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戰之軍民聯合網通情監偵
2023.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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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根據2023年3月6日《路透社》（Reuters）報導，俄羅斯雇用瓦格納（Wagner）傭兵已經在巴赫姆特（Bakhmut）市區與烏克蘭守軍短兵相接，歷經七個月塵戰，巴赫姆特已成為一座遍地殘簷瓦礫的廢墟，但烏軍在夜間仍能偵測多股小部隊進逼突襲，並以地形建物掩蔽擊退傭兵，運用無人機與監偵系統遂行精準打擊。瓦格納傭兵雖聲稱已三面包圍烏軍，透過影片喊話要烏軍撤離，但烏軍與美軍指出，瓦格納傭兵已不止一次聲稱團團圍住、甚至已攻下巴赫姆特，惟迄今仍未果。[1] 這或許是傭兵集團無力攻下，但從該集團一面聲稱取得城鎮戰進展，一面向俄軍要脅，如未能及時取得彈藥，或將轉身背叛俄羅斯，[2] 研判不無可能是傭兵拖延時日待價而沽，戰況詳情則如一團迷霧。
誠如前述，烏克蘭遭俄羅斯入侵一年以來，歷經基輔、馬立波、敖德薩、赫爾松、哈爾科夫迄今巴赫姆特等地之城鎮戰，在城鎮多領域（空、地、水、電磁頻譜）環境下之資通電作戰與通情監偵的運用，值得深入觀察。本文運用文獻討論，結合先前美軍在摩蘇爾及阿富汗、俄軍在敘利亞的城鎮作戰經驗討論，嘗試整理軍民聯合遂行城鎮防衛作戰之網通情監偵優勢與挑戰。
貳、安全意涵
一、城鎮作戰之網通情監偵均體現軍民聯合態勢
城鎮作戰的挑戰，主要在於建物提供制高點、掩蔽與地下掩護，雖讓進犯部隊運動遭受箝制，使得守軍占有在地優勢，但同樣面對通訊受建物阻礙、網路中斷困境，而致情監偵獲取訊息與訊號難以加密安全即時傳遞。在人口稠密的城鎮區，開戰後多半情況下仍有半數居民留在城內，鑒於城鎮戰多半淪於消耗戰力的形勢，可將城鎮居民轉化為敵我攻防時，必須結合之可憑恃兼可忌憚之網通情監偵力量。2022年2月俄軍入侵烏克蘭後，俄軍與親俄民兵曾依賴智慧型手機和當地行動網路等未加密方式進行通訊，因而遭烏軍截聽並予以定位攻擊。俄方也曾利用智慧城市設施，以網路接取烏東公用監視器影像鏈路，藉此掌握烏國部署狀況以協助俄軍進行城鎮游擊戰。但也正因為俄軍使用民用通訊系統，讓烏國軍民得以攔截情資並予以反擊。[3]
二、電戰干擾截阻無人機及通訊下進行城鎮攻防蔚為常態
鑒於城鎮作戰之通訊易受建物遮蔽反射干擾，依據美國陸軍城鎮戰情報支持準則與北約城鎮戰通訊準則，軍方除了爭取以機動微波充當基地台，或於高樓搭設天線，以建構小區域無線Ad Hoc行動隨意網路聯通，也能接取未損毀之骨幹光纖及可運作之基地台。軍民並可聯合運用無線電或衛星通訊、甚至以人力傳遞通訊與情資，並可運用軍民無人機進行情監偵暨通訊中繼。[4] 由於無人機輕、可機動攜行，加上滯飛低空具隱蔽性，其監偵敵軍目標暨通訊回傳給予砲兵精準定位打擊，甚至可自身攜帶彈藥投擲而成為偵打一體無人飛行載具，並能在攻擊後執行監偵以提供畫面，俾利後方遂行戰果評估。
在此情形下，以電戰部隊干擾敵無線電、遮蔽或欺騙敵無人機GPS接收，在城鎮戰環境具有其優勢。俄羅斯2014年後在烏東戰場及2015年後在敘利亞戰場上，均以電戰擅揚。其在2022年入侵烏境作戰初始因為戰線迅速延伸，電戰在大範圍陸地並未如預期發揮作用，但對空軍飛機及對地面防空火控雷達之電子攻擊仍有所發揮。在圍城戰成為主旋律後，俄羅斯地面電戰部隊對於遭圍烏軍形成強大電磁壓制，其R-330Zh Zhitel電戰機動車能壓制半徑25公里內無人機、GPS接收、衛星、高頻及超高頻無線電暨手機通訊；而結合無人機指揮功能的Leer-3電戰機動車，或者Krasukha-4電戰機動車，均能夠壓制手機通訊、截阻無人機與砲兵接收GPS，進而構成有效反制。[5]
參、趨勢研判
一、城鎮戰將大量運用衛星與無人機遂行網通情監偵任務
現代攻防戰將以混合戰形式體現，而且按照全球城鎮化趨勢，未來戰爭可能無法避免出現城鎮戰。[6] 烏克蘭戰事所展現的，是衛星在城鎮戰之網路通訊功能、及無人機在城鎮戰的通情監偵作用。城鎮中民眾大量加入無人機偵蒐大軍、既有大量分布的地面基地台、太空中密集部署的低軌通訊衛星，加上地面大量機動衛星接收站，如此多領域多重分散式部署的軍民聯合網通情監偵，在城鎮戰中將難以被完全摧毀，勢將成為未來戰爭常見之樣態。
