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疑似向中國輸出煤炭之觀察
202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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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新聞重點
2016年12月9日，聯合國安理會第2321號決議，對北韓進行更嚴厲的經濟制裁。其中一項規定，要求聯合國會員國禁止進口北韓的煤炭。[1] 根據2016年國際貿易中心（International Trade Centre, ITC）的數據統計，2016年北韓煤炭出口額，約為11億美元（約330億台幣），占出口總額的40%。[2] 自2018年以後，北韓因無公開煤炭出口紀錄，無法取得正確的數據，但根據相關資料顯示北韓持續不斷出口煤炭給中國，以賺取外匯。
根據日媒報導，2021年8月8日，一艘北韓籍疑似載有煤炭的船舶，經衛星及船舶自動辨識系統（Automatic Identification System, AIS）判斷，該船航道從北韓的港口離開後，往西並朝中國的方向航行，8月13日零晨3點左右進入中國山東省煙台市龍口港。中國作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成員之一，可能刻意違反聯合國規定，參與協助北韓並進行非法行為。[3] 倘若該報導獲得證實，這表示聯合國在經濟上制裁北韓，試圖斷絕北韓軍事資金來源並未奏效。
貳、安全意涵
一、船舶軌跡驗證顯示中國與北韓關係密切
根據日媒從英國路孚特（Refinitiv）公司所取得船舶自動識別系統的紀錄顯示，該公司在過去一年半追蹤約180艘與北韓有密切關係的船隻航行軌跡，發現有50多艘船，曾經停泊在中國的港口。另從美國遙感衛星群（Planet Labs）公司的衛星圖亦確認其中一艘於2021年8月8日曾停泊在北韓的南浦港，裝卸煤炭（請參閱圖1）。該衛星圖經專門研究海洋科學的神戶大學教授若林信和及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北韓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前成員古川勝久和竹內舞子的鑑定後，確認該船與北韓註冊的「TAE PHYONG 2」號相匹配。若林教授分析說：「貨艙的黑色陰影部分，可能是煤炭」。
圖1、疑似北韓籍貨船「TAE PHYONG 2」號搭載煤礦（日期：2021年8月8日）
資料來源:〈北朝鮮の石炭、中国に密輸か ミサイル開発の資金源〉，《日本経済新聞》，2022年6月24日，https://reurl.cc/rRDY8E。
根據AIS的紀錄顯示，「TAE PHYONG 2」號，2021年8月9日從北韓的南浦港口出港後，往西航行，8月13日抵達中國山東省龍口市龍口港。提供船舶資訊的美國標準普爾全球公司的數據也證實了這艘船直接從北韓航行到中國的事實。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北韓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亦關注「TAE PHYONG 2」號的動態，根據8月21日衛星圖所提供的資訊顯示，該船正在龍口港裝載貨物，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北韓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成員要求中國政府針對該案件公開相關信息，但最終未獲得正面回應。
《日本經濟新聞》從衛星圖證實，過去涉嫌走私煤炭且懸掛北韓國旗船隻的「KUM YA」號，於今（2022）年4月在南浦港和嘉口港之間來回航行。對於北韓船隻的動向，聯合國安理會指出，他們試圖在航行中切斷AIS信號來隱藏航線，以及將其他船隻拉到旁邊進行轉運的「船對船」的走私行為。
圖2、2021年以後約追蹤180艘北韓籍船舶軌跡
資料來源：〈北朝鮮の石炭、中国に密輸か ミサイル開発の資金源〉，《日本経済新聞》，2022年6月24日，https://reurl.cc/rRDY8E。
