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日菲三國首次舉行海巡聯合演習之意涵
2023.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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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美國海岸防衛隊(U.S. Coast Guard, USCG)、日本海上保安廳(Japan Coast Guard, JCG)和菲律賓海岸防衛隊(Philippine Coast Guard, PCG)於2023年6月1至7日首次舉行三國海上演習,地點位於呂宋島中部巴丹半島附近的馬里韋萊斯(Mariveles)海域,參與演訓計有4艘菲律賓船艦、1艘美國巡邏艦及1艘日本巡邏船,約400名人員,澳洲則以觀察員身份參加。[1] 演習目的除在增進彼此間聯合海上行動中的「作業互通性」(interoperability),亦在建構通訊、機動、海上領域覺知、海上執法、人道搜救等進行演練;[2] 另一方面,主要應對中共在爭議海域的「灰色地帶」衝突,發揮嚇阻效果,以促進該地區的和平與穩定。
貳、安全意涵
中共近年來運用海上民兵,在爭議海域伸張主權,並以海警船作為海上民兵後盾,尤其在南海藉由「海軍—海警—海上民兵」的「三線維權」模式,壓縮周邊國家海上空間,強勢宣示主權,顯示中共藉「漸進模糊」方式,強化周邊海域維權執法範圍。[3]
一、強化海域管轄權力
近年來,中共分於2021年2月1日頒布《海警法》、9月1日頒布《海上交通安全法》,這兩部海上執法規範主要賦予海上強制執法行為合法化,企圖藉由單方面立法的手段,來聲張海上主權並擴大海上執法的目的。此外,法令規範授權中共海警部隊在爭議海域使用艦儎武器強制執法的權利,在強化海警海上執法並提升其武裝力量的背景下,一旦中共與周邊國家發生海上區域衝突時,中共海警則可辯稱依法具有正當性,其行徑係針對「管轄海域」負責執法任務,著眼於捍衛國家主權、維護海洋權益和海上安全。[4]
二、爭議海域強制執法
2023年2月6日菲律賓海巡艦「馬拉帕斯夸」號(BRP Malapascua)前往仁愛暗沙,協助菲國海軍實施後勤補給作業,遭到中共海警船以軍事級雷射光照射,造成菲國船員短暫失明事件。[5] 2023年3月4日菲律賓中業島,發現約42艘中共各類型船隻在該島附近徘徊,菲律賓海岸防衛隊聲明表示,這些中共船隻未經授權進入菲國領海內,顯然不符合「無害通過權」,已造成兩國關係緊張遽增。[6] 整體而言,中共海上力量包括海軍、海警及海上民兵三合一的力量組合,三種海上兵力相互搭配,加大了爭議海域的衝突風險,實作驗證「灰色地帶威脅」。[7] 顯見,「中」、菲兩國2023年1月國是訪問所簽署的協議,關於建立海洋問題的直接溝通機制作用有限,當衝突真正發生或即將發生時無法發揮實質效果。然而,中共對南海主權與海洋權益強烈主張,終究還是跟周邊國家存在爭議和衝突埋下引信。
參、趨勢研判
美日菲海巡首次聯合演習意味著三國在亞太地區加強防衛合作和安全合作的願望。透過聯合演習,三國可以共同提高反恐、反海盜和反走私的能力,增強在海上安全的有效控制,以及加強人員相互學習和瞭解。此外,此舉也意味著美日與菲律賓之間的合作加強,進一步增進三國之間的戰略合作關係。
一、強化南海聯合巡邏能力
菲律賓駐美國大使羅慕德斯(Jose Manuel Romualdez)8日表示,於今年第三季前展開海巡南海聯合巡邏,未來澳洲也將加入聯合巡邏,本次演習也凸顯出南海聯合巡邏的力道。[8] 值得關注的是,面對國家安全方面,菲國與美國及友盟之間關係越趨緊密,盼藉由海域安全意識升高,加大盟友及夥伴國家間非傳統安全合作,共同應對中共在爭議海域的「灰色地帶」衝突。尤其在海上安全議題上是南海各聲索國重視的主要問題,未來海巡聯合巡邏將可搭配訓練課目,朝常態化發展既可維護海上安全又可強化彼此間互助處理危機能力,更加擴大美國及其盟邦在該地區的影響力。
二、擴大民主陣線的反制作為
自菲律賓總統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就任以來,菲律賓不僅與美國加強防務合作,並與日本和澳大利亞關係更為緊密。尤其2023年6月2至4日在新加坡舉行的第20屆「亞洲安全會議」(Asia Security Summit,即「香格里拉對話」),美、日、澳、菲舉行四國首次訪長會談,討論共同關心的地區問題和擴大合作的機會,強調台海和平穩定的重要性,鼓勵和平解決兩岸問題,同意採取實質措施提升作業互通性,擴大區域合作支持地區安全與穩定。[9] 此次聯合海防演習雖然以海巡部隊為主體,但面對中共南海的「灰色地帶」衝突,衝突事件擴大成為軍事行動,未來可朝向海軍與海巡聯合訓練,以快速應對詭譎多變的環境。
[1]“Japan Coast Guard (JCG) Conducts Trilateral Maritime Exercise with Philippines, U.S. Coast Guards,” Embassy of Japan in the Philippines, June 1, 2023, https://www.ph.emb-japan.go.jp/itpr_en/11_000001_01181.html.
[2]“U.S., Philippine, Japan Coast Guards Conduct Trilateral Engagements in the Philippines,” Defense Visual Information Service, June 8, 2023, https://shorturl.at/knL89 ; “Philippines, U.S., Japan to Hold First-ever Joint Coast Guard Exercise,” Reuters, May 29, 2023, https://is.gd/4v14dR.
[3]王烱華,〈中共20大後對台威脅 陳明通:軍事威懾與「灰色地帶」複合式侵擾〉,《菱傳媒新聞網》,2022年10月12日,https://rwnews.tw/article.php?news=5055。
[4]黃恩浩,〈中國施行新版海上執法規範對東亞區域秩序的挑戰〉,《國防安全雙週報》,第46期, 2022年1月21日,https://indsr.org.tw/respublicationcon?uid=12&resid=7&pid=1206。
[5]仇佩芬,〈中國以軍用雷射攻擊菲國海巡衝擊印太區域安全〉,《上報》,2023年2月13日,https://www.upmedia.mg/news_info.php?Type=1&SerialNo=165826。
[6]Martin Sadongdong, “44 Chinese Vessels Swarm Pag-asa Island – PCG,” Manila Bulletin, March 5, 2023, https://mb.com.ph/2023/03/05/44-chinese-vessels-swarm-pag-asa-island-pcg.
[7]曾怡碩,〈中共操作灰色地帶衝突 恐複製在臺海〉,《青年日報》,2021年4月14日,https://www.ydn.com.tw/news/newsInsidePage?chapterID=1357581&type=international。
[8]〈美菲Q3前南海聯合巡邏 澳洲可能參與〉,《自由時報》,2023年5月9日,https://news.ltn.com.tw/news/world/paper/1581843。
[9]“United States-Japan-Australia Trilateral Defense Ministers' Meeting (TDMM) 2023 Joint Statement,”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June 3, 2023, https://shorturl.at/mxWZ3; “Japan-Australia-Philippines-U.S. Defense Ministerial Meeting,” Japan Ministry of Defense, June 3, 2023, https://tinyurl.com/23ym5b8o; Frances Mangosing “PH, Allies Vow to Boost Security Cooperation,” Asia & Pacific, June 5, 2023, https://globalnation.inquirer.net/215514/ph-allies-vow-to-boost-security-coope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