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中共首次建構「低軌衛星群」之安全意涵
2022.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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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中國航天科技集團」（CASC）底下的「中國長城工業公司」（CGWIC）於2022年3月5日在四川的西昌衛星發射中心成功發射6顆由「銀河航天」（Galaxy Space）自製的低軌通信衛星與1顆「遙感」（Yaogan）衛星。[1]這係中共首次建構「低軌衛星群」（LEO satellite constellation）的嘗試，旨在測試低軌衛星寬頻的通信服務，預備未來大規模低軌衛星網路「星系」（constellation）之建設。[2]這6顆低軌衛星分別為GS-2, GS-AP 01, GS-AP 02, GS-AP 03, GS-2BP 01與GS-2BP 02，每顆重量約190公斤，具備40Gbps的數據傳輸速度，效能高於中共於2020年1月發射的首顆傳輸速度10Gbps的低軌衛星「銀河一號」（Yinhe-1）。[3]「中國航天科技集團」官方訊息指出，該企業於2021年已完成48次太空發射任務，預計2022年將發射超過40次的太空任務，其中包括完備中國「天宮」（Tiangong）太空站對接航空器的任務。[4]
貳、安全意涵
一、「低軌衛星群」技術係未來美中軍事競爭之關鍵
「美國太空司令部」司令迪金森（James Dickinson）出席2022年3月8日參議院軍事委員會聽證會時表示，由低軌衛星組成的「星系」或該等「擴散式架構」（proliferated architecture），在飽受俄國戰火蹂躪的烏克蘭中凸顯軍事與保持通訊能力之關鍵性。[5]即便在網路基礎設施被破壞情勢下，「星鏈」（Starlink）「低軌道衛星群」依舊可透過終端接收天線（antennas）連接衛星網路，讓烏克蘭民眾與官員保持網路連線狀態，甚至可遠端操控無人機攻擊俄國軍隊。[6]迪金森指出當前中共官方不僅從事「反衛星武器」（Anti-satellite weapon，ASAT）實驗，製造大量太空碎片，更致力發展太空衛星計畫，企圖擴張太空影響力，形成對美威脅。[7]美國空軍部長肯達爾（Frank Kendall）於2021年9月20日出席「空軍協會」（Air Force Association）會議時亦指出中共是美國在空域與太空中的主要威脅。[8]肯達爾認為資通技術的突破日新月異，為了應對中方來自太空的威脅，美軍應更全面與務實的將數位資通科技與太空技術結合國防產業，例如將低軌衛星的通訊系統挪用於軍事情報收集、監視與偵查等任務當中。[9]「美國太空軍」（US Space Force）副司令湯普森（David Thompson）更表示美國應投入更多資源建構太空能力，因中共正以兩倍的速度迎頭趕上。[10]
事實上，美國「國防高等研究計劃署」（DARPA）於2019年透過 「Blackjack」計劃之啟動，已開始試圖建立國防與軍事用途的擴散式「低軌衛星群」。[11]相較於離地表高度約35,786公里與地球同步運轉的「同步軌道」（Geostationary Orbit）衛星，距離地表約500公里至2,000公里的低軌道衛星，數據傳輸的距離較短，不易延遲，網路傳輸可更快速。[12]隨著民間商用低軌衛星技術之突破（主要廠商為Amazon、OneWeb、SpaceX與Telesat），美國國防部與太空發展局於2020年調整 “Blackjack”計劃方向，改向商用衛星公司取經，並與資訊公司CACI（Consolidated Analysis Center, Incorporated）、航太公司PredaSAR、國防工業承包商Raytheon Company，與其收購的衛星載具（satellite bus）公司Blue Canyon Technologies、航空電子供應商SEAKR Engineering，還有光學終端機製造商SA Photonics、航太製造商Lockheed Martin、衛星製造商Northrop Grumman與航天公司Parsons Corporation進行合作。[13]目標係推動以成本低、高頻寬與低延遲的「低軌衛星群」網路作為通訊樞紐，可在第一時間串聯與控制大範圍或全球性的衛星感應網與武器，提供即時的飛彈預警與「定位、導航、定時」 （Positioning, Navigation, and Timing，PNT）的軍事服務。“Blackjack”最新之進度為CACI已加速實驗預計交付美國國防部40個「光學通訊終端機」（Optical Communication Terminals），讓美國的低軌衛星之間與地面指揮中心可以快速傳送數據，彼此連結，實現低延遲的低軌衛星傳輸層。[14]
