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中國社會維穩的「堵」與「疏」
202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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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維持國家安全與社會穩定，一直都是中共的重要工作，也是其統治合法性來源。而對於中國社會情勢的描述，中國學者曾以「剛性穩定」一詞形容，意即當權者主要目的為追求政治權力的排他性與封閉性，試圖對社會進行絕對管制，任何的抗議行為，政府都將採取一切手段壓制與打擊，以維持其專政地位。[1]事實上，中共每年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維繫政府對人民的絕對掌控。習近平上任後，進一步緊縮社會控制。雖然外界對「中國面臨內外危機交迫」、「中共正在遭遇合法性危機」的聲音不斷，然而，可以觀察到，在疫情結束後，中共對社會的控管能力又更為增強。除了利用抗疫來合理化擴大監視人民、部署曾被認為過於侵犯個人隱私的新技術以限制民眾獲取資訊外，中共更頒布各項五花八門的政策，力求嚴密地控制社會各階層。
然而，中國經濟在疫情後復甦緩慢，經濟下行、失業率上升與房地產巨頭接連「暴雷」，及地方政府債臺高築等問題，依舊是中國社會的重大隱患。從 2022 年底以來，民眾對政府的不滿情緒持續升高，再加上長期官民關係不睦，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已全然喪失，危及政府的政權合法性。觀察《微博》、《知乎》等中國社群平台可以發現，有越來越多民眾發布「反動言論」，表達對政府治理能力的失望與不滿，亦有不少的中國人民選擇「躺平」，或是用腳投票，試圖「潤」出中國。
本文闡述 2023 年中國的經濟危機如何威脅社會穩定，並從新國家主義的角度，觀察中國政府面對社會問題衝擊合法性，以及越來越大的社會反對聲浪時，如何透過重塑意識形態與政策操作，維繫政治安全與社會穩定。
[1]于建嶸，〈當前壓力維穩的困境與出路 —再論中國社會的剛性穩定〉，《探索與爭鳴》，2012 年第 9 期，2012 年 9 月，頁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