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論
202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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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戰爭將持續到 2023 年,或更久的時間,對全球政經格局產生重大影響。烏克蘭社會面對戰爭,日常生活當然會受到停電和能源短缺的衝擊,進行侵略的俄羅斯軍隊也要面對物資枯竭和士氣低落的挑戰。但是這場戰爭也衝擊鄰近區域的歐洲國家,更向外輻射,持續衝擊位於歐亞大陸另一端的印太區域。
《2022 印太區域安全情勢評估報告》於是分成三篇,分別討論俄烏戰爭對印太戰略、對亞洲國際關係以及台海兩岸情勢的影響,共集結十六章專論。
我們發現俄烏戰爭下的中俄準同盟關係使得美國在印太地區不可能退讓。美國政府與社會也有明顯的共識,在烏克蘭與印太地區必須同時抗拒中俄兩國的擴張。美國的印太戰略有著多邊多樣的架構,一方面透過重組供應鏈強化區域經濟影響力,另一方面美國捍衛台海安全的立場越來越清晰。俄烏戰爭的發展也會帶來俄羅斯與中國、與印度關係的改變,甚至影響印度的「不結盟」外交策略,隨著外在環境的改變,四方安全架構就可能被進一步強化。同時在烏克蘭的戰爭陰影下,歐洲的印太戰略已經把中國定位成「系統性的挑戰」,對台灣問題的關注程度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 Denis Volkov 與 Andrei Kolesnikov 的研究報告指出:普欽對烏克蘭發動「特別軍事行動」以應對北約東擴,對烏克蘭發動「特別軍事行動」以應對北約東擴,這樣的說法的確得到俄羅斯社會超過七成群眾的支持,他們也不認為戰爭在可預見的短期內可以告終。當然這場戰爭對俄羅斯周邊國家帶來了極大的不安全感,像是哈薩克北部,只要有俄羅斯後裔聚居的鄰國,都擔心領土主權被侵擾。
俄烏戰爭目前對亞洲國際關係的影響則相對分歧;俄烏戰爭對中亞的影響有喜有憂。喜的是俄羅斯的資金流向中亞,疫情過後促進中亞經濟復原。憂的是俄羅斯很可能無法擔負中亞區域安全。如果美國無法也無意填補權力空虛的狀態,中國趁機擴張,中亞國家並沒有太多選擇。東協國家則認為俄烏戰爭儘管緊張,但是尚未失控。作為印太區域重要的組成部分,東協夾在中美角力之間,目前嘗試兩面討好。中國透過一帶一路倡議對非洲進行擴張,在經濟上和地緣軍事戰略上都有著很深的意涵。經濟擴張很可能帶動的是中國向西印度洋軍事力投射。那些投資的基礎建設與商港,都可能隨時要搖身一變成為軍民兩用的戰略支點。
對於日本來說,確保能源供應,只願意對俄羅斯實施有限度的制裁。但是面對日本北方領土爭議則態度強硬,寸土不讓。俄烏戰爭促使澳英美聯盟更緊密,這三個國家清楚認識並認真面對中國威脅。中國可能像俄羅斯一樣,在亞洲進行軍事擴張,因此必須進行「嚇阻平衡」。
俄烏戰爭對台海局勢有著非常深刻的影響。俄烏戰爭的發展使得日本更加懷疑中國有可能併吞台灣,甚至進一步威脅日本的領土主權。「台灣有事,日本有事」的認知越來越清晰,未雨綢繆,日本開始增加軍事預算,正視防務。俄烏戰爭使得中國更加「反獨促統」,以武力脅迫在台海創建新常態,抗拒國際干預。台灣也認識到必須加強自我防衛的能力,才能確保安全。從國際法來評論俄烏戰爭,俄羅斯主張對烏克蘭軍事行動是行使「正當防衛權」和「集體防衛權」,烏克蘭在國際法院則反控俄羅斯。儘管國際法院和國際刑事法庭都有調查與回應,然均無法阻止俄羅斯持續軍事行動。台灣並不是聯合國的會員國,更應該注意國際司法途徑是否適用於台海的衝突。俄羅斯遭受國際間經濟制裁,更讓當前處在美中對抗局勢的北京政府越發警惕,不僅更加重視國內高新產業的發展,並預期俄羅斯在經濟上將會更加仰賴中國。俄烏戰爭孰勝孰敗影響中國未來的戰略環境演變,如果俄羅斯短期內不能獲致決定性的勝利,中國應該也會盡量避免與美國全面決裂。
俄烏戰爭短期尚不見終期,影響不僅涉及周邊區域,更波及遙遠的印太地區與台海局勢,亞洲地緣戰略局勢隨之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