二、中共希冀發展覆蓋全球「低軌通訊衛星群」之野心
中共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於2020年4月20日時首度將衛星網路納入通信網路的新型基礎建設當中（其他包括5G、AI、物聯網、雲端計算、數據中心與區塊鏈等），開啟由上至下（top-down）低軌衛星群的推動。[15]中共國政協委員張濤於2022年3月兩會召開時公開表示，中國部署低軌衛星網路起步較晚，更應加快太空天地一體化的「低軌衛星群」，方可與美國抗衡，競爭空間資源與6G網路。[16]張濤的說法引用自「中共工業與信息化部」於2021年11月發佈的《十四五資訊通信行業發展規劃》，當中點出中共的衛星通信網路設施之全球佈局尚不完善，未來需強化衛星通訊的頂層設計，推動「同步軌道衛星」、中、低軌道衛星與地面通信系統融合發展，希冀形成覆蓋全球，天地一體的資通網路。[17]
「中共國務院國資委」於2021年4月28日更成立「中國衛星網絡集團有限公司」（China Satellite Network Group Co. Ltd.），旨在統籌佈局及營運衛星網際網路通信。該公司在國資委官網上的央企名錄中排名第26，僅次於排名23的「中國電信」，排名24的「中國聯通」，排名25的「中國移動」。[18]換言之，「中國衛星網絡集團有限公司」將會是中國四大國營電信供應商之一，而未來低軌衛星通信預計也將融入原本的三大國營電信業者的全球版圖之中。美國科技新聞網站「太空新聞」（Space News）記者瓊斯（Andrew Jones）揭露「中國衛星網絡集團有限公司」在尚未成立完備時，似乎已於2020年以「國網」（GW）的暫時名稱向「國際電信聯盟」（ITU）提出兩大巨型衛星星系（GW-A59與GW-2）的申請，預計由國營企業「中國航天科技集團有限公司」（CASC）底下的「中國衛通集團」發射12,992顆衛星進入太空。[19]加州州大資訊系統教授皮爾斯（Larry Press）發現（表1），中共預計發射的12,992顆衛星全屬高度介於離地表500至2,000公里之間的低軌衛星，預計佔用37. 5GHz至39.5 GHz、39.5 GHz 至42.5 GHz太空對地的衛星頻段（frequencies）與47.2 GHz至50.2 GHz、50.4 GHz至51.4 GHz地對太空的衛星頻段。
表1、中共GW-A59與GW-2巨型衛星星系之申請數量與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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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星系編號 |
離地表高度 （公里） |
衛星數量 |
|
GW-A59/1 |
590 |
480 |
|
GW-A59/2 |
600 |
2000 |
|
GW-A59/3 |
508 |
3600 |
|
GW-2/1 |
1145 |
1728 |
|
GW-2/2 |
1145 |
1728 |
|
GW-2/3 |
1145 |
1728 |
|
GW-2/4 |
1145 |
1728 |
|
總計 |
12,992 |
|
資料來源: Larry Press, “A New Chinese Broadband Satellite Constellation,” CircleID, October 2, 2020, https://circleid.com/posts/20201002-a-new-chinese-broadband-satellite-constellation/.