二、北韓煤炭公然在中國網上兜售有違聯合國決議
2018年中國山東省龍口市人民政府官網竟然公開宣傳該市的龍口港為中國進口北韓最大的煤炭貿易港（請參閱圖3）。事實證明，北韓產的煤礦正在中國國內網上進行兜售，標有「北韓產」煤炭銷售資訊公開在網際網上的企業版和個人版上進行許多討論（請參閱圖4）。
由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引發的能源短缺，煤炭價格飆漲，亞洲和歐洲的成本價格都比1年前上漲了3倍多，因此對中國來說，利用公開「走私」的方式，進口北韓的無煙煤，成本更便宜且更具有競爭力。
圖3、中國山東省龍口市人民政府網站（2018年7月12日公告）
資料來源：〈北朝鮮の石炭、中国に密輸か ミサイル開発の資金源〉，《日本経済新聞》，2022年6月24日，https://reurl.cc/rRDY8E。
圖4、煙台恆源建材有限公司發布的產品供應訊息
資料來源：〈北朝鮮の石炭、中国に密輸か ミサイル開発の資金源〉，《日本経済新聞》，2022年6月24日，https://reurl.cc/rRDY8E。
參、趨勢研判
一、北韓依舊可外銷煤炭獲取資金且用於軍事發展
2022年初以來，北韓增加了飛彈發射的頻率，截至6月為止，至少試射28次飛彈，已經打破了年度紀錄，並恢復洲際彈道導彈（ICBM）的試射，最近有人猜測朝鮮將進行第七次全面核試驗。
2017年北韓因多次發射洲際彈道導彈，導致聯合國安理會加強對北韓的制裁，其中包括禁止聯合國會員國進口北韓煤炭。根據國際貿易中心的統計數據，聯合國對北韓制裁前，2016年北韓煤炭出口額約為11億美元（約330億台幣），成為北韓最大的收入來源，占出口總額的40%。
聯合國安理會本以為只要對北韓實施制裁，即可切斷導彈和核武器開發資金的來源。但據國際貿易中心稱，自2018年以來，北韓就沒有公開煤炭出口的記錄。但中國很有可能會繼續以「走私」的形式向北韓進行採購。除非能徹底斷絕北韓獲得外匯途徑，否則北韓持續發射導彈的魯莽行為，將對區域安全造成嚴重的影響。
二、聯合國對北韓制裁成效不高
聯合國安理會北韓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前成員古川勝久先生抱怨：「即使向安理會報告有強烈走私嫌疑的北韓船隻，也因中俄常任理事國的反對而不予受理，且也有很多情況不被列入制裁名單。2022年5月26日，因北韓多次發射導彈，聯合國安理會決定追加對北韓的制裁決議，15個聯合國安理會成員國，有13國對該決議投了贊成票，因中俄兩國行使否決權，該案最終被撤回。[4] 自2006年北韓進行首次核試驗以來，聯合國安理會共通過10項制裁北韓的決議。但隨著烏克蘭的情勢，美歐與中俄的對立加劇，再次顯示聯合國安理會機能不全，因此無法對北韓進行有效地制裁。
再者聯合國安理會北韓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內，中國和俄羅斯的專家，幾乎不願積極對北韓進行調查，特別是中國的專家，只要是查到與中國與北韓有貿易往來的中國企業，都要求小組成員，不要列入年度報告書內，試圖規避責任，中國的行為令人憤慨，導致安理會的功能無法正常運作，制裁北韓成效降低。
[1]〈北朝鮮による核実験等に関する国連安保理決議の採択について（内閣総理大臣コメント）〉，《日本外務省》，2016年12月9日，https://www.mofa.go.jp/mofaj/files/000211409.pdf。
[2]〈北朝鮮の石炭、中国に密輸か ミサイル開発の資金源〉，《日本経済新聞》，https://www.nikkei.com/telling/DGXZTS00001650S2A620C2000000/?unlock=1。
[3]〈北朝鮮石炭、対中密輸疑い 衛星画像・航路を本紙分析制裁違反、軍事資金に〉，《日本経済新聞》，2022年6月30日，https://reurl.cc/0XpWZA。
[4]〈国連安保理 北朝鮮への制裁強化の決議案 中ロが拒否権で否決〉，《NHK NEWS WEB》，2022年5月27日，https://www3.nhk.or.jp/news/html/20220527/k10013645531000.html。