細觀「二中精神」內容，其實仍是延續中共「二十大」精神，重複核心話術如：「三個務必」、「深刻領悟『兩個確立』的決定性意義，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以求把無論黨或國家機構都將思想和行動統一到「二中全會」所決議的事項上。而這次的決議重點就在於通過《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和相應的人事機構調整，故真正講究「二中精神」的主要目標，即在於勸服所有可能被異動的人事和機構，尤其是既得利益者服從黨中央的改革決定，並在公報中明確要求「各地區各部門要站在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高度，充分認識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以避免可能的反彈。
二、「二中全會」界定內外環境證明改革之必要性
「二中全會」的公報中界定了當前中國所處外部環境為「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世界進入新的動蕩變革期」，這乃是延續了中共「二十大」的說法並無新意。但面對2022年底以來，因為逐步放寬防疫管制而造成的中國大陸社會、經濟動盪則並不樂觀，在公報中堪稱誠實的提到「我國改革發展穩定依然面臨不少深層次矛盾，需求收縮、供給衝擊、預期轉弱三重壓力仍然較大，經濟恢復的基礎尚不牢固」。而這種內部的多面向不穩定，就成為了這次推動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的強烈動力。因為對外開放或體制改革本身並不難，但要在深化改革開放的同時保持在習近平的全面掌控下則需要有細緻的設計。故即便中共「二十大」已宣告習在中共黨內的全面勝利，但接下來在黨組織以外，進一步在國家政務機構的執行單位進行改革設計，才能夠確保其意志被實踐，而這也是這次「二中全會」大張旗鼓召開，所念茲在茲的主要目的。
參、趨勢研判
一、「二中精神」的未來實踐於中國兩會決議和後續工作
2023年中國的全國政協和人大會議（以下簡稱兩會）於3月4、5日開幕，這次兩會號稱是接續2022中共「二十大」的「開局之年」，故會議重點在討論2023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畫草案、審議《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法（修正草案）》、國務院機構改革方案等。第一項工作即是在實踐「二中全會」所載「著力加強保障和改善民生各項工作，落實落細就業優先政策，保障好困難群眾的基本生活」的相關事項規劃。第二項工作則是持續鞏固「依法治國」的相關配套法治建設工作，其內容將會明確人大的立法權限並新賦予中國全國人大進行憲法審查的權限。第三項重要工作則是完全配合「二中全會」通過的《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在政府機構部分的落實，透過人大的橡皮圖章認可對以國務院為首的各政府機構新整併方案。故從此三項重要工作觀察，此次中國兩會的確是以一個全新開局的視野，配合「二中全會」的制度設計而逐步落實，最終目的當然仍是使習近平的政治意志得以延伸和鞏固於新的黨國體制設計當中。
二、各政府單位後續實踐「二中精神」重點將各有偏重
如前所述，中國兩會在正式開幕前各重要單位紛紛召開了學習「二中精神」會議，但各單位所著重的重點有明顯不同，後續的落實方向當然也會有所不同。例如，中共中紀委書記李強在3月1日的中紀委會議上直言「二中全會對全面從嚴治黨、正風肅紀反腐提出了新任務新要求」，他要求「各級紀檢監察機關要時刻保持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清醒和堅定」，顯見其了解中共一黨獨大的弊病所在並要求要深刻注意和落實查察。[3] 而中國人大委員長栗戰書主持人大常委會會議時，則是將重點擺在「把思想和行動統一到黨的「二十屆二中全會」精神上來，認真抓好大會籌備工作，確保將大會開成一次民主、團結、求實、奮進的大會」，只求全心全意確保會議籌備順利，以及議程安排能夠落實「二中全會」決議上。[4] 這也反映出了不同單位在同樣接受到「二中精神」時，除了共同對黨中央領導表示忠誠外，後續的實踐仍是從個別單位自身業務本位主義出發，保有部份的彈性。
[1]〈（受權發布）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公報〉，《新華網》，2023年2月28日，http://www.news.cn/politics/2023-02/28/c_1129403909.htm。
[2]〈（受權發布）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公報〉，《新華網》，2023年2月28日，http://www.news.cn/politics/2023-02/28/c_1129403909.htm。
[3]〈李希主持召開中央紀委常委會會議傳達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屆二中全會精神〉，《人民網》，2023年3月2日，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23/0302/c1024-32634316.html。
[4]〈全國人大常委會黨組舉行會議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屆二中全會上的重要講話和全會精神 栗戰書主持並講話〉，《人民網》，2023年3月2日，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23/0302/c1024-326343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