除GuoWang（GW-A59與GW-2）大型低軌衛星「星系」，中共另外還有三個大型低軌星「星系」計畫籌備當中（表2）。第一個係由「銀河航天」發射的低軌衛星所組成之「銀河星系」（Galaxy Constellation），其次為「中國航天科技集團」旗下「東方紅衛星移動通信有限公司」發射的「鴻雁」（Hongyan）星系，第三係由「中國航天科工集團」主導的「虹雲」（Hongyun）星系。這四大「星系」預計發射15,386低軌衛星，建構可以橫跨全球的資通網路。然目前除「銀河航天」成功發射6顆「低軌衛星群」外，其他星系之組成並無突破性發展。
表2、中共籌備中的四大低軌衛星「星系」
|
星系名稱 |
星系名稱 |
主導廠商 |
預計發射衛星數量 |
離地表高度 （公里） |
|
國網星系 （GW Constellation） |
國網星系 （GW Constellation） |
中國衛通集團 |
12,992 |
500-1145 |
|
銀河星系 （Galaxy Constellation） |
銀河星系 （Galaxy Constellation） |
銀河航天 |
1144 |
500-1000 |
|
鴻雁星系 （Hongyan Constellation） |
鴻雁星系 （Hongyan Constellation） |
東方紅衛星移動通信有限公司 |
300以上 |
1100 |
|
虹雲星系 （Hongyun Constellation） |
虹雲星系 （Hongyun Constellation） |
中國航天 科工集團 |
950 |
1040, 1048, 1175 |
資料來源: 楊一逵整理自Trey Hanbury et al., “Innovations in Space: Chinese satellite mega-constellations,” JD Supra, October 25, 2021, https://www.jdsupra.com/legalnews/innovations-in-space-chinese-satellite-7389054/.
三、中共擴張的低軌SAR「偵查衛星群」
銀河航天發射的7顆低軌衛星中有一顆係對地影像觀測的「遙感」衛星。雖然目前官方資料並未證實這顆衛星是否實際上為「合成孔徑雷達」衛星（SAR），但透過一份2021年7月21日「北京航天宏圖信息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中國遙感衛星與北斗導航衛星應用服務商之一）公告委託「銀河航天」發射四顆「合成孔徑雷達」衛星的內容中可推測，「銀河航天」於2022年3月5日發射的「遙感」衛星應具備「合成孔徑雷達」的技術。[20]「航天宏圖」致力建設中國SAR的衛星星系，並以五百萬人民幣委託國營企業「中國航天科技集團」下的第五院（又稱「中國空間技術研究院」）提供系統方案設計與監理，與兩億一千五百萬人民幣委託「銀河航天」進行研製、發射與在軌測試。[21]換言之，中共發射的「遙感」衛星，已全面進入「合成孔徑雷達」衛星的時代。該等SAR衛星內建的「微波成像」（microwave imaging）雷達可穿透雲層，不受日夜與天候影響，產生地面高解析度影像，更可全天候偵測地面、地形與地貌，監測海面船隻、路面車輛、自然資源、環境、工程等活動，係軍事與國防利器。[22]2021年9月27日「美國海軍學會新聞網」（USNI）曾公佈美方如何利用解析度50公分以下的SAR衛星偵查，讓號稱可「匿跡」（Stealth）的中共「22型飛彈快艇」無所遁形。[23]
中共已小有規模的SAR「偵察衛星群」係「高分」（GaoFen）衛星系列（表3）。從「高分」衛星之效能來看，中共企圖在解析度數值不同之頻段都安排衛星，以進行不同距離與範圍的影像偵測或軍事瞄準任務，有的解析度可上達50公尺或500公尺，也有小於1公尺或誤差值僅10公分的超高解析度影像能力。當中最引人關注的係中共的「高分11號」SAR衛星，其影像的高解析度已具備與美國偵測衛星一樣的能力。[24]雖中方主要的文獻都認為高分SAR衛星的任務在於防災、自然、生態保護與觀察，然研究指出中共SAR衛星的發展與解放軍有緊密關係，同時也被運用在軍事監測、「超地平線」（over-the-horizon）目標鎖定及打擊與威脅預警。[25]
表3、中共「高分」SAR衛星之型號、發射年份與影像空間解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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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號 |
發射年份與日期 |
空間解析度 （公分;公尺） |
|
高分1號（GF 1） |
2013年4月26日 |
2-8公尺 |
|
高分1號/2（GF 1/2） |
2018年3月30日 |
2-8公尺 |
|
高分1號/3（GF 1/3） |
2018年3月30日 |
2-8公尺 |
|
高分1號/4（GF 1/4） |
2018年3月30日 |
2-8公尺 |
|
高分2號（GF 2） |
2014年8月19日 |
1-4公尺 |
|
高分3號（GF 3） |
2016年8月9日 |
1-500公尺 |
|
高分3號/2（GF 3/2） |
2021年11月22日 |
