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軍工強國面臨被「卡脖子」
2022.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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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在南部戰區海軍航空兵新春訓練中，參訓殲-11BH 戰機尾噴口呈現銀白色，顯示已換裝國產太行發動機。太行發動機又稱渦扇-10發動機，是中國首個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渦扇發動機。殲-11B 換裝前採用 AL-31 發動機推力 12.5 噸，太行發動機則為 14.5 噸。殲-11B是中國首款國產重型戰機。殲-11BH 是殲-11B 的海軍型號，海航殲-11BH 換發之後，增強海上突防能力。[1]中國軍工產業技術國產化有所成就，但同時面臨美國科技脫鉤問題。例如美國政府在 2022 年 1月下旬，以從事飛彈技術擴散活動為由，宣布對中國航天科技集團一院、中國航天科工集團四院及保利科技公司三家企業實施制裁。[2]這項最新制裁，同時顯示中國軍工產業面臨技術瓶頸。
貳、安全意涵
美中科技脫鉤後，北京面臨晶片、AI 與 IT 產業發展瓶頸，人才斷層與流失，民航關鍵零件依賴國外與孤立困境。
一、晶片 AI 與 IT 發展陷入困境
根據北京大學國際與戰略研究所的一項報告，美中科技脫鉤後，北京面臨晶片製造、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及資訊科技(information technology, IT) 產業發展瓶頸。中國目前只剩下技術含量低或附加值低行業與美國企業有聯繫。[3]
二、人才斷層與流失
中國 3 年前才開始培養人工智慧人才，但美國大學早已培養這一領域學生。中國面臨人才斷層問題，中國頂級人工智慧人才只有34%留在國內，56%已移居美國。至於整體在美國留學的中國公民，多達 88%留在當地，只有 10%返國工作。
三、民航機領域仍處劣勢
航太科技是中國最引以為豪的產業，是美中合作和相互依賴最少的領域。但在高度依賴商業市場的民航領域，中國仍處於劣勢，在核心零件方面仍嚴重依賴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
四、科技民主聯盟孤立中國
美國脫鉤戰略還包括建立科技民主聯盟，使中國在科技上被完全孤立，增加中國從他國進口關鍵零組件、獲取先進技術和吸引人才難度。
參、趨勢研判
美中未來競爭涵蓋 A2AD(anti access and area denial, A2AD)、水面水下作戰、網路、AI 與太空領域。中國軍工基礎弱點包括創新系統沒效率，技術輸入依賴美國與其盟國，以及科技數理人才質與量無法滿足需求。
一、A2AD 網路太空 AI 競爭激烈
美國政府問責辦公室(U.S.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 GAO)指出，美中未來競爭主要戰力包括：(一)反介入與區域拒止。中國正在擴張第三國介入像台海衝突的對抗能力，其 A2AD 包括能夠打擊美軍兵力投射基地關島的長程精準彈道與巡弋飛彈，以及海岸向外延伸 550 公里的防空系統。(二)水面與水下作戰。中國在第一島鏈內具備優勢攻防能力，甚至擁有攻擊 1,500 公里外航空母艦的彈道飛彈。中國也擁有世界最大的海軍與造船能力。(三)網路作戰。中國利用網戰嚇阻或降低敵人作戰能力，以及蒐集情報與竊取美國國防產業鏈的敏感資訊。(四)人工智慧。人工智慧對於未來軍事與工業力量都是居於關鍵地位，中國企圖在 2030 年成為世界人工智慧強國。(五)太空。中國認為使用太空並拒止敵軍使用為現代化戰爭的必要條件，解放軍發展大量實體、虛擬與電戰攻擊手段。[4]
二、中國軍工基礎面臨瓶頸
蘭德公司評估中國軍工基礎優缺點指出，(一)軍工創新系統沒有效率。中國是世界主要科技國家，但創新系統沒有效率。軍工創新系統未能有效傳遞知識和資訊，這從北京透過國外大量收購知識財產權規模，可看出中國對這些領域掌握的脆弱性。(二)在 37 種礦物質，集中在中國有 18 種。其他鈮、鈷、鉻、鉭(鐵與合金鐵金屬)、鈹、鋰、錸(有色金屬)、銠、鉑、鈀(稀有金屬)、石棉、硼、珍珠巖、矽藻土、鋯石、工業鑽石(工業礦物質)、油頁岩、油沙、鈾(礦物燃料)等 19 種集中在國外，其中有 14 種集中在俄羅斯、巴西與一帶一路友好國家，只有鈹、鋰、矽藻土、工業鑽石以及油沙等 5 種集中在美國、加拿大與澳大利亞。(三)軍工基礎技術輸入依賴美國與其盟國。儘管投力入國防自主入，海空軍發動機仍需進口。最關鍵是半導體，這對中國經濟引擎重要性超過能源和礦石進口，媲美20 世紀的石油和 19 世紀的煤炭，但先進半導體供應鏈卻掌握在美國及其友盟手中。(四)未來 10 年勞動力不足。由於低生育率與勞動人口老化，特別是科技數理人才質與量無法滿足需求，軍工體系將面臨勞動力不足與低報酬的窘境。[5]
[1] 〈殲-11B 換裝國產發動機〉，《大公網》，2022 年 2 月 14 日，http://www.takungpao.com.hk/news/232112/2022/0214/689016.html。
[2] 〈外交部回應美制裁中企：典型霸凌行徑〉，《大公網》，2022 年 1 月 22 日，http://www.takungpao.com/news/232108/2022/0122/679828.html。
[3]〈北大報告：美中脫鉤中國科技業陷入嚴重瓶頸〉，《中央社》，2022 年 2 月 2 日，https://www.cna.com.tw/news/acn/202202020111.aspx。
[4]“National Security Snapshot: Challenges Facing DoD in Strategic Competition with Chins,” U.S.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 February 15, 2022, https//www.gao.gov/assets/gao-22-105448.pdf.
[5]“Assessing Systemic Strengths and Vulnerabilities of China’s Defense Industrial Base,” Rand, 2022, https://www.rand.org/pubs/research_briefs/RBA93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