二、軍方聯合居民遂行城鎮戰仍須注意加密通訊
軍方受城鎮戰地形建物所限，鑒於在地人口熟悉地形，有必要運用軍民聯合手段進行網通情監偵，但仍需儘可能注意情資傳遞必須加密。即使北約經成本效益分析後，認為不需所有城鎮戰之軍民通訊均予以加密，以免製造更多傳輸阻塞及陷入消耗陷阱，[7] 但須提防一旦遭敵以網路入侵竊取或以電戰截取，極可能陷入情報陷阱或遭敵火力反制。另一方面，可借鑒及取經於烏克蘭經驗——烏國運用民間網路人才進行應用程式研發，讓民間可以即時舉報目獲之敵方無人機、飛彈、地面部隊移動等動態情資，[8] 經地理資訊比對與影像比對分析，得以經加密通訊迅速傳遞所標定位置，讓火砲兵力予以火力打擊，有效且持續地消耗敵方戰力。
[1]Nick Starkov, “Kyiv Says Forces Are Holding on in ‘hellish’ Bakhmut Battle,” Reuters, March 6, 2023, https://www.reuters.com/world/europe/ukraine-clings-bakhmut-us-readies-400-million-new-military-aid-2023-03-02/.
[2]Aoife Walsh, “Ukraine War: Russia’s Wagner Boss Suggests ‘Betrayal’ in Bakhmut Battle,” BBC News, March 6, 2023, https://www.bbc.com/news/world-europe-64859780.
[3]李文杰，〈平戰結合烏俄衝突 凸顯民用通訊系統作戰價值〉，《青年日報》，2022年7月21日，https://www.ydn.com.tw/news/newsInsidePage?chapterID=1519678&type=forum。
[4]NATO RTO, Technical Communications in Urban Operations (NATO RTO Technical Report TR-IST-067), September 2010; Intelligence Support to Urban Operations, (US)Department of the Army, March 2008.
[5]Tamara Moskaliuk and Brandon Malatest, “Russia Versus Ukraine and the Role of Software-Defined Radios,” Signal-The Cyber Edge, February 1, 2023, https://www.afcea.org/signal-media/cyber-edge/russia-versus-ukraine-and-role-software-defined-radios.
[6]Sam Plapinger, “Urban Combat Is Changing. The Ukraine War Shows How,” Defense One, February 3, 2023, https://www.defenseone.com/ideas/2023/02/ukraine-war-shows-how-urban-combat-changing/382561/.
[7]NATO RTO, Technical Communications in Urban Operations (NATO RTO Technical Report TR-IST-067), September 2010.
[8]“Fog of War: How the Ukraine Conflict Transformed the Cyber Threat Landscape,” Google Threat Analysis Group, February 16, 2023, https://blog.google/threat-analysis-group/fog-of-war-how-the-ukraine-conflict-transformed-the-cyber-threat-landsca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