1-500公尺 |
|
高分4號（GF 4） |
2015年12月28日 |
50公尺 |
|
高分5號（GF 5） |
2018年5月8日 |
30公尺 |
|
高分5號/2（GF 5/2） |
2021年9月7日 |
30公尺 |
|
高分6號（GF 6） |
2018年6月2日 |
2-8公尺 |
|
高分7號（GF 7） |
2019年11月3日 |
0.8-3.2公尺 |
|
高分8號（GF 8） |
2015年6月26日 |
未揭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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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9號/1（GF 9/1） |
2015年9月14日 |
0.5-1公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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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9號/2（GF 9/2） |
2020年5月31日 |
0.5-1公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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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9號/3（GF 9/3） |
2020年6月17日 |
0.5-1公尺 |
|
高分9號/4（GF 9/4） |
2020年8月6日 |
0.5-1公尺 |
|
高分9號/5（GF 9/5） |
2020年8月23日 |
0.5-1公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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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10號（GF10） |
2016年8月31日 |
小於1公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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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10號替代（GF10R） |
2019年10月4日 |
小於1公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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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11號/1（GF11/1） |
2016年7月31日 |
10公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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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11號/2（GF11/2） |
2020年9月7日 |
10公分 |
|
高分11號/3（GF11/3） |
2021年11月20日 |
10公分 |
|
高分12號（GF12） |
2019年11月27日 |
小於1公尺 |
|
高分12號/2（GF12/2） |
2021年3月30日 |
小於1公尺 |
|
高分13號（GF13） |
2020年10月11日 |
50公尺 |
|
高分14號（GF14） |
2020年6月12日 |
未揭露 |
資料來源: 楊一逵整理自Gunter D. Krebs, “GF missions,” Gunter’s Space Page, April 20, 2022, https://space.skyrocket.de/doc_sdat/gf-1.htm.
參、趨勢研判
一、中共將大量扶植民營商用衛星公司
依據中共北京市委宣傳部旗下「新京報」的調查，中共境內新註冊的民營商用衛星公司數目大量湧現，單看2020年1至7月的數據，就有1,449家新成立的衛星相關企業（圖1）。對比2020年與2010年單年新註冊的衛星產業公司數據，過去10年中國的衛星公司數量已達近六倍成長。該等衛星企業興起的熱潮背後不難看出中共以國家資金輔助商用衛星產業的痕跡。
圖1、中共衛星通訊相關企業註冊數量（2010-2020年7月31日）
資料來源：楊一逵整理自〈衛星互聯網：上半年相關企業新註冊1128家，同比增長158%〉，《新京報》，2020年8月18日，https://www.bjnews.com.cn/detail/159774383515902.html.
以民營商用的北京「九天微星」（Commsat）為例，該公司創立於2015年，致力發射與大量生產價格更具市場競爭力的低軌小衛星，而其創辦人謝濤曾於中國最大的航空國營企業「中國航天科技集團」與深具軍事色彩的「國家國防科技工業局」任職10餘年。[26]謝濤表示未來「九天微星」不僅要成為衛星產業界的「華為」，更要自主研發獨立的供應鏈，並下壓製造衛星成本，希望短期可達到年產100顆衛星的產能。九天微星在2021年3月獲得中共財政部主管的「中國互聯網投資基金」億元級的投資。[27]這係「中國互聯網投資基金」首次佈局民營衛星領域。「九天微星」於2020年時也獲得多家中共國營企業的投資（包括「國家知識產權局」、「中國中信股份有限公司」、「中國三峽集團」等），總共投入超過20億元的國家資金。[28]上述國家資金的投入還不包括省級單位的補助。「九天微星」的研發與製造基地入選河北省2021年省重點建設專案名單，排行第一順位。[29]九天微星獲得多少來自河北省的補助並未揭露，但河北省於2021年預計投入人民幣2,810億元至重點建設名單上的企業。
二、擴張意圖明顯但能力尚未成熟
目前中共部署全球低軌衛星「星系」意圖明顯，但能力尚有大幅增進之空間。其中衛星發射載具與發射能力為關鍵。觀察2012、2014、2016、2018、2020與2022年（圖2），中共致力太空發射任務之實驗，其在總體發射任務次數微幅超越美國，但在發射失敗的次數上卻多過美國四次，代表中共發射載具之穩定性有待加強。
圖2、美中太空發射任務比較（2012-2022）
參考資料：楊一逵整理自Ed Kyle, “Annual Space Reports,” Space Launch Report, April 1, 2022, https://spacelaunchreport.com/index.html.
綜觀中國五大民營商用的發射載具公司發展現況（表4），吾人可發現中共的商用民營火箭發射能力尚在籌備與融資階段，距完整部署低軌衛星「星系」尚有一段距離。這些民營發射載具公司之創始成員多半來自國營航天科技集團，成立的年份均係2016年前後，與2018年成立的「銀河航天」或2015年成立的「九天微星」十分接近，可觀察出中共在太空產業民營佈局的時機點。然面對美國於2022年1月21日以從事飛彈技術擴散活動為由發佈對國營企業中共「中國航天科技集團公司」（CASC）一院及其下屬單位、「中國航天科工集團公司」（CASIC）第四院及其下屬單位、「中國保利集團」（Poly Technologies Incorporated）及其子單位的制裁，中國民營發射載具公司未來在發展液態火箭引擎、突破技術瓶頸、降低發射成本與提高發射穩定性的目標更加充滿不確定性。[30]成功實現中國民營公司首次連續發射火箭的「星河動力」執行長劉百奇表示，中國目前航太的問題是「星多箭少」，也就是衛星製造不是問題，但是發射載具的能力尚未成熟。[31]中共未來低軌衛星「星系」的部署可能取決於是否能解決發射載具得以連續成功發射的穩定性、發射成本的降低與大規模製造發射載具的能力。
表4、中國五大民營商用太空發射載具公司之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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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 |
成立 年份 |
發展現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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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科技 （Space Pioneer） |
2015 |
致力發展可重複使用的液化驅動火箭。2021年完成Pre-B輪戰略融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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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榮耀 （Ispace） |
2016 |
2021年2月1日自主研發的徐冰天書號火箭發射失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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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箭航天 （Land Space） |
2015 |
致力發展液態天然氣推進火箭引擎。2021年2月完成液體運載火箭引擎裝配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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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動力 （Galactic Energy） |
2018 |
2021年12月7日實現中國民營小型商業運載火箭首次連續發射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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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航天 （Deep Blue Aerospace） |
2017 |
致力發展可回收式液化驅動火箭。2022年完成A輪融資。 |
資料來源：楊一逵整理自公開資料。
[1] 中共的「遙感衛星」(Yaogan satellite)系列可分為「電子光學影像」(electro-optical imaging)與微波成像的「合成孔徑雷達」(synthetic aperture radar，SAR)兩種類別。在實際操作上，「合成孔徑雷達」偵測之模式較光學影像更能穿透遮擋物。專家認為從中共於2015年發射的「遙感29號」衛星開始，「遙感衛星」已接軌影像穿透力更高的「合成孔徑雷達」技術。然中方釋出的資訊多半以概括的「遙感衛星」指稱該等偵查雷達，淡化其「合成孔徑雷達」的功效。參閱“CGWIC Successfully Launches 6 Galaxy Space Satellites by LM-2C with XINGYUAN-2 Satellite as Secondary Passenger,” China Great Wall Industry Corporation, March 5, 2022, http://www.cgwic.com/news/2022/20220305.html; Subrahmanyan Chandrasekhar and Soma Perumal, “China’s Constellation of Yaogan Satellites & the Anti-Ship Ballistic Missile,” The International Society of Six Sigma Professionals, October, 2015, http://isssp.in/wp-content/uploads/2015/10/Chinese-Yaogan-Satellite-Constellation-and-ASBM-Oct-2015-Update.pdf; Gunter D. Krebs, “Yaogan 29, 33, 33R,” Gunter’s Space Page, April 20, 2022, https://space.skyrocket.de/doc_sdat/yaogan-29.htm.
[2] Andrew Jones, “China Launches Test Satellites for Broadband Constellation,” Space News, March 7, 2022, https://spacenews.com/china-launches-test-satellites-for-broadband-constellation/.
[3] 同註2。
[4] 〈中國航太科技集團有限公司黨組新年賀詞〉，《中國航太科技集團》，2022 年 1月1日，https://mp.weixin.qq.com/s/1skZSVyMkrK37LzN3MsL-Q。
[5] Sandra Erwin, “U.S. General: Starlink in Ukraine Showing what Megaconstellations Can Do,” Space News, March 8, 2022, https://spacenews.com/u-s-general-starlink-in-ukraine-showing-us-what-megaconstellations-can-do/.
[6] Rachel Lerman and Cat Zakrzewski, “Elon Musk’s Starlink is Keeping Ukrainians Online when Traditional Internet Fails,” The Washington Post, Mar 19, 2022,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technology/2022/03/19/elon-musk-ukraine-starlink/.
[7] James H. Dickinson, “Presentation to the Senat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 U.S. Senate,” U.S. Senate Committee on Armed Services, March 1, 2022, https://www.armed-services.senate.gov/imo/media/doc/USSPACECOM%20FY23%20Posture%20Statement%20SASC%20FINAL.pdf.
[8] Frank Kendall, “Kendall on the State of the Forces at AFA’s Air, Space & Cyber 21,” Air Force Magazine, September 23, 2021, https://www.airforcemag.com/video-kendall-on-the-state-of-the-forces-at-afas-air-space-cyber-21/.
[9] Sandra Erwin, “Space Force to Examine U.S. Military Needs for Low-orbiting Surveillance Satellites,” Space News, February 15, 2022, https://spacenews.com/space-force-to-examine-u-s-military-needs-for-low-orbiting-surveillance-satellites/.
[10] Kristin Fisher and Sonnet Swire, “Top Space Force Official: China is Developing Space Capabilities at 'Twice the Rate' of US,” CNN, December 6, 2021, https://edition.cnn.com/2021/12/04/politics/american-experts-us-china-space-race/index.html.
[11] “Blackjack Program of DARPA (Defenc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 eoProtal Directory, March 30, 2022, https://directory.eoportal.org/web/eoportal/satellite-missions/b/blackjack.
[12] Colby Leigh Rachfal, “Low Earth Orbit Satellites: Potential to Address the Broadband Digital Divide,”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August 31, 2021,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6896.
[13] 同註11。
[14] Christine Thropp, “CACI to Deliver Satellite Terminals to DARPA for Blackjack Program; Todd Probert Quoted,” Govconwire, February 15, 2022, https://www.govconwire.com/2022/02/caci-to-deliver-satellite-terminals-to-darpa-for-blackjack-program/.
[15] 〈衛星互聯網納入！國家發改委首次明確新基建範圍〉，《新華網》，2020 年4月21日，http://www.xinhuanet.com/tech/2020-04/21/c_1125884291.htm。
[16] 〈陸政協委員建議儘早布局中國版Starlink搶佔有限低軌衛星空間〉，《ET Today》，2022年03月10日，https://www.ettoday.net/news/20220310/2205430.htm。
[17] 工業和信息化部，〈十四五資訊通信行業發展規劃〉，《中國政府網》，2021年11月16日，https://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1-11/16/5651262/files/96989dadf83a4302895cd17cbeec6600.pdf。
[18] 〈央企名錄〉，《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2021年12月23日，http://www.sasac.gov.cn/n4422011/n14158800/n14158998/c14159097/content.html。
[19] Andrew Jones, “China is Developing Plans for a 13,000-satellite Megaconstellation,” Space News, April 21, 2021, https://spacenews.com/china-is-developing-plans-for-a-13000-satellite-communications-megaconstellation/.
[20] 〈航天宏圖資訊技術股份有限公司關於簽署委託協力廠商建設衛星星座並提供測控、運營等服務合同的公告〉，《航天宏圖》，2021年7月27日，http://qccdata.qichacha.com/ReportData/PDF/0d4401af08fc227a639ba1f6d049977f.pdf。
[21] 同註20。
[22] 〈雷達衛星〉，《國立中央大學太空及遙測研究中心》，2019年，https://www.csrsr.ncu.edu.tw/rsrs/rsrsImg_radar.php。
[23] H I Sutton, “This is What a Chinese Stealth Warship Looks Like on Radar,” USNI News, September 27, 2021, https://news.usni.org/2021/09/27/this-is-what-a-chinese-stealth-warship-looks-like-on-radar.
[24] Andrew Jones, “China Launches New Gaofen-11 High Resolution Spy Satellite to Match U.S. Capabilities,” Space News, November 22, 2021, https://spacenews.com/china-launches-new-gaofen-11-high-resolution-spy-satellite-to-match-u-s-capabilities/.
[25] Mark Stokes et al. “China’s Space and Counterspace Capabilities and Activities,” The 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 March 30, 2020, https://www.uscc.gov/sites/default/files/2020-05/China_Space_and_Counterspace_Activities.pdf.
[26] 〈謝濤〉，《百度百科》，2022年3月31日，https://baike.baidu.hk/item/%E8%AC%9D%E6%BF%A4/19851848。
[27] 于祥明，〈九天微星獲中國互聯網投資基金億級戰略投資〉，《中國證券網》，2021年2月3日，https://news.cnstock.com/industry,rdjj-202102-4655580.htm。
[28] 申俊涵，〈九天微星完成2.7億元B 輪融資：2019年營收近1億元，投後估值超20億元〉，《21世紀經濟報導》，2020年5月15日，https://news.stcn.com/news/202005/t20200515_1776775.html。
[29] 〈河北省 2021 年省重點建設項目名單〉，《長城新媒體集團》，2020年5月15日，http://www.hebei.com.cn/att/003/027/042/00302704243_d6395efe.pdf。
[30] State Department, “Imposition of Missile Proliferation Sanctions on Three Entities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PRC),” Federal Register, January 21, 2022, https://www.federalregister.gov/documents/2022/01/21/2022-01117/imposition-of-missile-proliferation-sanctions-on-three-entities-in-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prc.
[31] 張靜，〈星河動力劉百奇：現在星多箭少，怎麼看中國商業航太與馬斯克差距〉，《北京新浪網》，2022年3月23日，https://news.sina.com.tw/article/20220323/414595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